加班猝死后,我穿成了大启国的后妃 睁开眼时,天色昏沉

发布时间:2025-09-29 01:07  浏览量:1

加班猝死后,我穿成了大启国的后妃。

睁开眼时,天色昏沉。

寝殿内,一个气鼓鼓的小糯米团子正围着我唠叨:

「母妃!三皇兄比我多背了一首诗,太傅今日夸了他!我今晚要多背两首!」

「母妃!二皇姐戴了一只新步摇,她说是父皇赏给陈贵妃的!为什么不给母妃,母妃也要有!」

「母妃,张姑姑说丽贵嫔抢走了你的药膳,太可恶了,我要告诉父皇!」

吵得很。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脸蛋,他跳脚惊叫,不大的脑袋使劲摇:「母妃!」

我继续戳。

他继续摇:「不要不要!」

戳,摇,叫;戳,摇,叫。

玩了一会儿,我恍然大悟,这个小孩儿是个小拨浪鼓。

小拨浪鼓一把抱住我的腿,可怜巴巴:「母妃,别玩儿了,太傅布置的课业我不会做。您教教我。」

我笑眯眯弯腰道:「什么课业不课业,咱们该吃饭了。」

1

小拨浪鼓瞪大了眼睛:「母妃肯用晚膳了?您不再练舞了吗?」

我唤人传膳,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饿不饿?」

他双眸骤亮:「饿!母妃,我可以吃糖糕吗?」

我微笑:「那你还是不够饿。」

小拨浪鼓皱巴巴委屈起来:「母妃~」

等饭上桌的间隙,我托腮坐在桌旁发呆,顺便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薛明意,薛将军的幼女,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十六年,十六岁时嫁君王。

初封便是贵妃。

年少皇帝初登基,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叔王跃跃欲试,全靠薛家军东征西讨,平外敌、削藩王。

短短八年。

科举兴盛,天下才子尽归帝王麾下;

武备修明,四海豪杰皆为社稷屏藩。

外御内治,天下太平。

与此同时,后宫的妃子像花儿一样盛放。

薛明意从来嚣张跋扈,帝王枕畔不容她人酣睡。

几年争斗下来,把自己从贵妃折腾到妃位,从后宫独宠到帝王厌倦。

手上练武的茧被磨平了,挺直的腰背因练舞变得柔软了,人也饿瘦了。

我于心底叹了口气。

好佩服啊,能对抗住食欲的人都是狠人。

好在她的食欲还在,等一道道冒着热气的菜端上桌,胃已叫嚣地厉害。

小拨浪鼓双眼放光,雀跃的小手不知何处安放。

因为担心母妃,他也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

生他时,薛明意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那年皇帝登基三年,和薛明意感情甚笃,给他取名萧祺。

小名六贵福,外祖父起的,因为在兄弟姐妹里行六。

我服了。

薛明意和萧祺很默契,从来不提这个小名。

我也不想提。

于是道:「小阿宝,用膳吧。」

他神情飞快地怔了怔,喜笑颜开用力点了点头。

我看着琳琅满目的餐食,有些吃惊:「妃子的份例这么丰盛吗?」

大宫女荔枝很无奈:「娘娘,其他宫的娘娘听说您要复食,争抢着把自己的晚膳给您送过来。她们就想看您长赘肉,跳不成漂亮舞。」

……我失笑。

然后给自己夹了一块红焖羊肉,又遗憾没有烤饼。

荔枝很为难:「小厨房被您遣散了,御膳房这个时候也不开火了,这可怎么办……」

这可好办。

我俩对视一眼,她立刻会意,急匆匆出去传话。

不过一刻,各宫各殿小厨房又起炉灶,争相来给我送品味各异的烤饼。

我舒舒服服、不紧不慢地吃完一餐饭,还有乖巧可爱的小朋友叽叽喳喳陪聊。

只不过他有他的烦恼。

「母妃,为什么二哥能过目不忘?为什么三哥总在太傅吩咐之前做好功课?」

「母妃,为什么三皇姐能吃点心和糖果?为什么父皇更喜欢听丽贵嫔唱歌?」

——因为他海马体活跃度高……海马不是马,抱歉,母妃也不会生海马……

——因为他内卷。你问什么是内卷?嗯……母妃之前不吃晚饭,就是内卷……很好,你也别卷。

——因为她不是豁牙巴。别哭,你的牙能长出来。

——因为她上辈子是百灵鸟……我?嗯……我上辈子是牛马。什么?我是牛马你也爱我?谢谢,你是豁牙巴我也爱你……别哭,真能长出来。

2

晚饭后我练了会儿瑜伽。

想起上辈子,我在家附近健身房充了卡,但我就去过一两次。

瑜伽教练是个小姐姐,她后来经常微我:「今天来不来呀?」

我总说:「不了,加班,没时间呐。」

现在总算有时间了。

萧祺在旁边端正坐好,手托着下巴思考。

结束后,他说:「母妃,你跳这个舞好看,慢慢得,不头晕。」

我捏捏他的脸:「要不要教你。」

他有些脸红:「我跳给父皇看吗?」

我愣了愣,笑了:「当然不。这个舞只是跳给自己的,强健体魄。」

他蹦起来:「哇!我要学!」

我们一边教学一边玩儿,小阿宝咯咯笑个不停。

夜晚过得很快,转眼就要休息了。

他扯着我的袖子扭捏:「母妃,我不敢回偏殿,我怕黑。」

我目测了下距离,无奈蹲下身:「这才几步路呀。」

他搂住我的脖子:「母妃抱我好不好。母妃很久没抱过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抱起来他。

别看这小子人小,可是真沉呀,这么几步路,嘴也不闲着。

「呜!母妃,我课业忘记做了。」

「担心什么,明天再做喽。」

「可是太傅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这句话的意思明天还有很多呢,你今天着什么急呀?」

「啊……是这样吗?」

「当然啦,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要是天真的塌下来呢?」

「那就当被子盖。」

好不容易将他抱上床,小阿宝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贪恋地盯着我瞧,最后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母妃,我今天真开心。朝闻道,夕死可矣。母妃就是我的道。」

我给他梳头的手一顿,刮了下他的鼻子。

「不学无术。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这句的意思是: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死定了。」

他目瞪口呆,被知识冲击到了,满目迷茫:「是……吗?」

我笃定道:「当然。听母妃的话,不要把生死挂在嘴边,人应有所敬畏。」

他懵懵懂懂,却听话地回:「是。孩儿明白了。」

我满意地笑笑,道:「睡觉吧。」

他闭上了眼睛,已有倦意:「母妃也回去休息吧。」

我轻轻拍着他,说着好,给他轻轻唱着童谣。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等他熟睡,我才出门。

刚刚迈出偏殿,一抬眼,院中突兀地站了一行人。

为首人身着玄色龙袍,面容清俊,与我四目相对。

错愕过后,我连忙快步走过去,弯腰施礼:「拜见陛下。」

他浅扶起我,眉眼略带责怪:「你平素就是这么教导朕的儿子的?」

3

我俯身拜道:「臣妾愚钝。」

良久,他叹了口气:「罢了。你从来不在书本上用心,也是难为你了。」

我谢恩后,疑惑道:「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过来了?」

闻言,身后侍从通通低下了头。

皇帝面色复杂:「托你的福,朕连晚膳也没吃上。叫人去查,才发现阖宫把朕爱吃的饭菜都送进你宫里了。」

啊这。

我就知道,那群女人没那么好心。

正要请罪,却听见萧正言轻笑一声。

「多日不见,朕的爱妃还是这么霸道,略微出手,就叫朕不得不赶来见你。」

我身子一僵。

而后莞尔一笑:「陛下来的正是时候,臣妾刚好要吃个夜宵。」

红焖羊肉煲还没有撤下,我往里加了饼、时蔬,简单唤人煮了道丝瓜汤。

萧煜犹嫌不足,又往煲里扔进去几只螃蟹,又大又肥。

他言之凿凿:「羊肉甘热,螃蟹性寒,正好互补,你多吃点。」

你多吃点。

互补的另一面是相冲啊。

我淡笑不语,一味给他添菜。

就像员工不必与煞笔老板多费唇舌,妃妾也不必与皇帝争执。

我也佯装吃了几口。

萧煜很开心:「明意,你我很久没有这样自在随意过了。」

我默了默。

原身的记忆被此话调动,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二人几年前感情正深时,萧煜带着薛明意微服出宫,逛夜会买花灯、吃各色民间小吃的回忆。

虽然美好,但回宫之后,萧煜一定会身体不适,太后会因此狠狠责罚薛明意。

慢慢的,薛明意变得小心谨慎,不敢再插手萧煜的饮食。

她自己的习惯也随之变得清淡。

我叹了口气。

萧煜一怔:「明意?」

我微笑道:「臣妾已为人母,自是不能如从前一样不懂事了。」

萧煜和缓了神色,摇摇头道:「不论何时,朕待你之心一如往昔。」

我淡淡回道:「臣妾亦然。」

他十分满意,欣然起身,略带歉意:「朕今日翻了丽贵嫔的牌子,怕是不能陪你了。她是宗亲举荐入宫的,朕不好冷落。」

我点点头:「臣妾明白。」

他愣了愣,转身走了几步,未踏出门槛,又转回头:「那朕走了?」

我福身:「恭送陛下。」

他站住不动:「朕真的走了。」

我起身,直视他道:「臣妾会关好宫门的,陛下不必担心。」

他注视我良久,拂袖而去。

我与荔枝道:「明早不要叫我。传话出去,就说薛妃娘娘吃了陛下亲自调制的饭菜,中毒一病不起了。」

4

萧煜来之前,我便从荔枝口中得知,薛家父兄大胜漠北,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

即便萧煜忌惮薛家,也不好在此时责难。

与薛明意修复关系,挑起后宫嫉妒;再一句逢场作戏,激起薛明意的战斗力,后宫再也无法平静。

后宫不宁,前朝生乱。

萧煜在找一个理由。

我最不喜欢做理由。

我喜欢睡觉。

但没睡成。

小阿宝上学前还要来我床头絮叨:

「母妃,孩儿给您请安了。记得起来吃早膳啊。

「母妃,昨天您给我讲的课业,千万不要去外面讲啊。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儿臣不是说您讲的不好的意思……哎呀……

「母妃,您早膳的山药枣泥糕我可以带一块走吗?二皇姐每天都有点心吃。」

我闭眼坐起身来,招呼荔枝往他嘴里塞了块点心:「去,快去上学,晚了先生骂你母妃可不会帮你骂回去。现在闭嘴!」

他委屈巴巴走了。

我继续睡觉。

薛明意的身体不累,但我的灵魂累。

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一觉身轻,我睡的昏迷不醒。

本来是装病,见此来为我看诊的太医却也拿不准了,我被萧煜毒到的事就此坐实。

即便萧煜回去腹泻又过敏,太后也没办法再责怪我。

我好好睡了几天大觉。

每天醒来,床头都守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小阿宝。

他致力于往我嘴里灌黑乎乎的苦药。

我怀疑我是被苦的清醒了。

十天过去,我神清气爽。

为了感谢小阿宝亲尝汤药,我花了一下午时间指挥大家准备食材和锅具,在小阿宝下学的必经之路上,摆起了烤淀粉肠摊子。

上辈子,我最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摆摊。

荔枝没有觉得这样不体面,也和我一样兴奋,但多少有点担忧:「娘娘,咱们这么放肆,还能翻身吗?」

我打了个哈欠,指挥人道:「翻身别想了,翻个面吧,要糊了。」

他们今天被太傅留堂了。

淀粉肠熟的太早,凉了不好吃。于是一会儿功夫,我吃了三根,荔枝吃了两根。

又吃了一会儿烤丸子后,荔枝劝我:「娘娘,歇会吧,晚膳还吃吗?」

我喟叹道:「一两也不能少啊。放心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荔枝很悲痛:「但一口又一口可以。」

我们正僵持着,小阿宝终于下学了。

本来垂头丧气的皇子公主们,快走到我面前时个个精神一振,谁也阻挡不了淀粉肠的香气。

小阿宝更是眼前一亮,飞扑过来:「母妃!」

我接住他转了一圈儿后,塞给他小半根焦香四溢的烤肠:「快吃点垫垫,饿坏了吧。」

他飞快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旁边几位平日对薛明意退避三舍的皇子公主都没有逃,老实行礼过后,胆子最大的二公主眼含期待,开口道:「薛母妃,您吃的是什么呀?」

我笑了笑:「烤肠呀。你没吃过吧,快回家找你母妃要去吧。」

她愣了愣,瘪了瘪嘴,要哭。

嘿嘿嘿。

最讨厌小孩儿哭了。

我逗哭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