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官被判斩首,行刑前告诉儿子:赶紧回去打包行李,我死不了
发布时间:2025-09-23 17:16 浏览量:3
一个手握重权、官至一品的朝廷重臣,在刑场之上竟对儿子自信满满地说:
“我死不了,快回去收拾行李。”
这番话说出口,众人皆哗然,到底是什么样的底气,让一个被判“斩立决”的人还能这样云淡风轻?
他是谁?最后又是否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北京街巷中挑灯夜读的身影从来不少,柏葰就是这万千学子中的一员。
他出身并不显赫,虽然是蒙古正蓝旗人,但家境清寒,世代无显宦,既无祖辈荫庇,也无钱财供养。
与那些官宦子弟相比,他的起点低得令人心酸。
但也正是这份底色,让柏葰的奋斗更具刻骨铭心的意味。
年少的柏葰自幼聪颖,博闻强记,每一次写下“仁义礼智信”,都是他对仕途的渴望执着。
道光六年,柏葰参加了全国最高等级的会试,他奋笔疾书,文章格调清正,论述严谨,尤其擅长引经据典,兼具义理与气节。
主考官看完他的卷子后,连连称赞:“此子有大才。”
那一年的金榜题名,将柏葰的人生彻底改写,他被授予庶吉士,步入翰林院。
刚入仕时,柏葰从最基层的文官做起,与同时期刚进京的其他新官相比,柏葰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沉稳。
他的名字,在官场上逐渐传开,不仅学问扎实,而且行事廉正,不攀附权贵,不敛财纳贿。
最令人称道的,是他担任江南、山东乡试副考官期间的严苛执纪。
在江南一地,漕运积弊多年,贪污成风,柏葰发现问题后,毅然上奏朝廷,检举了一批蛀虫,震慑一方。
这一举动虽然得罪了不少地方官僚,但也让朝廷对他另眼相看。
朝中御史称其为“清流之表”,民间百姓更送来“青天有葰”之匾,以表敬意。
他的官职,也如坐上了云梯,一年之内连升五级。
从礼部侍郎、内阁学士,到协办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每一步都稳健惊艳。
他的名字,频频出现在奏章之中,成为清帝心中“可堪重用”的栋梁之才。
咸丰五年,国家财政困顿,币制混乱,柏葰出任户部尚书。他联合几位能臣清理钱局、整顿钞法,提出“官票发行必有底银”的见解,虽不能从根本上拯救晚清衰局,但也一度稳定局势。
他的这些建树,让咸丰皇帝大为欣赏,多次在朝会上予以褒奖,甚至在内廷中对亲信感叹:
“柏葰者,吾朝之良臣也。”
但仕途的高光,往往也意味着更深的漩涡。
青天之名,终究太过沉重,在一个政治黑云压城的年代里,谁也不敢做得太好,也不许别人做得太好。
得宠太过咸丰朝的皇宫内,一纸圣旨将柏葰的名字再次提到了权力的巅峰,文渊阁大学士。
这个位置,不只是荣誉的象征,更意味着手握朝政核心,举足轻重。
在官场里走得太快,未必是福气。
柏葰最初尚能低调行事,可当连升五级的赞誉铺天盖地而来,满朝文武心知肚明,皇上,是真把他当心腹在看了。
而这,恰恰是朝廷中最危险的信号。
肃顺盯着他,载垣盯着他,端华也盯着他。
那些曾在朝堂上对他点头哈腰、称他“柏大人”的官员,如今却在暗中奏折中影射他“清廉作戏,实则好名”,“出身寒微,却喜功露面”,“整肃地方时伤及同僚体面,非忠诚之臣也”。
这些话语,没有一刀致命,但如针刺心,层层积压,终有一天会化作杀意。
而更大的危险,不是来自他人的嫉妒,而是他自己逐渐生出的那一抹“自信”,乃至“自负”。
官至正一品,居文渊阁之高,处户部尚书之要,柏葰开始尝到权力的甜头。
他的门丁日益增多,登门求见者络绎不绝。
有地方督抚来送家乡特产,说是“土物进贡”,有商贾子弟来求女婿名额,说是“婚事请教”。
更有朝中小官,明送银两,暗求提携,他说“不可收”,但第二日这些银两已被“贴心下人”收进账册,美其名曰“门房礼数”。
开始他是有警觉的,他记得父亲临终时说过的一句话:“为官若明镜,得失皆照人。”
但当一个人站得太高,听到的都是恭维,看见的都是屈膝,那面镜子,也终会蒙上一层层薄雾。
最让人侧目的,是他身边渐渐聚起的一批“柏系人物”。
这些人,有的是早年在地方做事的旧部,有的是他担任考官时看好的举子,还有的是他门生的亲属。
他们以“清贵门人”自居,走马灯般进出六部九寺,倚仗柏葰的名声,做事越发嚣张。
朝中有人讥讽道:“如今朝堂上下,但凡不属‘柏系’,似乎连说话都底气不足了。”
这些声音,柏葰不是听不见,只是懒得理。
久居高位,他逐渐养成一种惯性思维,只要皇帝信任,旁人言语再多,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于是,他放宽了对身边人的要求。
曾有一次,兵部主事李鹤龄托人求他在即将到来的顺天府乡试中“关照”一下自己的族弟。
他本欲拒绝,可那人低声道:“只是让柏大人点头一下,实则操作皆由下人代劳。”话虽委婉,但分量不轻。
几天后,柏葰并未直接插手,但他的门丁靳祥,已经将“关照”之意,传递到了浦安等同考官的耳中。
那一刻起,一颗潜伏已久的祸根,悄然生芽。
其实那年,他早就不该再做主考。
一个身居大学士与尚书双职的高官,若再下场亲历科举之事,本就是不合规矩。
但咸丰帝对他器重,仍命其“亲自掌试,以肃考风”。
那一年春风得意,谁又能想到,夏日的雷霆已在酝酿?
主考失职掀惊雷咸丰八年,顺天府的贡院外却已人声鼎沸,这一届顺天乡试由柏葰亲自担任主考官,消息一出,京畿士子纷纷感叹这是“士林之幸”。
谁不知柏大人学识渊博、秉性方正?甚至有寒门学子在考前焚香祷告,希望借此清官之手,搏一个“跃龙门”的机会。
无人知道,这场原本承载着千万人梦想的科举考试,最终竟演变成一场足以震动朝野的惊天丑闻。
榜单揭晓那日,原本该是众人欢喜、才子狂歌的场面,却被一张熟悉又刺眼的名字打破了所有的期待,第七名,平龄。
平龄者,出身镶白旗满洲,乃典型的权贵之后。
他平日游走于酒肆戏馆,最爱青楼花坊,甚至在考试前一晚还亲自登台献唱,被看戏的士子耻笑为“不务正业之徒”。
便是这样一位纨绔,竟高居榜眼之后第七名?
一石激起千层浪,贡院门前,怀卷士子纷纷愤愤不平,有人当场撕榜,有人击节痛哭,更有数十名考生联名上书,控诉此次科场“必有黑幕”。
这一纸控诉,很快被送至监察御史案头,几位御史翻看榜单时也不禁皱眉,有几个名次之人,连名字都未曾耳闻。
而某些寒门才子,平日诗文才气极盛,却连榜末都未列入。
疑云陡升,他们立即将此事上奏咸丰皇帝。
咸丰帝接旨后大怒,在他看来,顺天府是天子脚下,若连这里的科举都出问题,那还有哪一地可保清明?
他当即下旨,成立专案调查组,组长为怡亲王载垣,辅以郑亲王端华、吏部尚书全庆、兵部尚书陈孚恩。
如此阵仗,史无前例,足见圣上对此事之重视。
调查组兵分数路,一组查卷,一组查考官,一组查外联。
仅仅三日,真相初露端倪,五十余名新晋举人的试卷中,多数错漏百出,尤以平龄那份卷子最为离谱。
查卷的同时,另一组调查员对同考官浦安进行了盘问。
浦安开始矢口否认,然而在多番威逼利诱下,他终于招供:
“是……是柏大人的门丁靳祥传话,要我照顾一位叫罗鸿绎的考生。”
原来,此事的导火索不仅在于平龄,更与另一个进榜者罗鸿绎息息相关,其卷原本不在录取之列,却被浦安“补换”,顶替了一位实至名归的寒门士子刘成忠。
靳祥、浦安、李鹤龄等人一一落网,事情迅速指向了身为主考官的柏葰。
但令人惊讶的是,尽管一切似与柏葰有关,他却始终不曾亲手操作任何一卷,只是默许了下属之事,亦未曾收取重金。
浦安所赠,仅十六两白银,这样微薄的贿金,对于一位一品大员而言,甚至比不上日常茶资。
调查组向皇帝汇报后,咸丰帝陷入沉思。
他对柏葰是有情感的,这位两朝老臣,曾为整顿漕运、清查钱局立下过赫赫功劳,如今若一棍打死,是否寒了天下忠臣之心?
但肃顺等人却不肯罢休。
他们联名上疏,声称:“主考之责,乃取士根本,若有丝毫偏私,天下学子将再无信仰。”
他们真正的目的,并非为士子鸣冤,而是借势将这个“碍眼”的人彻底拔除。
最终,咸丰帝做出两难选择,柏葰暂不定罪,交由刑部监禁,另候审问。
此举看似宽仁,实则危险已至。
柏葰入狱时面无惧色,仍自信地说:“皇上曾允我罪不致死。”
他在狱中日夜清点案件细节,草拟自辩文书,盼能在朝堂之上为自己洗清冤屈。
但真正让他没料到的,是那些曾在他门下受益、曾得他提拔的旧部,如今却无一人为他发声,反而纷纷避之不及,仿佛他已是瘟疫之源。
宣武门外的刑场,早早就聚满了人群。
这日的斩首并不寻常,因为要处决的,是一位重臣、正一品大员、两朝帝王曾亲封亲任的柏葰。
刑场之外是人头攒动,刑场之上却寂静无声。
柏葰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手脚未缚,脸上不见半分惧意,行刑官取令前,他俯身望向人群,竟找到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他的儿子柏钟濂。
“钟濂,快回家,打点行李,我不会死,最多是流放,皇上心里有数。”
这番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一片骚动。
事实上,柏葰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入狱前,咸丰帝确曾亲口召见过他,皇帝站在御案后,语气平淡:
“葰卿,你虽有渎职之责,但念你劳苦功高,朕断不会要你性命。”
这一句话,让柏葰在牢中始终心存侥幸,甚至连刑部拟旨的那一夜,他都认为只是“例行过场”,不必当真。
他以为皇恩浩荡,终会网开一面,他以为自己不过是被借来“示警天下”,戏演到尽头,自会收场。
可他忘了,权力从来不讲私情,曾许下承诺的帝王,也可以在一念之间,换一副面孔。
他太相信皇帝,也太高估自己在这个日渐病重王朝里的分量。
他不知道,那些他以为早晚会“为他说话”的权臣,早已在内阁密奏中将他描绘得体无完肤。
那些受过他提携的官员,避他如瘟神,生怕受牵连。
就连那位多次在朝会上称他“勤慎无咎”的帝王,也在一道旨意中,将他彻底抛弃。
当刀落下的那一刻,血溅长街,而柏葰却直到临死前都心存侥幸。
自柏葰被斩后,朝中风气确有收敛,舞弊案鲜有发生。
那些原本想借势上位的“门路考生”,也变得规矩了许多。
肃顺等人趁机整顿科场制度,一时之间,天下士子竟真生出几分“考试公正”的错觉来。
但有心人却知道,这不过是新一轮权力洗牌的序幕,而柏葰,不过是被推上牌桌的一颗弃子。
当年他走得太快,升得太高,得宠太盛,如今跌得也就格外惨烈。
不是因为他十恶不赦,而是因为他恰好处在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牺牲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