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港大等我，我和甜甜从北大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后来我大婚他

校花早就明说不想跟我读同一所大学，结果我那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居然哄着我把志愿从北大改成了港大。

等我后知后觉弄明白真相的时候，志愿填报系统早就关得严严实实，改都没法改了。

我气得浑身发紧，直接冲去找他算账，可他就只是苦笑着叹气：「你俩本来就处不到一块儿去，这事儿你还不清楚吗？大不了等你毕业，回北京找工作不就完了？我在这儿等着你的。」

我当时又懵又寒心 —— 原来我跟他十五年的情分，再加上我往后的前程，竟然还比不上校花那轻轻一笑。

所以这次我也懒得争了，转过身就开始收拾行李，一个人默默往南边去。

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是四年之后，还是更久，我都不会再回北京了。

1

听清谢惊寒那番话的瞬间，我浑身的血好像都凉透了，跟被一桶冰碴子从头浇到脚似的。

难怪今天一整天，他看我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问他什么都含糊其辞。直到我逼问到底，他才松口承认 —— 是他骗了我改志愿。

可这会儿，高考志愿填报系统刚关没多久，想改都没地方改，连后悔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我攥着手机，指节都捏白了，还是不敢信：「就算许甜不想跟我念一所大学，那她自己换志愿不行吗？她不想离开北京，北京几十所本科院校呢，凭什么要骗我去外地？」

谢惊寒脸上僵了一下，习惯性地抬起手想揉我头发 —— 以前每次我闹脾气，他都这么哄我。可这次我没等他碰到，就猛地偏了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收回的时候有点不自在，语气还带着点哄小孩似的敷衍：「林雾，别闹。全班都知道，北大是许甜从小的梦想，她不可能放弃的。你明知道这点，干嘛非要跟她较劲儿，非填北大不可？」

我当时都气笑了 —— 合着就许甜有梦想？我的梦想就不是梦想了？

「我拼了三年，堂堂正正考够了北大的分数，凭什么不能填？北大是她家开的，还是今年只招一个人？她有本事就让北大只录她一个，别让别人填啊！」

谢惊寒皱着眉，脸色越来越难看：「林雾，你别强词夺理。人家也是好心，怕北大校园小，你们总碰面你又不开心，我这才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再说，许甜是先填的北大，你当初犹豫了好几天，说明你也不是非北大不可啊。但许甜不一样，她就填了这一个志愿，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没学上吧？」

我气得浑身都在抖，声音都发颤：「我犹豫是在琢磨其他志愿怎么填，谁考上北大会不想去？还有你！昨晚你拉着我一起改去港大，怎么转头就把自己的改回北大了？耍我很好玩是吗？」

谢惊寒的眉皱得更紧，眼神却往旁边飘，不敢跟我对视：「我真没故意骗你，昨晚你不看着我改的吗？今天早上被我爸妈发现了，他们死活不让我离开北京，硬把我志愿改回来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 —— 他压根没想着通知我，就眼睁睁看着我一头栽进他设的套里。

空气静得吓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语气跟说教似的：「林雾，许甜成绩没你好，要不是靠艺术特长加分，根本进不了北大。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我抬头盯着他，心脏像被攥了一下 —— 又是这句话。「让让她」，这三个字我听了两年，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2

自从许甜转到我们文科班，我和谢惊寒十几年的相处模式，就彻底被打乱了。

谢惊寒挂在嘴边最多的话，就是让我 「让着许甜」：

「许甜刚转来，没什么朋友，你多让着她点，跟她处好关系。」

「许甜晚自习一个人回家怕黑，咱们绕点路送送她怎么了？你就不能忍让一下？」

「许甜这道题没听懂，想坐你位置上问我题，就一节晚自习，你至于生气吗？」

可我明明看见，许甜身边从不缺朋友，我每次路过她们班走廊，她那群小姐妹都用眼神瞪我，跟我抢了她们东西似的；

我也知道，许甜家有司机，每天放学都在校门口等她，她连走路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她同桌跟我不对付，她一坐我位置，我就没地方待，只能挤在闺蜜旁边，连本笔记本都摊不开。

可每次我跟谢惊寒说这些，他都觉得是我小心眼、想太多。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随意，到后来的认真，最后甚至带着点不满：「林雾，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别总这么强的占有欲。」

次数多了，我都开始怀疑自己 —— 是不是我真的太小气了？谢惊寒是班长，帮同学不是应该的吗？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在他眼里，我的梦想、我的前程，都比不上 「让着许甜」 这三个字。

我没再看谢惊寒一眼，也没跟他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出了学校。

3

一路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我和谢惊寒认识十五年，从穿开裆裤一起玩，到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为了别人，在这么重要的事上骗我。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闺蜜孟妍发来的，满屏的问号：【你家谢惊寒疯了？怎么跟许甜官宣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发了张许甜的朋友圈截图。

发圈时间就在十五分钟前 —— 刚好是志愿填报系统关闭的那一刻。

文案写着：【十岁起就想考的学校，终于有人陪我一起实现啦～/ 害羞】

配图是她的自拍，还有两张志愿表截图。虽然有一张打了码，但光是看填报的专业，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谢惊寒的志愿表。

下面评论区全是 「99」，连谢惊寒自己都点了赞。

原来，从始至终，多余的人都是我。

心像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地疼。我想起昨晚，谢惊寒找我的时候，那副恳切的样子。

他说他想叛逆一次，不想总被爸妈管着，想跟我一起去外地读大学，走得越远越好。我当时特别为难，北大是我从小的目标，更何况家里条件不好，留在北京能帮妈妈多分担点，我从来没想过去外地。

可他攥着我的手，眼神亮闪闪地跟我撒娇，说 「就想跟你一起」，说 「四年很快的，毕业我们就回北京」。我没顶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4

谢惊寒啊，是我藏在日记本里，每一页都偷偷写过的名字；是我每次听到别人提他，心跳都会漏半拍的人；是我暗恋了整整三年，不敢跟任何人说的心事。

一想到要跟他分开四年，我其实也舍不得…… 更别说，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在小区草坪上抱着我不肯放，非要拉着我看星星。

闹着闹着，他突然凑过来，亲了我。那是我的初吻，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林雾，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一起结婚，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当时开心得快要疯了，还以为我的暗恋终于有了结果，每天都盼着快点开学，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现在想来，我真是个笑话。就因为许甜不想跟我同校，他就能把我骗去外地，把我多年的梦想当儿戏。

他要我让，那我就让。北大我让，北京我让，连他这个人，我也一起让给许甜好了。

5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KTV 门口，我妈平时就在这附近摆烧烤摊。

我赶紧擦干眼泪，在转角处站了好一会儿，确认脸上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朝她走过去。

我妈看见我，先是愣了下惊喜，接着就开始念叨我：「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填完志愿回家歇着吗？怎么又来这儿了？妈一个人能顾过来，不用你帮忙。」

我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围裙穿上，洗手的时候顺口说：「没事，考完都歇好几天了，趁开学前……」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卡住了。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改志愿的事，我该怎么跟我妈说？就因为我一时糊涂，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未来四年，我帮不了她摆摊，也没法照顾外婆了。

更别说，港大的学费和生活费，比北京高了不止一倍，就算能申请奖学金，也差得远。

我越想越后悔，越想越难受。五年前我爸生意破产，吞了安眠药走了之后，我妈就从以前那个养尊处优的阿姨，变成了现在起早贪黑的烧烤摊老板。她以前一头乌黑的长发，现在都掺了不少白丝，手上全是烤串烫出来的疤。可我却这么不懂事，因为一个男生，毁了自己的前程。

正愣神的时候，手机震了好几下，

【还在生气？】

【别忘了晚上蒋川的生日聚会，你答应要去当氛围组的。】

【聚会结束，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我按灭屏幕，没回。可他好像不罢休，微信一条接一条地发，提示音吵得人心烦。

我妈看我盯着手机不干活，笑着劝我：「是不是阿越约你出去玩？那你赶紧去，别在这儿跟我耗着。北大课业重，趁没开学多玩玩。钱不够妈给你转，你能考上北大，妈就算对得起你爸了。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小区都羡慕我，说我养了个好女儿，妈总算熬出头了！」

她说着就要拿手机给我转钱，我赶紧擦了手拦住她。可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谢惊寒打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挂，我妈就笑着接了，把手机塞到我耳边：「阿越打来的，快跟人说说话。」

电话那头，谢惊寒清清爽爽的声音传了过来。

6

「小气鬼，还在生我气呢？」 他的语气带着点惯常的撒娇，「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真想跟我绝交啊？」

见我没说话，他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是我这次没考虑周全，你总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吧？对了，你没忘吧？今晚蒋川生日，他要跟女神表白，你之前答应要去帮他撑场面的……」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有事，不去了。」

以前每次吵架，只要谢惊寒先低头，我早就顺着台阶下了。可这次，我一点都不想妥协。

谢惊寒好像也有点恼了，语气沉了下来：「林雾，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不管我们怎么闹，答应别人的事总得做到吧？别扫了大家的兴。你要是还不痛快，许甜今晚也去，到时候我让她跟你道歉，行吗？改志愿的事……」

后面的话我没听，直接挂了电话，把他拉黑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还好我妈在忙着串肉串，没注意我跟谢惊寒的对话，不然又要追问半天。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拿起签子，跟着我妈一起串肉。

夏天的晚上，烧烤摊生意总是特别好，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空想那些烦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新加的碳不知道是不是受潮了，怎么烧都烧不起来。我蹲在地上，又是吹又是扇，汗流得眼睛都睁不开。

就在我低头拨弄碳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惊讶的女声：「林雾？」

7

北京的夏夜，热得像个蒸笼，空气黏糊糊的，吸一口都觉得闷。

我抬起头，满头大汗，脸上还沾了点碳灰。烟雾缭绕里，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许甜，还有她旁边皱着眉的谢惊寒。

他们身后跟着一群人，都是谢惊寒的发小，还有几个许甜的闺蜜。一行人穿得光鲜亮丽，一看就是刚从 KTV 出来的。

许甜先开口，语气特别热络：「林雾，真的是你啊！我刚才就觉得像，阿越还说我看错了，非要拉着我过来确认。早就听说阿姨在这儿摆摊，没想到这么巧能碰到。」

她说完，还转头朝身后的人喊：「你们快过来，这儿有熟人！」

谢惊寒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满：「所以，你不回我信息，不接我电话，还把我拉黑，就是为了在这儿卖烤串赚这点钱？连蒋川的生日聚会都不肯去，给我个面子都不行？」

我没理他，低下头继续扇碳火。可那一群人已经走了过来，说话的声音没压低，句句都飘进我耳朵里：

「这就是林雾啊？」

「哪个林雾？」

「就是总跟着谢惊寒的那个女生啊。」

「哦～原来是她。」

那些意味深长的议论声，被许甜突然的提议打断了。

8

「诶，你们不是说饿了吗？不然咱们就在这儿吃宵夜吧！」 许甜笑着说，语气特别 「好心」，「也算是照顾下林雾家的生意，阿姨家条件不容易，就当帮林雾凑点大学学费了。看这摊子人挺多的，味道应该不差吧？」

她今天穿了条抹胸超短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眼上那贵价眼影闪得晃眼，整个人看着娇滴滴的。跟我这灰头土脸、满手油污、衣服上还沾着碳灰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同样是十八岁，有的人天生就含着金汤匙，有的人却要为了几块钱的烤串，在夜里熬到凌晨。这点我早就知道，可在谢惊寒面前，我还是觉得难堪，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转身想继续忙手里的活，躲开那些打量的目光，可我妈已经热情地迎上去了：「小雾，这些都是你同学啊？阿越也来了？快过来坐，想吃什么自己选，今晚阿姨请客！」

她说着就去收拾旁边的两张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想拼成一张大的。谢惊寒见状，赶紧走过去帮她搬桌子。

可就在这时候，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所有人听见：

「在这儿吃啊？也太不卫生了吧，你看这油乎乎的……」

「谁知道这凳子之前是哪个大哥坐过的，想想都膈应。」

「小甜，你看这肉，不会是不新鲜的吧？能吃吗？」

「我从来不在这种路边摊吃东西，感觉会拉肚子。」

我妈擦凳子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有点白。

谢惊寒也听见了，皱着眉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少说两句！苏阿姨很讲究卫生，她做的东西很好吃。」

那几个人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可脸上的嫌弃一点都没藏住。

我气得手都在抖，几步走过去拉住我妈，不让她再忙了。然后转身对着许甜他们，语气冷得很：「我们家做生意干干净净，来的都是普通客人，比不了你们有钱人。麻烦各位‘大小姐’‘大少爷’移步，别在这儿沾了油污，回头又嫌脏。」

许甜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声音软软的：「林雾，你别误会，我真的是想帮你，照顾下阿姨的生意。我朋友她们就是说话直，没有恶意的。」

谢惊寒的脸色更难看了，对着我说：「林雾，她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过度解读，也别说话带刺。她们就是家里管得严，平时不怎么吃路边摊，习惯了去餐厅，不是故意嫌脏。」

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指着马路的方向：「不想吃就赶紧走，别在这儿挡着我们做生意。」

我妈站在旁边，尴尬得不知所措。谢惊寒盯着我看了几秒，没说话，转身就走了。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有人走的时候还故意捏着鼻子，好像这儿多难闻似的。

许甜走在最后，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站在我面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妈听见：「林雾，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愿意让一步，我也没法安心去北大。港大其实也很好，我和阿越帮你选了好久的专业呢。其实啊，要是你平时对我态度好点，不总带着敌意，我也不会麻烦阿越帮我这个忙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我妈，她的脸，已经白得像张纸了。

9

许甜话音刚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脸微微一僵，脚步都比平时急了些，转身快步就走了。

我妈却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急得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哽咽着解释：「妈，对不起…… 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把第一志愿改成港大了…… 现在上不了北大了，我一直没敢跟您说。要不我复读一年算了？明年我肯定拼尽全力考北大，我保证……」

妈妈像是真被吓着了，愣了好半天神才缓过来，勉强扯出个笑：「嗨，没事没事。刚才听她那么一说，我还以为你填错志愿了呢。港大也是好学校啊，你别哭了。」

见妈妈的反应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眼泪反倒越流越凶。妈妈赶紧抬手给我擦眼泪，接着安慰：「是为了阿越改的吧？没事，就算不在北京也没关系，再哭妈可要生气了。」

她一边哄我，一边麻利地收摊，说回家要再查查我填的学校和专业。我吸着鼻子点头，默默跟在她身后往家走。

等我们到家时，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单元门外却站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 这时候了，谢惊寒居然在这儿。

妈妈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一句话，把空间留给了我们俩，自己先上楼了。我不想再跟谢惊寒多说一个字，径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上楼。可经过他身边时，没防备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抱住了。

10

我回过神来就使劲挣扎，可我俩力气差太远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也没耐心了，干脆把我按在墙上，圈得死死的，不让我再动一下。

一股淡淡的酒气一下子裹住了我。我气鼓鼓地抬头瞪他，想无声抗议，却撞进他认真凝视我的眼神里。他放低了些语气，解释道：「还在赌气呢？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这事都怪我。我志愿被我爸妈改回北大后，他们直接把密码改了，我根本没机会再改成跟你一样的。」

到这时候了，他居然还觉得，为了许甜让我放着北大不去，是理所当然的。我忍不住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也改回来不行吗？许甜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要牺牲我的前途去讨好她？」

谢惊寒深吸了口气，又开始不耐烦：「你怎么老跟许甜较劲儿啊？难怪她不想在大学再碰到你。每次一看见她，你就跟只炸毛的刺猬似的，就想扎她。」

就算我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楼道里的声控灯早灭了，月光透过单元门的玻璃照在谢惊寒脸上，他那张我看了十几年的脸，此刻却觉得陌生得很，好像我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

我们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谢惊寒像是服软了，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讨好：「行，我认输了。但事到如今，你也别闹了好不好？乖。」

「这事就算我欠你的，你先去香港读大学，四年其实也很快。等毕业要么考研、要么工作，直接回北京就行，苏阿姨这边我也会帮着照看。我保证，就算我不能陪你去港大，你要是学费有困难，我肯定帮你……」

谢惊寒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见我始终没吭声，最后竟低低笑了起来。他把脸凑到我耳边，声音哑哑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大学期间我不谈恋爱，等你四年。」

11

这话跟一道雷似的，一下子把我昏昏沉沉的脑子劈醒了。

原来，谢惊寒什么都知道。我藏得严严实实的那些心思，没说出口却偷偷盼着的未来，就连那次醉酒后那个吻的意思，他全都清楚。可他还是选择了忽视我的感受，有恃无恐地觉得，我会一直死心塌地喜欢他，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变。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见我呆呆的没反应，他居然还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了个轻柔的吻。我瞬间回过神，卯足了劲儿把他推开 —— 走廊的声控灯一下子又亮了。

谢惊寒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大，被我推得晃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尴尬：「林小雾，你推我干嘛？你闹着不肯去香港，不就是怕我跟别人在一起吗？现在放心了吧？」

我冷冷地反问：「谁要你等了？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跟我没关系。」

谢惊寒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你就嘴硬，承认喜欢我怎么了？我又不会笑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直接打断他：「闭嘴。谢惊寒，我正式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也不用等我。从今往后，我们别再来往了 —— 我不会原谅一个拿我前途当玩笑耍的人。」

说完我径直越过他往楼上走，没再看谢惊寒瞬间变难看的脸色。他愣了两秒，又大步追了上来：「林雾，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谁拿你前途当玩笑了？我当初不也跟你一起改去港大了吗？我家里不同意硬改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而且港大本来就是好学校，外出交流的机会也多，昨晚我跟你分析的都是认真的，你哪儿就前途受影响了？说得好像我害你去读大专似的，有意思吗？」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拽住我的手，不让我再往上走：「再说了，你家条件不好，我都主动说帮你解决四年的生活费和学费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学习机会，你怎么就非得解读成我故意害你、不想你好呢？」

我震惊地回头，用力甩开他的手：「那我还真得谢谢你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不过我的事，从今往后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我快步往楼上跑，身后没再传来脚步声，只听见谢惊寒带着失望的一句话：「林雾，我都放低姿态跟你道歉、跟你表白了，你却一点情分都不讲，非要跟我闹到底是吗？行，你别后悔就行。」

12

我没再回应他，谢惊寒也没再追上来，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谢惊寒这人也有他的傲气，能说到这份上软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就算这样，也弥补不了他对我的伤害 —— 我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接受他所谓的 「关照」。我就算复读一年，也不会跟他伸手要东西。

今晚许甜和她那些朋友看我的眼神，我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

回到家，妈妈还在等我，连外婆居然也没睡。她们俩在客厅里安静坐着，气氛怪怪的。见我回来，妈妈立刻换上笑脸迎过来，外婆也推着轮椅靠了过来。

「小雾回来了？」 妈妈先开口，「我刚才查了，港大你填的那个专业挺好的，还有不少奖学金，你开开心心去读就好。生活费你也别担心，咱家摊子最近生意不错，妈能搞定。」

外婆拉过我的手，慈祥地劝：「外婆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把书念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涌到了顶点 —— 就因为我一时冲动，要让整个家跟着我买单。「外婆，妈，我想好了…… 这次先不去读了，我想复读一年，明年再努力考北大。」

我吞吞吐吐把想法说出来，外婆和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妈妈拍了我后背一下：「瞎胡说什么呢！你这孩子，考上这么好的大学怎么能不去？咱们林家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都得从地下爬出来戳我脊梁骨！小孩子家想那么多干嘛？这些事都是我们大人该解决的。」

妈妈絮絮叨叨地说我，外婆也在旁边帮腔。我心里难受得不行，眼泪又要忍不住了，干脆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掏出手机，我把谢惊寒和许甜的联系方式全删得一干二净，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人总得为自己犯的错负责，我不能拖累整个家。去香港读本科的费用太高了，就算能申请到部分奖学金，光生活费就够费劲的。而且以我和谢惊寒现在的关系，我绝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又提了复读的事，妈妈直接生气地放下了碗筷，外婆也一脸严肃地劝我。我也不想跟她们争了，反正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 只要我不去香港，谁也不能硬把我绑过去。我默默放下筷子，转身出了家门。

13

我在街上瞎晃了好长时间，想了很多，也查了不少资料，连复读的政策和能去的学校，都打听清楚得差不多了。快到傍晚时，我才慢慢往家走。

没想到，家门口又出现了个不速之客 —— 谢惊寒他妈，薛心阿姨，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助理。妈妈本来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摆摊，看见薛心阿姨也很意外。

她们俩以前是大学同学，当年还是好闺蜜呢，就连婚房都买在同一个别墅区，我和谢惊寒也因此从小一起长大。可后来我爸公司破产，我们搬离了别墅区，这几年俩人就没再联系过。

薛心阿姨进屋后扫了一圈，坐下就开门见山：「苏柠，咱们多久没见了？哎，大家都忙。我看你状态还不错，小雾也乖，成绩考得这么好，听说都考上港大了。」

「我就直说了啊，这次来是给你们送钱的。香港那边读大学生活费贵，这里面有十万块，小雾你拿着花。」 她说着，让助理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都懵了，完全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薛心阿姨见我们没接，笑着解释：「嗨，还不是我家谢惊寒，今天一早上就跟我和他爸要钱，说要先拿一百万，资助小雾去香港读大学。」

我心里咯噔一下，跟炸了似的，只觉得特别丢人，脸唰地就红了。妈妈的脸色也一下子白了。

薛心阿姨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得很，接着说：「说实话，我们谢家也不缺那一百万，但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平白无故资助个外人读那么贵的大学，谁也不是冤大头。这十万块，就当还当年林雾她爸帮过我们家的人情了，不够的你们就自己再想辙吧。」

「谢惊寒这孩子实诚，为了帮小雾，跟家里闹别扭呢，一整天关在屋里不吃饭不喝水……」

我妈猛地站起来打断她：「薛心，这卡你拿回去！我们家小雾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就不麻烦你们操心了。我还得出去摆摊，你请回吧。」

妈妈把银行卡塞回薛心阿姨手里，开门就下逐客令。薛心阿姨倒没生气，还笑着优雅地站起来：「苏柠，你还是这么好强。以前劝你改嫁过好日子你不听，非要抛头露面去摆地摊，赚那点辛苦钱。现在为了那点不值钱的面子，连孩子的前途都不管了，至于吗？」

妈妈气得攥紧了拳头，再次催她走。薛心阿姨没再说别的，笑了笑就往外走，临出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小雾，阿姨也是一片好意，你不愿意要就算了。但有空还是帮着劝劝惊寒，别因为你的事再跟他爸闹僵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反驳：「阿姨，我从来没跟谢惊寒要过钱，我也不知道他为啥要那么做，这事跟我没关系。」

薛心阿姨有点意外，皱着眉问：「噢？那你这小姑娘也挺有意思。自己知道家里啥情况，还哄着我们家惊寒一起填香港的大学？还好有人跟我说他陪着你瞎胡闹改志愿，我和他爸赶紧给改了回来，不然这辈子都得被耽误了。」

「我们家惊寒从小就单纯，你们家落魄搬走以后，他还跟以前一样，把你当发小来往，我们做大人的也没拦着。可他以后要找的对象，绝不能是随便什么家庭都能配得上的。人总得有自知之明，你说是不是啊小雾？」

又气又羞的感觉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我死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晃倒。妈妈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想扇她一巴掌，却被她那个高个子助理一把拦住了。

薛心阿姨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苏柠，你现在怎么跟个泼妇似的？好好管管你家女儿，认清自己家啥条件，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妈妈一把把我拉到身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13

「妈……」 我靠在门后哭，心里越想越愧疚。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连累我妈也被人羞辱。

妈妈深深呼了口气，抱了抱我，又安慰了我好半天：「没事没事，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咱们也绝不会要他们家一分钱。先不说这个了，我出摊回来再说。」

我擦了擦眼泪点头，准备收拾东西跟她一起去摆摊。可回到房间，却看见书桌上放着外婆写的一张字条：【小雾，外婆最近身体好多了，想回乡下住段时间。你千万别复读，一定要去上大学。】

我心里一慌，赶紧拿着字条给妈妈看。妈妈正准备出门，一看字条也慌了，赶紧给外婆打电话，可响了半天都是关机。我也慌得没了主意。

「你外婆也真是的！还骗我说去楼下看人跳舞，她腿脚不方便，一个人怎么回老家啊？」 妈妈急得转圈，「她总说自己是我们的拖累，老念叨着回乡下住老房子，真没想到她还真走了！再缺钱，也不能缺了她的养老钱啊！」

妈妈也顾不上出摊了，转身回卧室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准备回老家找外婆。我也赶紧跟在她后面，妈妈叹了口气，没说别的，拉着我一起去了高铁站。还好，我们赶上了回老家的最后一班车。

高铁上，妈妈一句话也没说，累得闭上了眼睛。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默默掉眼泪，心里也不好受 —— 要是我当时没改志愿，外婆肯定不会怕拖累我们，一个人走了。

手机突然响了几下，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几条消息：

【林雾，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生我的气就算了，我妈好心给你送学费，你妈居然还动手打她。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现在哭得可伤心了，你马上来我家一趟，亲自给她道歉，这事就算了。】

【你要是还这么不搭理人，也不道歉，那我做出什么事来，你可别后悔！！】

我一眼就看出来是谢惊寒发的，可我实在太累了，连跟他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再也不想管他的那些破事了。

14

下了高铁站，已经没有大巴车了。我们找了辆黑车，又坐了俩小时，终于在半夜到了外婆家。院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外婆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发呆。

看见我们，她吓了一跳，擦了擦眼泪就开始说我们，我和妈妈也跟着哭了。那天晚上，我们仨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我还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香港上学，外婆和妈妈一直劝我。最后外婆放狠话了：我要是不去上学，她就不回北京跟妈妈一起过了。我只好先点头答应，先把她稳住。

第二天，妈妈先回北京了，外婆说什么也不肯走，想在乡下住一段时间。妈妈只好让我留下来先照顾外婆，就当顺便散散心 —— 毕竟北京那边，有太多让我心烦的人和事了。

在乡下的日子挺平静的，我的心情也好多了。过了一周，我突然收到孟妍的微信，她留言说，让我看完就彻底死了心，别再给自己留任何念想了。接着，她给我发了一段许甜生日派对的视频。

视频里，豪华的别墅大厅里，打扮得跟公主似的许甜，和穿得很正式的谢惊寒在舞池里抱着跳舞。浪漫的华尔兹音乐响着，周围的人都在夸他们是才子佳人。镜头里，许甜和谢惊寒的眼神里，好像眼里只有对方。

一支舞跳完，周围响起了阵阵掌声。

许甜踮起脚尖，大胆吻上了谢惊寒的唇。

众人的起哄声险些掀翻屋顶。

谢惊寒只是愣了下，并没生气，甚至还笑了笑。

我关掉视频，再看不下去。

饶是不喜欢许甜这个人，也忍不住觉得，他们真般配啊。

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哪怕已经决定放弃谢惊寒，原来心还是会疼。

死死掐着手心，身体痛了，可能心就不会痛了吧。

我故作不在意，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让自己累起来。

忙到深夜有些饿了，从柴火灶里扒拉出一个外婆帮我放进去的烤红薯。

独自抱着红薯，在堂屋门槛上坐着吃。

不知怎么吃着吃着，红薯开始变得很咸。

一点也不好吃。

乡下没住多久，外婆又催我回北京了。

我也想去打工挣学费，便又带着外婆匆匆返京。

15

接下来的日子，像上了发条一样，按部就班但过得飞快。

兼职打工，录取结果公布，帮妈妈出摊……每天忙碌到无暇顾及其他。

连学校给考上名校的同学开的表彰会，我都请假没有出席。

班级群里我也屏蔽了。

强迫自己不去想起不开心的人和事。

偶尔会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我也直接删除，并没细看。

收到通知书那天，外婆和妈妈又哭了好久。

我根本不敢再提不去读书的事。

因为外婆回家那次，偷偷卖了老屋。

钱不算多，但全部都塞给了我去读大学。

可我还是不放心，她们俩独自在北京。

妈妈看出来了，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退了这边的廉租房，全家搬到深圳去。

她们离我近一些，节假日就可以跟我团聚

我再无后顾之忧，开开心心准备开学报道和搬家的事。

等我们处理好一切，举家搬去深圳那天。

上飞机前，我竟然意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电话。

对面一开口，我就发现是谢惊寒。

「林雾，冷静这么久，你总该想清楚了吧？

「升学宴你也没来，同学聚会你一个都没参加，我都去国外旅游了一圈回来，你还在赌气呢？」

将近一个多月了，我没想到他还会找我，一时忘了挂断。

对面无奈叹了口气，又没辙似的接着道：

「行吧，听班主任说你已经确定去港大报道了，我也放心了。

「虽然上次你拒绝了我妈送的钱，但别为了赌气跟自己过不去。

「那边花费高，我给你准备了五十万，卡寄给你家信箱了，密码是你生日。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那记得自己取一下。

「我们也很快要开学了，国庆节我去香港看你，四年很快的，放心，我会遵守承诺。」

我没回答他。

没有告诉他，我们已经搬家了，那个地址已经失效了。

扔掉原来的电话卡换上新的。

旧的不打算再用了。

或许青春就像这张单程机票。

从今往后，我也不打算再回北京了。

16

安顿好外婆和妈妈后，我便放心去了港大报道。

广东这边气候虽然热了点，但冬天不冷，反而更适合外婆。

妈妈在这里重新开始摆摊，夜生活更丰富的城市，生意也比在北京好太多了。

我在大学的生活也渐渐走上正轨。

从一开始什么都听不太懂，慢慢也开始能说几句粤语。

这边课业非常繁忙，我花了很多时间去适应这个节奏。

课余时间除了回深圳看望外婆和妈妈，我全都用来兼职打工赚钱。

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有其他心思。

缓过劲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国庆节。

心里突然想起，离开北京时机场的那个电话，转身就在校门口看见了谢惊寒。

他依旧是那个清润的少年，只是增加了点成熟。

似乎也没多久不见，却恍如隔世。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想起他了。

我还愣在原地，谢惊寒几步上前走到我面前。

「林雾。」

他眼里的惊喜掩盖不住，嘴角也荡漾着喜悦。

「等了你好久，终于遇见你。你换了电话，我都找不到你，还是辗转问了朋友，才打听到你的行踪。」

我点点头，淡淡回应：

「有事？」

谢惊寒见我理他，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试探：

「我答应了国庆节来看你的，你忘了？看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看来也没选错。

「怎么样，赏脸一起吃顿饭？」

我摇了摇头：「还有课，不去了。」

谢惊寒有些失望。

「诶，你不会还在生气吧？道歉也道了，钱也弥补了，你还是气。

「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原谅呢？

「哦对了，我这次过来，许甜还让我帮她带份礼物给你赔罪。」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爱马仕丝巾，并没有接。

也没点破他的谎言。

刚刚他出现的不远处大树后，站着的那个戴着墨镜草帽的女孩，如果我没看错，就是许甜本人。

明明是一起来香港度假，何必骗我说是来看我呢。

我拒绝他后，立刻转身要走。

谢惊寒上前抓住我：

「林雾，你别仗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往死里作，再深的感情，也会有作没的那天，到时候你别哭。」

我赞同点头：「嗯，随你。」

谢惊寒气极：「好，你好样的。有本事一辈子别回北京，一辈子别回头找我！」

我再次点头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随他爱怎么怎么吧。

不过大数据时代，想躲的也不是那么好逃避。

17

一连几天，我都刷到了许甜的小某书。

迪士尼城堡烟花下，海洋公园的缆车上，红磡体育馆的演唱会里，还有五星级酒店落地窗外的维港灯火。

每一处都留下了谢惊寒和许甜的合影。

尽管谢惊寒的脸都打了卡通码，但我还是一眼认出。

我没忍住，翻了下许甜的小某书。

许甜在互联网上是北大的高知美女形象，所以评论区，也全是对白富美和高富帅的赞美之词。

她和谢惊寒在北大新生里，也的确是风云人物。

连以前不熟的同学，都时不时暗搓搓来向我打听谢惊寒。

看着许甜发的那些，未名湖畔她和谢惊寒留下的青春的合影，我有些怅然。

这些原本是我憧憬了很久的大学生活啊。

不过再看看自己大学阶梯教室外，绿油油的阔叶树，心情也不是那么糟。

可能人总有偷窥欲吧，为了避免再刷到她的账号，我直接卸载了小某书。

不要再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我重新获得了安宁。

寒假时，我和外婆、妈妈，第一次在深圳过的年。

她们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尽管出租房不大，但我们都过得很开心。

除夕夜那天，我接到了谢惊寒的电话。

不知道他是跟谁打听的，换了多少次，总能问到我的联系方式。

「林雾，你没回北京过年吗？我去你家找你，可是家里灯都没开，是回老家了？」

「嗯。」我随口回答，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没太多起伏。

「噢，那你开学前还回北京吗？」谢惊寒试探问道。

「不回了吧。」

「那个五十万，我查到你没动过，那你怎么够学费呢？」

「没事的话，我要去陪外婆过年了。」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对面有些遗憾：

「哦好的，那你等明年开学了，我再去香港看你。」

我默了几秒，还是决定把话说开。

「其实不必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没必要来看我。

谢惊寒立马否认：

「林雾，你不会还在生气吧？我们可是多少年的感情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否认：

「从你选择为了其他人欺骗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把你当朋友。

「今后，你别来找我了，也别再联系我了，这样真的很打扰我的生活。」

谢惊寒急了：

「不是，林雾，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只是去外地读大学，又不是去那边定居了，你答应过我毕业就回来的啊？？

「我也答应你在北京等你了，你可不能变心放我鸽子。」

我头有些疼，但依旧耐心想一次性说清楚。

「第一，我从没答应过你关于你等我不等我的事；

「第二，毕业后我回不回北京，去哪里，都跟你无关。我真的没耐心陪你闹了，别联系了。」

谢惊寒不肯，还是固执念着：

「不可能，你家就在这儿，我不信你还能永远不回家。

「不管你怎么想, 我都会在这里等你，也不会跟其他人恋爱的。

「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18

我不想再争论，直接挂了电话，决定下次只要听到他的声音, 就立刻挂断。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如果不是几个同学去香港找我玩的时候, 偶尔聊天时提到谢惊寒和许甜的事, 我还真以为他像他说的那样。

他所谓的在北京等我，也没耽误和许甜暧昧。

友情之上, 恋人未满的游戏, 比无波无澜的甜腻感情确实更让人上头。

三个人的感情太挤了, 我不想做他平衡砝码的两端。

看他自以为公平的当端水大师。

日子就这样没有风浪的继续着，我以为不搭理谢惊寒，他也会慢慢忘了我。

但没想到, 他一直不肯放弃。

第一年过去了，我成功拿到了更高的奖学金，打工兼职也挣到了可以覆盖生活费的钱；

谢惊寒暑假来香港找我, 发现我过得不错, 他又高兴又有些失落。

第二年过去了，妈妈在深圳挣到了不少钱，还在我鼓励下，遇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谢惊寒企图在寒假去找我, 甚至找到了外婆老家, 这才得知我们祖宅已经卖掉了。

第三年，我幸运地获得了去法国交流学习的机会, 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听说谢惊寒又去香港找我，还飞到法国找我, 但几次都错过。

第四年, 我顺利毕业，没有深造，直接在深圳找了份待遇还不错的工作。

这回谢惊寒本来是到学校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他还带了很大的一束玫瑰。

可当他发现我身边已经站了更优秀的男生, 抱着更大的一束玫瑰时，他竟然当场红了眼。

接着他发现，我不仅连工作也已经签到了深圳，举家都搬到了深圳, 根本不可能再回北京。

他才彻底死了心。

听说回到北京后，他匆匆选择了出国深造。

无论他母亲怎么劝, 他都不肯再回国发展。

他母亲甚至打电话到我妈妈那，让我劝劝他回国，家里的家业还需要他来接手。

我妈妈当然没理会她, 怼了她一顿就拉黑了。

至于许甜，她艺术加分进了北大, 但是成绩太差挂科太多, 大四毕业也只拿了肄业证，灰溜溜追着谢惊寒出了国。

谢惊寒家里又开始嫌弃许甜没拿到毕业证丢人, 禁止他们在一起。

所以最后闹成什么样，我也没再关心了。

人生那么长，谁能保证不犯错呢。

这些青春里的遗憾, 终究也成了我努力熬出来的动力。

所以人生的志愿，就算填错了，也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永远都不要轻言放弃！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