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头号俊男和丑妻恩爱70年,她去世后他思念过度,次年追随而去
发布时间:2025-09-05 20:24 浏览量:2
他高大英俊,有“清华第一美男子”之称。
她矮小面丑,却成了他一生心中美丽可爱的“丑小鸭”。
他们在爱情湖水的波心中荡漾,交颈和鸣,像极了幸福恩爱的一对白天鹅。
他俩相爱相伴70年,在学术界终成一段佳话。
他就是与钱穆齐名的著名历史学家赵俪生,她就是他的妻子高昭一。
年轻时的赵俪生
赵俪生,1917年4月25日出生,原名赵甡,字俪生,山东安丘人。
1935年,赵俪生考入清华大学外语系。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北平陷于战火,学生纷纷离开校园。正值他父亲逝世,作为家中唯一男丁,他赶回青岛安顿母亲,告别家人后正式走上抗日救亡的道路。
1938年初,赵俪生到达山西离石,“西北青年工作团”驻扎在这里。
工作团里有一群年轻活泼的女青年,其中一名其貌不扬的女生引起赵俪生的注意。
女孩叫高昭一,大赵俪生三岁,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走上革命道路。
她长得不漂亮,个子也不高,身材也不苗条,性格还有些生硬,让人总觉得有些别扭。
奇怪的是,第一次见面高昭一就让赵俪生心中滋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因幼年丧母,她在继母的冷眼和嫌弃中长大,从小就养成了独立、刚强的性格。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了赵俪生。
在共同的工作中,他们逐渐熟悉起来。
得知高昭一读过《资本论大纲》时,一向有些骄傲的赵俪生不由地对这个女生刮目相看;而他扎实的文学和翻译功底也令她暗自佩服。
两人经常盘着腿,面对面坐在窑洞的炕桌上,编油印小报。
他们还负责给农民讲课、教革命歌曲。
每当高昭一唱歌时,赵俪生就用充满敬意的眼神注视着她。因为他觉得自己浑身没有一点音乐细胞。
日久生情,钦佩和敬意变成了爱意。
众人眼里的丑女孩,在赵俪生看来,既理智又成熟,正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爱人。
两人就这样秘密而热烈地相爱了。
突然有一天,赵俪生到街上买了20根芝麻滚子,请同事们开茶话会,当场高调宣布:“我和高昭一已经是夫妻了!”
赵俪生
婚后,他们去了中条山地区打游击,刷标语,发动群众抗日。
不料,经过三个多月的辛劳奔波,赵俪生因恶性疟疾病倒了。
游击队里无医无药,高昭一只得陪着他去西安治病。赵俪生几度生命垂危,全靠妻子一边干活一边照顾,身体才得以康复。
为了生存,夫妻俩只得滞留在关中地区,赵俪生做了中学教师。
1941年,赵俪生再次得病,这次患的是伤寒,连续发高烧、昏迷多天。
此时,他们的大女儿尚不满周岁。面对重病生命垂危的丈夫,高昭一咬牙坚持。两个多月里,她日夜几乎衣不解带,思想上甚至做好了“随时当寡妇”的准备。
命大的赵俪生再次从死神手中逃脱,教书之余,他的兴趣由文学逐渐向史学转移。
二女儿出生后,高昭一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在经过夫妻俩几年努力,小家庭终于慢慢稳定。
1946年,赵俪生的首篇论文《清初山陕学者交游事迹考》在天津《大公报》发表。
主编胡适对这个年轻人颇为欣赏,特意来信鼓励。
不久后,经傅斯年大力举荐,赵俪生结束了八年中学教员的生涯,成为了河南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解放战争后期,夫妻俩带着儿女们,在全国几所大学间颠沛流离。
直到解放的的1950年冬,才正式在山东大学工作。
赵俪生担任了历史系教授,高昭一做了他的助教。
这是一段难得的静谧时光,国学底子深厚的高昭一,终于有机会得以发挥自己专长。
她和赵俪生一起专注研究,在山东大学开设中国农民战争史课程,在全国都属首创。
凭着刻苦勤奋和过人才学,赵俪生很快跻身于山东大学知名教授之列。
1954年,他和高昭一合著了《中国农民战争史论文集》,成为新史学的奠基者之一。
1957年,名气颇大的赵俪生被调去支援兰州大学。
1958年,政治运动开始了,赵俪生被划为“右派”,下放山丹县农场改造。高昭一靠着一份工资,独自养活六个子女。
她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远在戈壁荒滩的丈夫,只要有人有车去山丹县农场,她都会央求人将家中省下的食物给丈夫捎过去。
忍饥挨饿的赵俪生,只要一听有包裹到,就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赵俪生全家福
家就是他在黑夜中支撑他信念的灯火,在黑乎乎的牛棚里,即使肚子饿得咕咕,他也不忘发奋读书,以史疗饥。
正当他重拾希望时,命运又给了他沉重一击。
1961年腊月,二女儿赵纪去山里捡“地衣”充饥,不幸滑下山崖丧生。在接到电报的赵俪生苦苦央求之下,农场才准许他回家。
当披着件破老羊皮袄的赵俪生,跌跌撞撞回到家时,高昭一竟一下没有认出这个小老头是一起生活了20多年的丈夫。
赵俪生大放悲声,口中念着:“昭一,我是赵俪生啊!”
当年高大英俊的清华美男,佝偻着背,瘦得脱了形,似乎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几岁,高昭一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二女儿的离世,让万分悲痛的赵俪生再次一病不起。
为了照顾重病的丈夫和几个年幼的孩子,高昭一毅然决定从西北师大退职,换来400块钱的“退职费”,全部买来了高价食品,填进了家里人的肚子。
多年后,三女儿赵絪说:“妈妈的前程,是被我们吃掉的。”
在高昭一的精心照料下,赵俪生逐渐康复,开始翻译王尔德的《道廉•格雷的画像》。
每个深夜,高昭一都会给他煮一碗弥足珍费的玉米面糊糊。在妻子的精心照顾下,书稿译完,赵俪生慢慢走出了丧女之痛。
1962年,赵俪生恢复教学工作。
那个讲台上神采飞扬,妙语连珠的赵俪生又回来了。
校长盛赞:“还是赵先生讲课的水平最高!”
他的军功章上,自然有妻子的一半。
尽管从学校退了职,但高昭一并没有放弃学术,她和丈夫经常通宵达旦探讨学术。
赵俪生(左三)
每当有了写作的念头,赵俪生第一个就是和妻子交流。高昭一还是他的第一个读者,每当品读丈夫的新作品时,她常指着其中一段打趣道:“你这可是偷了我的观点!”
1966年,赵俪生再次被政治风暴无情吞没。
一生洁身自好的他,最受不了在品德上无端冤屈。
一次挨批斗后回来,他对着妻子叫屈:“他们骂我是个大流氓,你是知道的,这辈子我连个流氓渣渣都沾不上啊!”
高昭一立刻帮他解气:“谁说的?要你赵俪生都成了大流氓,这学界就没一个干净人!”
她时刻不忘教育子女们:“父亲只有一个,不可更换,无从代替,不管外面怎样对待他,家里人都不能虐待他,鄙视他!”
在那个家人反目成家常便饭的年代,赵家始终全家同心。不论受了怎样的屈辱,赵俪生心中永远都有一个信念:“回家!”
家中,不仅有热茶热饭热被窝,还有妻子和家人给予他的无比温暖,足以抵挡全世界的严寒。
1978年,61岁的赵俪生再次回到兰州大学的讲台。
讲台上,他依旧仪容儒雅,谈吐不凡,风采不减当年,被学生们称为“五绝”教授。
赵俪生这一生鸿儒硕学,学问桃李满天下,足够精彩。更难得的是,有高昭一这样的贤妻,她是他事业成功的头号功臣。
晚年的高昭一特意让赵俪生写了一幅清代才女林佩环的诗挂于床头:
“爱君笔底有烟霞,自拔金钗付酒家。修到人间才子妇,不辞清瘦似梅花。”
这是她此生唯一一次对丈夫公开示爱。
但深爱妻子的赵俪生没有料到,90岁那年的高昭一开始性情大变,她不再给赵俪生端茶喂药,反而指使他不停地干活:
“给我倒杯茶来!”
“去给我拧个热毛巾!”
“把咱们吃的药数出来,倒在小盒里!”
赵俪生全家福
87岁的他弄得疲惫不堪,无比心累。
委屈时,赵俪生就找儿女们诉苦:“你妈她骂了我半宿,不让我睡觉啊!”
正当他心力交瘁之时,精气神十足的高昭一,一年后突然去世。
赵俪生这才恍然大悟:老妻的“虐待”,是因为她预感到自己不久于世,她要让他学会自理,她要逼迫他恨她,彻底忘掉她的好。
亦妻亦姐的她,为了心爱的丈夫,倾尽了自己的生命。
身边再也没有了“老大姐”的关爱,赵俪生终日沉浸在对亡妻的思念中,回忆往事,一个人自言自语。
晚年的赵俪生夫妇
夜深人静时,他凭窗独坐,清唱道:
“凄苦的湖上,雨斜风狂,没有渔火,也没有灯光……”。
那是当年在游击队时,高昭一教给他的歌曲。
因思妻过度,一年后的2007年冬天,赵俪生就追随“老大姐”而去,享年90岁。
他们终于可以在天国幸福地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