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穷女上门打秋风,国公少爷一见倾心:这姻缘老天硬塞的!

发布时间:2025-08-01 09:00  浏览量:1

腊月里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楚瑶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抬头望向眼前那两扇朱漆大门。门上的铜钉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闪着冷光,门前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座府邸的尊贵。

"这就是镇国公府啊..."楚瑶轻声自语,手腊月里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楚瑶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抬头望向眼前那两扇朱漆大门。门上的铜钉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闪着冷光,门前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座府邸的尊贵。

"这就是镇国公府啊..."楚瑶轻声自语,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她今年十七岁,本不该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打秋风"——也就是向富贵人家求些施舍。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母亲病着,弟弟才十岁,父亲去世后留下的那点家产早已耗尽。作为家中长女,楚瑶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这一趟。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穿着体面的门房从侧门出来,上下打量着楚瑶,眼中满是轻蔑。

楚瑶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虽家道中落,但祖上也是书香门第,父亲生前还是个秀才,何曾受过这等轻视?可想到家中病榻上的母亲和饿得直哭的弟弟,她还是深吸一口气,福了福身。

"这位大哥,小女子是城南楚家的,家父生前与老国公有些交情。如今家中遭难,特来..."

"去去去!"门房不耐烦地挥手,"每日来打秋风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都说是老国公的故交。国公爷心善,可也不能见一个帮一个啊!"

楚瑶的眼眶一下子热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咬了咬下唇,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泛黄的信笺。

"这是当年老国公给我父亲的信,还请大哥过目。"

门房狐疑地接过信,扫了两眼,神色略有松动,却仍不肯放行:"老国公已经过世多年,如今府上是世子爷当家。你这..."

"怎么回事?"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楚瑶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墨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从马车上下来。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贵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明亮如星,却又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门房立刻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道:"二少爷回来了!这有个来打秋风的丫头,小的正要打发她走。"

楚瑶的心猛地一沉。原来这就是国公府的二少爷裴瑾,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传闻他风流倜傥,红颜知己遍布京城,却从不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

裴瑾漫不经心地扫了楚瑶一眼,却在看清她面容时微微一顿。眼前的少女虽衣着寒酸,却掩不住那股清丽脱俗的气质。尤其是那双含着泪却倔强不肯落下的眼睛,像极了雨中的梨花,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打秋风?"裴瑾挑了挑眉,伸手从门房那里拿过那封信,"我看看。"

他展开信纸,眉头渐渐皱起。信确实是祖父的笔迹,内容是对一位楚姓门生的勉励之词,字里行间透着欣赏。

"楚明远是你什么人?"裴瑾突然问道。

楚瑶心头一跳:"是先父。"

裴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原来是楚先生的女儿。楚先生当年在国子监讲学,我虽年幼,却也听过他的名声。"他转向门房,"去告诉账房,取二十两银子来。"

楚瑶愣住了。二十两!这足够她家半年的开销了。她正要道谢,却听裴瑾又道:"且慢。"

他走近两步,仔细打量着楚瑶:"你会写字吗?"

"家父在世时教过一些。"楚瑶谨慎地回答。

"琴棋书画呢?"

"略通皮毛。"

裴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我书房里有些祖父留下的古籍,需要人整理。你若愿意,可以来府上做工,月钱二两,如何?"

楚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两月钱,这比普通丫鬟高出许多,而且整理书籍正是她擅长的事。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出入国公府做工,传出去名声...

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裴瑾笑道:"不必担心,你可以每日辰时来,酉时归,只在我书房做事,不会有人为难你。"

门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二少爷何时对个打秋风的丫头这般上心了?

楚瑶咬了咬唇,想到家中困境,终于下定决心:"多谢二少爷恩典,小女子愿意。"

裴瑾满意地点点头:"明日就来吧。"说完,大步流星地进了府门,留下楚瑶站在原处,心跳如鼓。

回家的路上,楚瑶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更没想到会遇见国公府的二少爷。那个传说中的风流才子,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那般轻浮,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瑶儿,回来了?"刚进家门,母亲虚弱的声音就从里屋传来。

楚瑶赶紧进屋,见母亲正挣扎着要起身,连忙上前扶住:"娘,您别动,躺着就好。"

"怎么样?国公府..."母亲眼中满是期待。

楚瑶从怀中掏出那二十两银子,又把裴瑾的提议说了。母亲听完,既喜又忧:"这...这是好事,可那裴二少爷名声在外,你一个姑娘家..."

"娘放心,"楚瑶安慰道,"我只是去整理书籍,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咱们现在这境况..."

母亲长叹一声,不再反对。她知道女儿是为了这个家。

当晚,楚瑶翻出箱底那件最好的藕荷色衣裙,虽然已经洗得发白,但至少干净整洁。她又将父亲留下的几本书小心包好,准备明日带去。

躺在床上,楚瑶久久不能入睡。她想起裴瑾那双含笑的眼睛,想起他看信时认真的表情,与传闻中那个浪荡公子判若两人。

"也许...传闻未必都是真的。"她轻声对自己说,然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与裴瑾云泥之别,怎能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楚瑶就来到了国公府。这次门房的态度恭敬了许多,直接引她去了裴瑾的书房。

裴瑾的书房位于府邸东侧的一个独立院落,环境清幽。推门进去,迎面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窗前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檀香混合的气息。

"来了?"裴瑾从里间走出,今天他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袍,更显得风度翩翩。

楚瑶连忙行礼:"见过二少爷。"

裴瑾摆摆手:"不必多礼。那些要整理的书在那边。"他指向角落里的几个大箱子,"都是祖父留下的,有些已经虫蛀了,需要重新抄录。"

楚瑶走过去查看,发现箱子里确实有许多珍贵的古籍,有些已经破损严重。她小心地取出一本,轻轻翻开,顿时被里面的内容吸引。

"这是...《山海经》的孤本?"她惊讶地抬头。

裴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认得?"

"家父曾有一本手抄本,可惜后来..."楚瑶没有说下去。那些书为了给母亲买药,早已变卖了。

裴瑾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追问,只是说:"今日你先熟悉一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接下来的日子,楚瑶每日准时到国公府报到。她工作极为认真,不仅将破损的书籍一一修复,还按照经史子集分类整理。闲暇时,她也会翻阅这些珍贵的藏书,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裴瑾常常在一旁观察她,眼中带着好奇和欣赏。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对书籍如此痴迷,更没想到一个来"打秋风"的姑娘竟有这般才学。

一日午后,楚瑶正在抄录一本诗集,裴瑾突然走到她身边。

"字写得不错。"他评价道。

楚瑶的手微微一抖,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她懊恼地咬了咬唇:"对不起,我..."

"无妨。"裴瑾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笔力遒劲,有柳公权之风,不像寻常女子的字。"

楚瑶轻声道:"家父说,字如其人,不应因男女有别而降低要求。"

裴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指着纸上的一句诗问:"'人生若只如初见',你觉得下一句该当如何?"

楚瑶不假思索:"'何事秋风悲画扇'。"

裴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纳兰性德的词?"

"家父喜爱他的词,常教我背诵。"楚瑶说完,意识到自己可能僭越了,连忙补充,"我只是随口一说,二少爷莫怪。"

裴瑾却笑了:"何怪之有?我倒是想听听你对这首词的见解。"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一场关于诗词的讨论。楚瑶起初拘谨,但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渐渐放开了,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裴瑾听得入神,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两人竟聊得十分投机。

"没想到你如此博学。"临别时,裴瑾真诚地说,"明日我带些新得的诗集来,你一定会喜欢。"

楚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父亲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与她这样畅谈诗文了。她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多谢二少爷。"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悄然改变。裴瑾常常在书房与楚瑶谈诗论文,有时还会带来些精致的点心。楚瑶则会在整理书籍之余,为裴瑾泡上一壶好茶。两人一个抚琴,一个吟诗,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然而,国公府的下人们却开始窃窃私语。二少爷对一个寒门女子如此青睐,实在不合常理。这些话最终传到了国公夫人耳中。

一个月后的某天,楚瑶正在书房专心抄书,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楚瑶连忙起身行礼。那妇人——国公夫人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审视。

"你就是那个来打秋风的楚家女儿?"国公夫人的声音不冷不热。

楚瑶感到一阵难堪,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姿态:"回夫人,小女子楚瑶,蒙二少爷垂怜,在府上做些抄写的工作。"

国公夫人轻哼一声,走到书案前,随手翻看楚瑶抄写的书页:"字倒是不错。听说你常与瑾儿谈诗论文?"

楚瑶心跳加速,手心冒出冷汗:"二少爷博学,偶尔指点小女子一二。"

"是吗?"国公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今晚府上有小宴,你也来吧。既然能与瑾儿论诗,想必也有些才学,正好让各位夫人小姐见识见识。"

楚瑶知道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更是考验。她硬着头皮应下:"谨遵夫人吩咐。"

国公夫人走后,楚瑶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她明白国公夫人的用意——一个寒门女子,怎配与国公府的少爷平起平坐?今晚的宴会,恐怕是要当众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

傍晚时分,一个小丫鬟送来一套崭新的衣裙和几件首饰:"夫人说,请楚姑娘换上这些。"

楚瑶看着那华美的衣裙,心中更加忐忑。她知道,穿上这身衣服,就意味着要以"客人"而非"下人"的身份出席宴会,这只会让那些贵妇小姐更加敌视她。

可她别无选择。

当楚瑶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出现在宴会厅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一瞬。她虽出身寒微,但气质清雅,这身华服更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不染纤尘。

裴瑾站在不远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不等楚瑶回答,国公夫人就笑着插话:"是我请楚姑娘来的。听说她才华横溢,正好让各位见识见识。"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小姐尖声道:"哦?一个打秋风的丫头也有才华?不如当场赋诗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

大厅里响起一阵轻笑。楚瑶的脸烧得通红,却挺直了背脊。她知道,此刻退缩只会更让人看不起。

"不知以何为题?"她平静地问。

那红裙小姐眼珠一转:"就以'秋风'为题如何?毕竟你是靠'打秋风'才进得了这国公府的大门啊!"

笑声更大了。裴瑾皱起眉头,正要开口,楚瑶却已经走到厅中央的案几前,提笔蘸墨。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她。只见她手腕轻转,一行行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写完后,她将诗笺双手呈给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接过一看,脸色微变。那是一首七律:

"秋风无意送凄凉,却把愁心寄客肠。

不是贫家轻骨相,只因生计迫人忙。

朱门亦有寒士迹,白屋岂无翰墨香。

若得天公重抖擞,谁言女子不如郎?"

诗写得含蓄却有力,既道出了自己的处境,又不卑不亢地表达了尊严。尤其是最后一句,暗含了对在场众人轻视女子的讽刺。

大厅里鸦雀无声。国公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楚瑶,似乎第一次真正打量这个寒门女子。

裴瑾突然朗声道:"好诗!"他走到楚瑶身边,对众人道,"楚姑娘的父亲是已故的楚明远先生,当年在国子监讲学,连先帝都曾称赞其学问。楚姑娘家学渊源,才华横溢,能请到她来府上整理古籍,是国公府的荣幸。"

这番话一出,在座的宾客都变了脸色。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穷酸的丫头竟有这样的家世背景——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书香门第的底蕴仍在。

国公夫人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看楚瑶,终于淡淡一笑:"果然才女。来人,给楚姑娘看座。"

宴会后半程,气氛微妙地改变了。虽然仍有几个小姐对楚瑶冷眼相待,但大多数人至少表面客气了许多。裴瑾更是全程陪在楚瑶身边,不时为她介绍各种菜肴,体贴入微。

回书房的路上,裴瑾突然说道:"母亲今日之举,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瑶摇摇头:"夫人没有错。我确实身份低微,不该..."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裴瑾打断她,"在我看来,你比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强多了。至少你不会矫揉造作,不会趋炎附势。"

楚瑶心头一热,却仍保持理智:"二少爷厚爱,小女子愧不敢当。只是...我们终究云泥有别,今日之事,恐怕会给二少爷带来非议。"

裴瑾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楚瑶,你看着我。"

楚瑶鼓起勇气抬头,对上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什么'打秋风'的穷丫头。"裴瑾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是那个能与我谈诗论文的知音,是那个在困境中仍保持尊严的女子。这比什么家世门第都重要。"

楚瑶的心跳如鼓,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可她仍然清醒地知道,现实不会因为几句暖心的话而改变。

"二少爷..."她刚想说什么,一个小厮匆匆跑来。

"二少爷,世子爷找您有急事!"

裴瑾皱了皱眉,对楚瑶道:"明日再谈。"说完匆匆离去。

楚瑶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位贵公子动了心,可这份感情,注定如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

"楚姑娘,该回去了。"一个丫鬟提醒道。

楚瑶点点头,默默走向自己平时工作的小院。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拉长了她孤单的身影。

这一夜,裴瑾的话在她耳边回荡,让她既甜蜜又苦涩。她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注定无果的痴恋。可心一旦动了,又岂是理智能够控制的?

宴会过后的第三天,楚瑶照常来到国公府。刚进书房院门,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个丫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她来了立刻散开,眼中带着怜悯。

楚瑶心头一紧,强自镇定地走向书房。推开门,却见裴瑾不在,只有一个小丫鬟在擦拭书架。

"二少爷呢?"楚瑶问道。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二少爷一早被国公爷叫去了,听说..."她欲言又止。

"听说什么?"

"听说侯府来人了,是为二少爷说亲的。"小丫鬟压低声音,"是安平侯府的嫡小姐。"

楚瑶手中的书袋"啪"地掉在地上。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安平侯府,那可是真正的权贵之家,与国公府门当户对。

"楚姑娘,你没事吧?"小丫鬟担忧地问。

楚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国公府。走在街上,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却比不上心里的冷。她与裴瑾,本就是云泥之别,那些诗词唱和、那些温柔眼神,不过是一场美丽的误会罢了。

转过一条街,楚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下意识地往路边避让,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楚瑶!"

她回头,只见裴瑾骑着一匹白马飞驰而来,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在她面前勒住马,翻身而下,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裴瑾气息未平,眼中满是焦急。

楚瑶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听说二少爷有喜事,不便打扰。"

"什么喜事!"裴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只是父亲一厢情愿,我从未答应!"

街上已有行人驻足观望。楚瑶羞红了脸,轻轻挣扎:"二少爷,别这样...有人看着..."

裴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却仍挡在她面前:"找个地方说话。"

他不由分说地将楚瑶带到附近一家茶楼,要了个雅间。待小二上完茶退出后,裴瑾才开口:"安平侯府的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父亲已经拒绝了,你不用担心。"

楚瑶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中看不清表情:"二少爷不必向我解释。您与谁结亲,都是应当的。"

"楚瑶!"裴瑾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他顿了一下,转而道,"那日在书房,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楚瑶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溅出几滴,在桌上晕开小小的水痕:"二少爷,我们...不可能的。您是国公府的少爷,将来要继承爵位,而我..."

"我不在乎什么爵位!"裴瑾打断她,"我可以不要那些。父亲有兄长继承家业就够了。"

"但我在乎。"楚瑶终于抬起头,眼中含泪,"我不想您为我放弃什么,更不想您将来后悔。门第之别,不是几句诗词、几分好感就能跨越的。"

裴瑾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如果我不是国公府少爷,你还会拒绝我吗?"

楚瑶愣住了。如果没有身份差距...如果只是单纯的裴瑾与楚瑶...

"我不知道。"她最终诚实地回答。

裴瑾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就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要现在就判我死刑。"

楚瑶心乱如麻。理智告诉她应该断然拒绝,可心却不听使唤。正在这时,茶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二少爷!二少爷在吗?"是国公府小厮的声音。

裴瑾皱眉开门:"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厮满头大汗:"不好了!世子爷突发急病,夫人让您立刻回府!"

裴瑾脸色大变,转向楚瑶:"我得回去看看。刚才的话,希望你再考虑考虑。"说完匆匆离去。

楚瑶独自坐在茶楼里,心绪复杂。世子病重,这意味着...裴瑾可能成为国公府的继承人。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楚瑶借口母亲生病,没有再去国公府。裴瑾派人送来过几次信和物品,她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来,否则只会让两人都陷入更痛苦的境地。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京城飘起了大雪。楚瑶在家中帮母亲准备过年的简单食物,弟弟楚枫在一旁读书。突然,院门被急促地敲响。

"谁呀?"楚瑶擦了擦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国公府的一个小厮,浑身是雪,气喘吁吁:"楚姑娘,快!二少爷让我来接您!您弟弟在吗?世子爷想见你们!"

楚瑶一头雾水:"世子爷?见我们?"

小厮凑近低声道:"世子爷病重,说是有要紧事告诉二少爷和您家。二少爷特意嘱咐,务必把您和令弟都请去。"

楚瑶犹豫地看向母亲。母亲点点头:"去吧,世子相召,不可怠慢。"

就这样,楚瑶和弟弟乘坐国公府的马车,冒雪前往国公府。一路上,楚枫既紧张又兴奋,不停地问关于国公府的问题。楚瑶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里却忐忑不安——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裴瑾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到了国公府,他们被直接引到了世子的院落。房间里药香浓郁,世子裴琰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却神情肃穆。裴瑾站在一旁,看到楚瑶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来了?"世子声音虚弱却温和,示意他们坐下,"这位就是楚先生的儿女吧?果然一表人才。"

楚瑶带着弟弟行礼。世子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裴瑾和楚瑶姐弟。

"我时间不多了,"世子开门见山,"有些事必须告诉你们。"他看向楚瑶,"你父亲楚明远,不只是我祖父的门生,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楚瑶震惊地抬头。世子继续道:"二十年前,我随祖父南巡,遭遇刺客。是你父亲挺身相救,自己却受了重伤。祖父本想重谢他,可你父亲淡泊名利,只求了一些书籍便告辞了。"

楚瑶从不知道父亲还有这样的经历。世子咳嗽了几声,裴瑾连忙递上茶水。

"后来祖父临终前嘱咐父亲,一定要找到楚先生的后人,报答恩情。"世子看向裴瑾,"这也是为什么瑾儿会破例让你入府的原因。"

裴瑾惊讶地挑眉:"父亲从未告诉我这些。"

"因为这是国公府欠楚家的债,不是可以拿来炫耀的恩惠。"世子严肃地说,然后又咳嗽起来,这次更加剧烈。

府医匆忙进来,示意谈话必须结束。临走前,世子拉住裴瑾的手:"记住,善待楚家后人。这是...我们裴家的承诺。"

离开世子院落,楚瑶心绪难平。原来裴瑾对她的特殊关照,竟源于这样一段渊源。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对她的好,或许只是出于责任。

"楚瑶。"裴瑾在回廊上叫住她,"我有话对你说。"

楚瑶让弟弟先跟丫鬟去用茶点,自己留下。雪已经停了,月光照在两人之间的雪地上,映出一片银白。

"世子说的,我之前确实不知情。"裴瑾直视她的眼睛,"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父亲救过我们家人,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楚瑶心跳加速,却仍强自镇定:"二少爷,现在您更该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了。国公府欠楚家的恩情,不该用这种方式偿还。"

"你以为我在报恩?"裴瑾苦笑,"楚瑶,你太看轻我了。若只是报恩,大可以给你金银田宅,何必..."他忽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何必把心也赔进去?"

楚瑶的手在他掌中微微颤抖,想抽离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裴瑾声音低沉,"世子病重,我可能真的要继承爵位。但我不在乎那些虚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一切,只做一个普通人。"

"不行!"楚瑶脱口而出,"您不能...不该为我放弃这些。"

"那你就不要拒绝我。"裴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内,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为了报恩。一年后,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我绝不会再纠缠。"

楚瑶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一点点崩塌。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

裴瑾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在月光下格外耀眼。他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楚瑶手中:"这是我从小戴的护身符,现在交给你保管。一年后,我来取回它...或者永远留在你这里。"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楚瑶握紧它,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的温暖。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第二天,楚枫突然高烧不退。请来的大夫说是风寒入体,情况危急。楚瑶和母亲急得团团转,可家中积蓄所剩无几,买不起昂贵的药材。

大雪封路,楚瑶咬牙决定再去国公府求助。刚出门,却见一辆马车停在她家门前,裴瑾正从车上跳下来。

"我听说了楚枫的事,"他二话不说拉着楚瑶上车,"已经请了太医,药材也备好了,快带我去见他!"

原来裴瑾一直派人暗中关注楚家的情况。楚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此刻也顾不得矜持,连忙引他进屋。

太医诊断后,确认是严重的伤寒,开了药方。裴瑾亲自煎药,守在楚枫床前整夜未眠。楚瑶劝他去休息,他却摇头:"我答应过要照顾你们。"

三天后,楚枫的烧终于退了。裴瑾却因为劳累过度,自己也病倒了。国公府派人来接他回去,他却坚持要先安顿好楚家。

"你这个傻子..."楚瑶红着眼睛为他披上斗篷,"为什么要这样?"

裴瑾虚弱地笑了笑:"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是国公府少爷还是平民百姓,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

那一刻,楚瑶长久以来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冬去春来,世子裴琰的病奇迹般地好转了。而楚瑶与裴瑾的关系,也在那次生死考验后悄然改变。裴瑾常常以请教诗文为名来楚家小院,有时带些精致的点心,有时只是安静地陪楚瑶抄书。楚瑶也不再刻意回避,两人之间的相处越发自然。

春暖花开时,国公府举办了一场诗会。裴瑾特意邀请楚瑶参加,并提前告诉她一个消息——皇帝最宠爱的三公主也会出席,而这位公主以才学闻名,最爱结交有真才实学之人。

"这是个机会。"裴瑾眼中闪着光,"如果你能得到公主赏识..."

楚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有皇室贵人的认可,与裴瑾之间的门第差距就会小很多。

诗会那天,楚瑶穿上了用裴瑾送的布料新做的衣裙,淡雅素净。当她出现在国公府花园时,不少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这个曾经来"打秋风"的寒门女子,如今气度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书香门第的风范。

三公主果然对楚瑶很感兴趣。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竟十分投缘。公主尤其欣赏楚瑶临场作的一首咏春词,当即摘下腕上的玉镯相赠。

"楚姑娘才情不凡,本宫甚是喜爱。"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日后可常来宫中走动。"

这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楚瑶在京城社交圈的地位。那些曾经嘲笑她的闺秀们,现在争相与她结交。国公夫人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冷眼相待。

初夏时节,皇帝突然下旨,要在京郊举办一场射箭比赛,各府子弟均可参加。裴瑾苦练多日,最终在比赛中拔得头筹。皇帝龙颜大悦,亲自召见。

没人知道裴瑾在御前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出宫时,手中多了一道圣旨——皇帝特许他自立门户,不必依附国公府爵位,并授予他兵部职方司主事一职,虽然官阶不高,却是实权职位,前途无量。

"现在,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娶你了。"在楚家小院的梨花树下,裴瑾单膝跪地,握住楚瑶的手,"我不是以国公府二少爷的身份,而是以裴瑾本人的身份,请求你成为我的妻子。"

楚瑶眼中含泪,却笑着点头:"我愿意。"

一年之约未到,但两人都已明白,没有什么能再将他们分开。

婚礼定在八月中秋。虽然裴瑾已自立门户,但国公府还是全力操办了这场婚事。世子裴琰亲自为弟弟主婚,三公主送来贺礼,连皇帝都赐下一对玉如意以示祝福。

洞房花烛夜,裴瑾轻轻掀开楚瑶的红盖头,眼中满是柔情:"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你是来'打秋风'的。"

楚瑶莞尔:"谁能想到,这一打,竟打出了一生的姻缘。"

裴瑾大笑,将她拥入怀中:"那是我这辈子接过的最好的'秋风'。"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清辉洒满人间。正如他们的爱情,历经风霜,终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