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石体(一):栩栩如生的“活物”2

发布时间:2025-07-26 11:38  浏览量:1

二、识别奇石形状像的根据?

显然,赏石人大多知道,识别奇石形状像的根据,比如识别“形”派“具象类”人物形状奇石的像的根据,是那些石体是否具有人类的一些基本特征?那些特征又是否概括、简洁、凝练、集中等?

比如新疆东陵玉组合,见图45-2,这两个

图45-2 《西厢记》之“月下私会” 新疆东陵玉组合 吕沛霖 藏

“形”派“具象类”人物形状奇石,赏石人首先要会识别:哪一个“形”派“具象类”人物形状的奇石表现的是女性?哪一个是男性?

当然,这个识别根据还需要一定的生活阅历。也就是说,只要具备一定生活阅历的赏石人,他们再根据该新疆东陵玉组合,见图45-2,那两个人物的形体、头部,以及他们相对而“站”着的那一瞬间的形态,就能够做出判断:左边的那个“形”派“具象类”人物形状像女的,而右边的那个像男的。

不可否认,识别奇石形状像的根据,比如识别“形”派“具象类”人物形状奇石的像的根据,还和赏石人的辨识奇石形状能力的强弱、形象知识积累的是否丰富,也有着直接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识别奇石形状像的根据,比如识别“形”派“具象类”人物形状奇石的像的根据,是赏石人的“说”故事的能力。比如该新疆东陵玉组合,见图45-2,这两个男女人物的奇石,赏石人如何通过自己“说”故事的能力,让其他赏石人过目不忘?

这里,笔者将之题名为《西厢记》之“月下私会”。

众所周知,在张生眼里,如果莺莺容貌一般,他是绝不会留步于此,而耽误到京城去赶考的。显然,是莺莺天仙一般的容貌,强烈地吸引住了张生的心。比如该新疆东陵玉组合,见图45-2,左边的那个“形”派“具象类”的女性人物形象,是不是契合《西厢记》里莺莺的美丽容貌呢?

这里,赏石人不妨读一读《西厢记》里有关莺莺容貌的描写:“颠不刺的见了千万,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撩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他那里尽人调戏,軃着香肩,只将花笑捻。”(元和令)。

显然,在这里,表现莺莺容貌美丽的最主要的是最后三句话,“尽人调戏,軃着香肩,只将花笑捻。”其中,“尽人调戏”这句话最容易让后来人产生歧义。赏石人可以试着对它进行解读,以加深对其容貌美的印象。“尽人调戏”,其“调戏”二字意思,它当然不是听凭别人对莺莺的肆意侮辱,或者是她对猥亵的言行毫无反抗,更不是今天人们所经常使用的意思。

清初金圣叹最赞赏这句话。他在《第六才子书》中对此进行了解读,“尽人调戏,写双文虽见客走入,而不必如惊弦脱兔者,此天仙化人,其一片清净心田中,初不曾有下土人民半星龌龊也”。又认为这四个字是“吃烟火人道杀不到”,所以给予了高度评价。今天,也有人将“尽人调戏”理解为:让人们充分地去议论、赞美、欣赏莺莺的美。或者是它表现了莺莺天真、大方的神情。

笔者认为,解读“尽人调戏”这句话,我们不能离开当时的社会背景。首先,《西厢记》的源头是唐代元稹的《莺莺传》,据有关专家考证,该杂剧最早成于元代成宗大德三年,即公元1299年;其最晚成于元代成宗大德十一年,即公元1307年。因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人们对美女的评价,肯定会迥异于过去的评价了。其次,大家知道,元代的统治者是北方游牧民族——蒙古族,因此,当时的审美当然会以蒙古族人的审美标准为主。而《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就生活在当时元朝首都大都市,即今天的北京市,他能不受到当时审美习惯的影响吗?最后,中华民族对女性的审美习惯,早已定格于曹植在《洛神赋》中对美人形象的评价:“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因此,在那样背景下,莺莺容貌里的天真、大方的神情,这个对于张生来说,无疑是最具杀伤力的。同样,对于“形”派类具象奇石形状所表现的容貌来说,比如该新疆东陵玉组合中,见图45-2,位于左边的“莺莺”的容貌,即她的脸部、眼睛、嘴巴等部位虽然不像曹植在《洛神赋》中描绘的那样入木三分,但是也“开脸”了。如果再辅之以想象,就能够让人过目不忘。

这是为什么呢?

《石道》(1-4卷)4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