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双胞胎哥哥爱上同个女孩,她选了我,婚后却喊着哥哥的名字
发布时间:2025-11-15 03:27 浏览量:1
她是在梦里喊出那个名字的。
林墨。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含糊的鼻音,像小猫的爪子,不重,但挠在了我心尖最软也最疼的地方。
我叫林川。
林墨是我哥,双胞胎哥哥。
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我们的婚床。她背对着我,呼吸均匀,似乎只是在做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梦。
但我醒了。
彻底醒了。
凌晨三点的卧室,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的黑暗里,只有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嗡”声。
我像一尊石像,僵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失去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我们欢爱后的味道,混杂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本该是让人安心的,此刻却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勒得喘不过气。
林墨。
她喊的是林墨。
不是我,林川。
我伸出手,想去碰碰她的肩膀,指尖在离她睡衣布料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那点温度,我突然觉得烫手。
操。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算什么事儿?
我和林墨,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活了二十八年。从小到大,被人认错是家常便饭。穿错衣服,拿错书包,甚至替对方去上不爱上的课。
我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就像习惯自己的呼吸。他是太阳,我是月亮。他张扬,热烈,永远是人群的焦点。我安静,内敛,习惯站在他投下的影子里。
我以为,林夕是唯一能清晰分辨我们的人。
她叫林夕。
你看,连名字都和我们那么像,像命中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当初她选我的时候,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包括林墨,也包括我自己。
“为什么是我?”我记得我当时傻乎乎地问。
林夕踮起脚,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她说:“因为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我。林墨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有我,有篮球,有游戏,还有全世界。”
这个理由,我信了整整三年。
从恋爱到结婚,这三年,我把她捧在手心里,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我得到了太阳都无法拥有的月光。
可现在,这片月光,在梦里,念的却是太阳的名字。
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冰冷的海底。
我轻轻地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啪”地一声打开。
巨大的空旷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我没开灯,就着从阳台窗户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微光,一口气灌下去半罐。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一块冰,暂时麻痹了那股烧心的痛。
我和林墨,真的那么像吗?
像到,她可以在我身边,做着关于他的梦?
第二天早上,林夕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碌。
煎蛋的“滋啦”声,面包机“叮”的一声弹起,咖啡的香气。一切都和过去几百个早晨一模一样。
她穿着我买给她的、带着小熊维尼图案的围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老公,快来吃早餐啦。”她端着盘子走出来,看到我,笑得眉眼弯弯。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很美,美得像一幅画。
但我看着她的笑,第一次觉得有点晃眼。
我坐在餐桌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味同嚼蜡。
“怎么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这么重。”
她伸出手,想摸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到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取而代ăpadă了疑惑和受伤。
我心里一抽,有点后悔。
“没事,”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昨晚做了个噩梦。”
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收回手,低下头,小声说:“哦,这样啊。”
那顿早餐,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咀嚼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沉默可以这么折磨人。
上班的路上,我开着车,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要不要问她?
怎么问?
“老婆,你昨晚睡觉是不是喊我哥名字了?”
这话太他妈像个、偏执狂、疯子了。
可如果不问,这根刺就会一直扎在我心里,日日夜夜,寝食难安。
手机响了,是林墨。
我按了蓝牙接听。
“喂,阿川,晚上出来喝酒啊?老地方。”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有穿透力,阳光灿烂。
“不了,晚上有事。”我下意识地拒绝。
“有屁事啊,陪老婆啊?”他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我说你小子,结了婚就成妻管严了?林夕把你拴裤腰带上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笑骂他一句“滚蛋”。
但今天,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川?喂喂喂?信号不好?”
“没,”我深吸一口气,“真有事。下次吧。”
我挂了电话。
手心全是汗,方向盘都有些打滑。
我发现,我好像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地面对他了。
我们是双胞胎,我们之间本该没有任何秘密。
但现在,有了一个,关于他的,关于我妻子的,巨大的,黑洞一样的秘密。
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大学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到林夕。
在图书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她身上,长发披肩,安静得像一幅画。
当时我和林墨并排走过。
林墨“欸”了一声,脚步就停住了。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压低声音,眼睛却放着光:“阿川,你看那个女生,正点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那种,很俗套的,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林墨这个人,行动力永远比脑子快。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头发,直接就走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熟稔地拉开林夕对面的椅子,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能融化冰山的笑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林夕抬起头,一开始有点惊讶,然后就笑了。
我看着她的笑,突然觉得有点嫉妒。
嫉妒林墨的勇气,嫉妒他能那么轻易地就让她笑。
后来,我们三个就成了朋友。
当然,主要是林墨和她成了朋友,我只是个附属品。
林墨会约她吃饭,约她看电影,约她去操场看他打球。
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顺便”被叫上的人。
“阿川,一起去吃饭啊,我约了林夕。”
“阿川,晚上电影票买多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呗。”
“阿川,来看我打球,林夕也来。”
我像个影子,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身高那么配,性格那么搭,一个像火,一个像风,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
我也这么觉得。
我把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藏得很好。
我以为,只要看着她开心,就够了。
转折发生在大三那年。
林夕过生日,林墨组织了一个大派对,在KTV包了个最大的房间。
那天晚上,林墨是绝对的主角。他喝酒,唱歌,和每个人划拳,像个国王。
林夕坐在他身边,笑着看他闹。
我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
中途,林夕出来接电话,我也借口去洗手间,跟了出去。
走廊里很吵,各种包房里传来的鬼哭狼嚎混在一起。
她靠在墙上,好像在跟家里人打电话,声音很温柔。
打完电话,她一转身,看到了我。
“林川?”她有点惊讶。
“嗯。”我点点头,那时候我已经有点喝多了,脑子发热。
“你怎么出来了?不进去玩?”
“里面太吵了。”我说。
我们俩就那么站着,一时无话。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鬼使神差地,我开口了。
“生日快乐。”
“谢谢。”她笑了笑。
“林墨他……”我顿了顿,感觉自己像个,“他今天很高兴。”
“是啊,他总是那么高兴。”林夕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你喜欢他吗?”
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哪有这么问的?
林夕愣住了,看着我,走廊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她的表情有些模糊。
过了好久,她才轻轻地问:“你觉得呢?你们不都觉得,我应该喜欢他吗?”
我没说话。
她突然笑了,有点自嘲的意味。
“林川,你知道吗,你哥就像太阳,太耀眼了。所有人都追着太阳跑,但有时候,会被灼伤的。”
我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和他不一样。”她说,“你像……像月亮。”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包房的。
我只记得,后来林墨喝多了,搂着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阿川,我跟你说,我今天……就要跟林夕表白了!你等着喝我喜酒啊!”
我看着他兴奋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林墨没有表白成功。
因为他喝断片了,最后是我和另外几个同学把他抬回宿舍的。
而我,在那之后,开始有意无意地,创造一些和林夕独处的机会。
我会去她常去的自习室,坐在她不远处的位置。
我会“偶遇”她去食堂,然后和她一起吃饭。
我会跟她聊一些林墨从来不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某本冷门的小说,或者某部文艺电影。
我发现,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话会变多。
她会跟我抱怨实验的繁琐,会跟我分享看到的一句喜欢的诗,会问我一些关于未来的规划。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株植物,你每天给它浇水,然后有一天,你发现它悄悄地,为你开了一朵小花。
林墨对此一无所知。
他依旧大大咧咧地约林夕,依旧把我当成“顺便”的那个。
他从来没把我当成过竞争对手。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不起眼的弟弟。
直到有一天,他把我拉到宿舍楼顶,递给我一罐啤酒。
“阿川,我准备跟林夕正式表白了。”他看着远方,一脸憧憬。
我的心沉了一下。
“我连戒指都看好了,虽然现在只能买个银的,但等我以后挣钱了,一定给她换个最大的钻石。”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亮晶Bling的。
“你说,她会答应吗?”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我的哥哥。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她可能没那么喜欢你”,或者“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但我最后只是说:“会的。”
我撒谎了。
为了我那点可怜的私心。
那天下午,我去找了林夕。
我跟她说:“林墨晚上要跟你表白。”
她愣住了。
“我……”我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林夕,我喜欢你。”
“不是弟弟对嫂子的那种喜欢,也不是朋友的喜欢。”
“是我,林川,喜欢你,林夕。”
我看到她眼里的震惊,然后是慌乱,最后,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轻声说:“林川,如果我说,我选你呢?”
那天晚上,林墨没有等到林夕。
他一个人在约好的湖边,从天亮等到天黑。
后来他喝得烂醉,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
“阿川,她为什么不来?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握着电话,听着他的哭声,旁边坐着林夕。
她的手,是凉的。
我的心,也是凉的。
从那天起,我和林墨之间,就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跟我说。
我们见面,会打招呼,会吃饭,但那种双胞胎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没了。
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和疏离。
他是个聪明人,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但他从来没有问过我。
我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我们就像两个心怀鬼胎的演员,在“兄弟情深”这出戏里,卖力地表演着。
后来我们毕业,工作,结婚。
林墨成了我的伴郎。
婚礼上,他穿着和我同款的西装,站在我身边,英俊挺拔。
司仪开玩笑说:“新娘可千万别认错了人啊。”
全场哄堂大笑。
我看到林夕的脸,白了一下。
林墨举起酒杯,对着我和林夕,笑着说:“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那么有感染力。
但我知道,那阳光,照不进他心里了。
也照不进我心里。
那一刻,我甚至分不清,我们三个,到底谁才是最可悲的那个。
下班回到家,屋里黑着灯。
林夕不在。
我打开灯,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字迹是她的,很娟秀。
“老公,我晚上跟闺蜜出去吃饭逛街,饭菜在保温盒里,你热一下再吃。爱你。”
后面还画了个爱心。
我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
“爱你。”
这个词,现在看起来,格外讽刺。
我没有动那个饭盒,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我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
我想起昨晚,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想起她动情时,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喊着“老公”。
那时候的她,是真的爱我吗?
还是说,她只是闭着眼睛,把我,想象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恶心。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
我扶着墙,开始干呕。
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
我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直到水渐渐变凉。
我走出来,擦干身体,换上睡衣,把自己扔到床上。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林墨的头像。
我们上一次聊天,还是半个月前,他给我发了个搞笑视频。
我往上翻,翻到我们大学时的聊天记录。
那时候,我们几乎天天都在聊天。
他会给我发他打球时帅气的照片,会跟我吐槽哪个老师的课无聊,会问我追女孩子该送什么礼物。
那时候,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兄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无话可说了?
是从我抢在他前面,跟林夕表白开始的吗?
是我,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了一个,可能根本不爱我的女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夜里十点多,林夕回来了。
她脚步很轻,似乎怕吵醒我。
她走进卧室,看到我睁着眼睛,吓了一跳。
“老公,你没睡啊?”她走过来,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香水味。
“嗯。”我应了一声。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脸。
这张和林墨一模一样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累,很无力。
“林夕,”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们谈谈吧。”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谈什么?”
“你爱我吗?”我问。
这是一个很的问题,我知道。
但我就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迫切地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林夕沉默了。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说“爱”,或者给我一个拥抱。
她的沉默,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林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她避开了我的问题,眉头紧锁,“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你看着我。”我抓住她的手腕,力气有点大。
她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吗?”我一字一句地重复。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你弄疼我了。”她眼眶红了。
我松开手,看到她手腕上清晰的红印。
我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和懊悔。
“对不起。”我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林川,我们结婚一年了,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信任的。”
信任?
我心里冷笑。
信任的基础是真诚。
你对我真诚吗?
你在梦里喊着我哥的名字,然后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对我说“爱你”。
这叫真诚?
但我什么都没说。
我说不出口。
我怕一旦撕破了这层窗户纸,我们之间连这虚伪的和平都维持不了。
我怕,她说出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真是个懦夫。
“睡吧,我累了。”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泣声。
那一个晚上,我们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谁也没有再靠近谁。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我不主动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
家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我们像两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各自上班,各自吃饭,各自睡觉。
那张双人床,中间的距离,宽得像一条银河。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她喊“林墨”的声音。
我快被逼疯了。
周五下午,我正在公司焦头烂额地改着一个方案,林墨的电话又来了。
“晚上真不出来?我攒了个局,好几个大学同学都来,就差你了。”
我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也许出去喝点酒,换个环境,会好一点。
“行,地址发我。”
“这才对嘛!”林墨在电话那头笑。
【晚上同学聚会,不回去吃饭了。】
过了很久,她才回了一个字:【好。】
我看着那个“好”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聚会的地点是一家新开的清吧。
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
林墨正站在吧台边,和几个同学吹牛逼,他一看到我,就朝我招手。
“阿川,这儿!”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瓶啤酒。
“你小子,最近玩失踪啊?跟林夕二人世界过得太爽,忘了兄弟们了?”一个同学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
我勉强笑了笑,没接话。
“他哪是忘了兄弟,他是妻管严。”林墨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明白的调侃,“我们林大才子,现在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我心里一堵,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了。
一个女同学,叫周倩,大学时追过林墨,没成功。
她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这边。
“林墨,林川,”她打了个酒嗝,“我到现在……都还分不清你们俩。”
“哈哈,那得问林夕,她分得最清楚。”林墨大笑。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
“对啊对啊,嫂子怎么分的啊?有什么诀窍吗?”
我握着酒瓶的手,指节泛白。
“哪有什么诀窍,”我听见自己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说,“可能……根本就没分清过吧。”
空气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林墨。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阿川,你喝多了。”他皱着眉,想来拿我的酒瓶。
我躲开了。
“我没喝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哥,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还喜欢林夕吗?”
林墨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被我说中了的狼狈。
“你他妈胡说什么!”他一把抢过我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川,你是不是疯了?!”他揪住我的衣领,眼睛通红,“她是你老婆!是我弟妹!”
“是啊,她是我老婆。”我看着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可她昨天晚上,在梦里,喊的是你的名字。”
林-墨。
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林墨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揪着我衣领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那晚的聚会,不欢而散。
我和林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像两个斗败的公鸡,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清吧。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晚风很凉,吹得人有点清醒。
“什么时候的事?”走了很久,林墨才开口,声音沙哑。
“前几天。”
“她……她怎么说?”
“我没问。”
“为什么不问?”
“我不敢。”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阿川,”林墨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这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无力,“当年……当年我知道她选了你,我是很难过,但我以为……我以为她就是想找个安稳的人过日子。”
“安稳?”我咀嚼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安稳’的替代品?”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墨急了,“阿川,你是我弟!我怎么会这么想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你是想说,她爱的是你,但因为你‘不安稳’,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这个‘安稳’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我们俩的心里。
林墨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我不知道。”他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在这里跟他歇斯底里,有什么用呢?
这件事,错的不是他。
或者说,不只是他。
“算了,”我摆摆手,转身就走,“当我没说过。”
“阿川!”他在我身后喊。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林夕居然没睡,她穿着睡衣,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黑暗中,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
“嗯。”我换了鞋,走到她面前。
“你喝酒了?”她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
“嗯。”
“和谁?”
“林墨。”
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清晰地看到,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自我欺骗,都成了笑话。
“林夕,”我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我们离婚吧。”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就因为……就因为我昨晚跟闺蜜出去,没有陪你吗?林川,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她还在装。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装。
我突然觉得很想笑。
“林夕,别演了,你不累吗?”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昨晚,在梦里,喊了林墨的名字。”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在那里。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墙一样白。
我知道,我赢了。
也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不用解释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也不想听。”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我?”
她低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
“因为……因为你和他长得一M一样。”
“因为我知道,我抓不住太阳,所以我想抓住月亮。”
“因为我以为,看着你,就像看着他一样。”
“因为我以为,时间久了,我可以骗过自己。”
“我以为……我可以爱上你。”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原来,我不是月亮。
我只是太阳的赝品。
一个可悲的,自作多情的,替代品。
“我错了……林川……我真的错了……”她哭着抱住我的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后……我再也不会……”
我没有让她说完。
我轻轻地,但却坚定地,把她的手,从我腿上掰开了。
“林夕,”我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你知道吗?”
“从你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也不是因为你还爱着他。”
“而是因为,你亲手杀死了我。”
“你杀死了那个,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独一无二的,林川。”
那天晚上,林夕搬走了。
她没有带走太多东西,只拿走了她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那些我送给她的礼物,那些我们一起买的装饰品,她一样都没碰。
这个曾经充满了我们欢声笑语的家,一夜之间,变得空空荡荡。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天黑坐到天亮。
我没有哭,也没有喝酒。
我只是觉得很空。
心里像是被挖掉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张我们去民政局领证时拍的照片。
照片上,我们俩都笑得很开心。
林夕依偎在我怀里,举着那个红本本,一脸幸福。
而我,看着她,满眼的宠溺和爱意。
那时候的我们,是真的相信,可以和对方白头偕老的。
可誓言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比纸还薄。
我把那张照片,删除了。
然后,我给林墨发了一条微信。
【我离婚了。】
他几乎是秒回。
【地址。】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看起来很憔悴,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到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很用力的一个拥抱。
就像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了,他替我打完架之后,就会这样抱着我,说:“别怕,哥在。”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这些天的委屈,不甘,痛苦,愤怒,好像都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林墨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拍着我的背。
我们是双胞胎,有些话,不用说,他也懂。
他懂我的痛,懂我的骄傲,也懂我的绝望。
哭了好久,我才渐渐平复下来。
“进来吧。”我哑着嗓子说。
他走进屋,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皱了皱眉。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开始收拾。
把散落在地上的酒瓶扔进垃圾袋,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倒掉,把沙发上的靠枕摆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背影。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也曾经反目成仇。
但到了最后,陪在我身边的,还是只有他。
“哥。”我喊他。
“嗯?”他回过头。
“你说,我是不是很?”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是挺的。”他说,“但谁年轻的时候,没当过呢?”
“那你呢?”我问,“你当过吗?”
他沉默了。
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啤酒,扔给我一罐。
我们俩坐在地板上,像大学时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阿川,”他喝了一大口酒,“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愣住了。
“知道什么?”
“知道林夕……她喜欢的是我。”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了一下。
“大三那年,她生日之后没多久,她找过我。”林墨看着手里的啤酒罐,眼神有些飘忽,“她问我,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我说是。”
“然后她问我,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只看着她一个人。”
“她说,和我在一起,她觉得很开心,但也很累。因为我的世界太大了,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爱好。她觉得,她只是我生活里,锦上添花的那一部分,不是全部。”
“她说,她想要的是一个,能把她当成全世界的人。”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我觉得她不可理喻。我觉得爱情不应该是束缚,不应该是彼此的全部。我们为了这个大吵了一架。”
“后来……后来你就跟她表白了。”
林墨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阿川,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选了你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愤怒,是……解脱。”
“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她。你能给她想要的那种,安安稳稳的,眼里只有她的生活。”
“我以为,我把她交给你,是对我们三个人都好的结局。”
“我以为,她会慢慢爱上你,彻底忘了我。”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苦笑了一下,仰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哥,”我看着他,“那你呢?你爱她吗?”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爱过。”他说。
“但,可能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爱。”
“又或者,我爱的是那个追逐我的她,而不是真正的她。”
“阿川,感情这种事,太复杂了。没有谁对谁错。”
“她选了你,是她的错。你被她伤害,是你的不幸。”
“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自私的懦夫。”
他说完,把空酒罐捏扁,扔进了垃圾袋。
“行了,别想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离了就离了,天塌不下来。你还有哥呢。”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是啊,天塌不下来。
只是我的那片天,已经变了颜色。
办离婚手续那天,我和林夕约在民政局门口。
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憔悴。
我们全程没有交流,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心里 strangely calm.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也没有解脱的快感。
就是觉得,一切,终于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外面阳光很好,有点刺眼。
“林川。”她在我身后喊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她说。
“还有……谢谢你。”
我不知道她这句“谢谢”是什么意思。
是谢谢我爱过她,还是谢谢我放过了她。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她说完这句,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
她梦里喊出林墨的名字时,做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是一个甜蜜的美梦,还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噩梦。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和林墨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婚而回到从前。
那道裂痕,一旦产生,就永远无法消失。
我们可以一起喝酒,一起打球,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们不再是那个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密不可分的双胞胎了。
我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提醒着他曾经的自私和懦弱。
他也成了我心头的一根刺,提醒着我曾经的可悲和失败。
我们还是兄弟,但不再是知己。
后来,我辞了职,离开了那个城市。
我去了一个南方的海边小城,租了一间看得见海的房子。
我开始学着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在海边散步。
一开始很难,孤独像潮水一样,时时刻刻都想把我淹没。
但我挺过来了。
我找了一份清闲的工作,在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画图。
我开始养了一只猫,一只很黏人的橘猫。
我开始学着和自己相处,学着去发现生活里那些细小的美好。
比如清晨窗外的鸟鸣,比如傍晚海边的日落,比如橘猫在我腿上打呼噜的声音。
我的生活,变得简单,也变得平静。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林夕。
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想起她做的早餐的味道,想起她在我怀里熟睡的呼吸。
心里还是会疼,但已经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了。
更像是一个早已愈合的伤口,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至于林墨,我们还是会偶尔联系。
逢年过节,会发个祝福微信。
生日那天,会打个电话。
电话里,我们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工作,天气,家里的父母。
谁也不会再提起那个叫林夕的女人,好像她从来没有在我们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我们都默契地,守护着这个脆弱的平衡。
有一天,我在海边散步,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在放风筝。
女孩拉着线,在前面跑,笑得很开心。
男孩跟在她身后,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那个场景,很美好。
我突然在想,如果当初,林夕没有遇到我们。
或者,她只遇到了我们中的一个。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生活没有如果。
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被命运推着,身不由己地往前走。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回不去了。
两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接到了林墨的电话。
“阿川,我要结婚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恭喜啊,哥。”
“你……能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当然。”我说。
新娘我没见过,听林墨说,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在一家公司当会计。
不漂亮,但很温柔,很爱笑。
“她……她知道我和林夕的事吗?”我问。
“知道。”林墨说,“我全都告诉她了。”
“那她……”
“她说,谁还没点过去呢?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我沉默了。
这个女孩,比我们想象中,都要强大和通透。
林墨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港湾。
婚礼那天,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市。
两年不见,城市变化不大。
但我觉得,一切都变得很陌生。
婚礼现场,我见到了林墨的新娘。
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你就是林川吧?你好,我叫许晴。我经常听林墨提起你。”
我跟她握了握手。
“你好。”
林墨站在她身边,看着我们,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种笑容,我很久没在他脸上见过了。
婚礼上,我作为唯一的亲人,上台致辞。
我看着台下的林墨和许晴,看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我好像可以放下了。
“……我哥,林墨,他就像太阳一样,热情,耀眼,有时候,甚至有点灼人。”
“我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为了谁而停下脚步。”
“但今天,我看到他身边站着许晴,我才知道,太阳,也会有想要停靠的港湾。”
“许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哥哥,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
“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我说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看到林墨的眼睛,红了。
他也看着我,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谢谢你,弟弟。”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但没有醉。
我看着舞池里相拥起舞的新人,看着周围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婚礼结束后,我没有立刻离开。
林墨和许晴要去度蜜月,让我帮他们照看一下家。
我住进了他们的新房,那个曾经是我和林夕的家。
房子重新装修过了,所有的家具都换了新的。
墙上挂着林墨和许晴的婚纱照,照片上,他们笑得那么甜。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我和林夕生活过的痕迹了。
除了……
在书房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纸箱。
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旧物。
大学时的课本,泛黄的信件,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在箱子的最底下,我发现了一个画本。
我认得这个画本,是林夕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它。
画本里,画的全是人像。
一模一样的人像。
有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有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的,有在阳光下大笑的,有在路灯下沉默的。
每一张画的旁边,都标注了日期。
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我发现,在某一页之后,画上的人,表情开始变得不一样。
笑容里,多了一丝落寞。
眼神里,多了一丝犹豫。
直到最后一页。
画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一个站在阳光下,笑容灿烂。
一个站在阴影里,神情落寞。
而在画的中间,站着一个女孩,她的手,伸向了那个站在阴影里的人。
在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很小很小的字。
“对不起。”
“我选了月亮,只是因为,我不敢去拥抱太阳。”
看到那行字,我突然就释怀了。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她不是不爱我。
她只是,更爱他。
或者说,她爱上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幻影。
一个由我们兄弟俩,共同构成的,完美的幻影。
而我,只是那个幻影里,负责承担痛苦和现实的那一部分。
我把画本,重新放回了纸箱。
然后,我把整个纸箱,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第二天,我离开了那个城市。
这一次,是真的告别了。
回到海边的小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我依旧每天画图,喂猫,散步。
只是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再执着于过去,也不再恐惧未来。
我开始学着,去接受生命里所有的不完美。
包括那个,曾经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自己。
又过了一年,我的生日那天。
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寄件人是空的,地址也很模糊,看不清是哪里寄来的。
我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音乐盒。
我拧开发条,里面传出了一首很熟悉的曲子。
是《卡农》。
我记得,我曾经跟林夕说过,我最喜欢这首曲子。
音乐盒里,还有一张卡片。
上面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没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谁。
我拿着那个音乐盒,在窗边站了很久。
海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咸湿的味道。
我笑了笑,把音乐盒,放在了书架上。
和过去的一切,放在了一起。
人生就像一趟列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没有人会陪你从头坐到尾。
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次相遇,也坦然面对每一次别离。
然后,带着那些美好的,痛苦的记忆,继续往前走。
直到终点。
我的手机响了,是林墨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接起来,屏幕上出现他放大的脸,还有旁边许晴的笑脸。
背景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床。
“阿川!生日快乐!”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喊。
“快看,这是你侄子,叫林念安。念念不忘的念,平平安安的安。”林墨把镜头对准了婴儿床里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
“怎么样?帅不帅?像不像我?”
“像个猴子。”我笑着说。
“滚蛋!”林墨笑骂。
“弟弟,生日快乐。等宝宝大一点,我们去看你。”许晴在旁边温柔地说。
“好啊。”我点点头,眼眶有点热。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大海,和天上洁白的云。
我知道,属于我的那片天,虽然曾经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但雨过之后,总会天晴。
而现在,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