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我面前维护别的女人,我笑了笑,给他递上了一纸离婚协议
发布时间:2025-11-14 13:26 浏览量:1
那场饭局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每个人脸上,都像镀了一层虚伪的柔光。
我端着酒杯,看着对面正口若悬河的丈夫,周明。
他今天穿着我给他熨烫了半小时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整个人显得精英又得体。
饭桌上的人都在笑,附和着他的话。
他是这场饭局的绝对中心。
而我,是他身边最得体的摆件。
直到苏晴出现。
她端着一杯红酒,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崇拜。
“周总,刚刚听您那番话,真是醍醐灌顶,我敬您一杯。”
周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举起杯子,客气地说了句:“苏经理客气了,都是团队的功劳。”
苏晴是他们公司新来的项目经理,年轻,漂亮,听说能力很强,也很会来事。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小口吃着面前那道已经冷掉的芦笋。
觥筹交错间,苏晴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嫂子,您好,我是苏晴。”她笑得温婉可亲,“早就听周总说您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插画师,一直想认识您。”
我扯了扯嘴角,“你好。”
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就不喜欢她。
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她看周明时,眼睛里那种不加掩饰的、黏腻的光。
周明似乎很享受这种光。
苏晴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夸我的气质好,夸周明有福气。
我听得有些腻烦,拿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苏晴“哎呀”一声,手一抖,她杯子里那满满的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米白色的连衣裙上。
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布料,紧紧贴在我的大腿上,黏腻又狼狈。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混杂着同情、看戏,以及一丝幸灾乐祸。
“对不起,对不起嫂子!”苏晴立刻站起来,慌乱地拿起纸巾,作势要来帮我擦。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和委屈。
我抬手,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没关系。”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低头看着我裙子上那片刺目的红,像一滩干涸不了的血。
这裙子是周明上个月出差从米兰给我带回来的,花了他小半个月的工资,他送给我的时候,眼里带着炫耀,“我老婆,就该穿最好的。”
现在,它被毁了。
苏晴还在不停地道歉,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嫂子,你千万别生气,这裙子一定很贵吧?我赔给你,我赔给你……”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把酒泼在了她身上。
我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我轻声说:“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不过苏-经理,下次端杯子,记得端稳一点,不是所有东西,都赔得起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包厢里,足够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晴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桌面上。
她咬着嘴唇,看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我以为周明,我的丈夫,至少会过来问我一句“你有没有事”。
哪怕只是一句。
但他没有。
他皱着眉,快步走到苏晴身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心疼,没有关切,只有浓浓的不耐和责备。
“林晚,你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苏晴都说不是故C意的了,你还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她一个刚入职的小姑娘,压力已经很大了,你就不能多体谅一下吗?”
体谅?
我看着他,看着他理所当然维护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看着苏晴在他身后,投向我那夹杂着得意和挑衅的目光。
我忽然觉得,这七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碎了。
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失望和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
我想起他为了一个“重要”的会议,错过我父亲的手术。
我想起他嘲笑我的画,“不就是涂涂画画吗,能挣几个钱”。
我想起他开始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手机的密码换了又换。
我想起无数个我独自一人吃晚饭的夜晚,和那些发出去却石沉大海的消息。
原来,不是他不懂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肯给我。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苦笑,就是很平静地,笑了笑。
“好,我体谅。”
我说。
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条狼狈的裙子。
我走到周明面前。
他以为我要跟他闹,脸上已经露出了极度厌烦的表情。
我没有。
我只是从我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
我把它递到他面前。
“周明,”我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意外的轻松,“这个,你也体諒一下吧。”
他疑惑地接过那张纸。
展开。
当他看清纸上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离婚协议书。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晚,你疯了?”
我没理他,转身拿起我的包,对着饭桌上那群目瞪口呆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各位,我身体不舒服,先失陪了。你们慢用。”
说完,我没再看周明一眼,径直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包厢。
走出酒店大门,晚上的风一吹,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在为周明哭。
我是为我自己这七年的青春,这七年的真心错付,感到不值。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周明。
我没接,直接关了机。
拦了辆出租车,我报的不是我们家的地址,而是我婚前那套小公寓的地址。
幸好,我从来没有完全依赖过他。
幸好,我还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车子在夜色里穿行,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那个女人,看起来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离婚协议书,不是我今天才准备的。
它在我书房的抽屉里,已经静静地躺了三个月。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
回到我的小公寓,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打开所有的灯,屋子显得有些空旷,但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里没有周明生活过的痕迹,没有那些让我触景伤情的回忆。
这里只有我。
我脱下那条脏污的裙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走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
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我好像要把这七年沾染上的所有气息,都一次性洗掉。
洗完澡,我裹着浴巾出来,才发现自己什么换洗衣物都没带。
我看着镜子里赤条条的自己,忽然就笑了。
也好,从头开始。
我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落在这里的、已经有些旧的T恤和短裤。
T恤很宽大,上面印着一个我喜欢的乐队的logo。
穿上它,我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无所畏惧的、二十出头的林晚。
我打开电脑,登录我的工作邮箱。
有几个新的合作邀约。
其中一个,是一家我很喜欢的出版社,邀请我为他们一本重点推出的新书画插图。
酬劳很可观。
更重要的是,这是对我专业能力的一种肯定。
看着那封邮件,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林晚,你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就算离开周明,也能活得很好。
甚至,会活得更好。
我几乎是立刻就回复了邮件,接下了这个工作。
然后,我打开冰箱。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瓶过期的牛奶。
我把它扔掉,拿出手机,在生鲜App上下单了满满一购物车的食材。
蔬菜,水果,牛奶,鸡蛋,还有我最爱吃的和牛。
以前周明总说,吃那么贵的肉,太浪费了。
现在,我想吃就吃。
我花我自己的钱,取悦我自己,天经地义。
做完这一切,我才重新开了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明的。
微信也爆炸了,几十条未读消息。
“林晚,你到底在闹什么?”
“为了一件小事,至于吗?”
“你现在在哪?快点回家!”
“你把离婚协议书收回去,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你别后悔!”
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觉得,是“我”在闹。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承认,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我没有回复他。
我只是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全部拉黑。
然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仅自己可见。
“再见,周先生。你好,林小姐。”
配图,是我刚刚下单的那一购物车美食。
第二天,我被门铃声吵醒。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的婆婆,张雅琴。
她一脸怒容,看到我开门,想都没想,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扇。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还敢躲!”她气得浑身发抖。
我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她,“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有事?我儿子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问我有什么事?”张雅琴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晚,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个安分懂事的,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就因为一点小事,你就要跟周明离婚?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是啊,我盼了好久了。”我点点头,承认了。
张雅琴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妈,您要是来给我扣帽子的,那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陪您演戏。”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门在那边,不送。”
“你敢赶我走?”张雅琴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林晚,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们周家的媳妇!你这么做,把我们周家的脸往哪搁?”
“很快就不是了。”我淡淡地说,“至于周家的脸面,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你这个白眼狼!”张雅呈气急败坏,“我们周明哪里对不起你了?他给你买房买车,给你最好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好的生活?
我笑了。
是啊,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房子,可那个房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冰的。
他给了我一辆车,可我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开着车,去医院,去超市,去处理生活里的一切琐事。
他给了我他的银行卡,可我每次花钱,都要被他念叨“不会过日子”。
这些,就是她口中“最好的生活”。
“妈,您说的这些,我很感谢。”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什么?”
“我要的,是一个知道心疼我、尊重我、在我受了委屈时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我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把我当成摆设,把外人当成宝贝的男人。”
我的话,显然戳中了她的痛处。
张雅琴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明什么时候把外人当宝贝了?那个苏经理,人家就是不小心,你一个做嫂子的,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你还有没有点当妻子的度量!”
果然,他们母子俩的说辞,一模一样。
在他们眼里,错的永远是我。
是我不大度,是我太计较,是我不懂事。
“我没有度量。”我平静地承认,“所以,我也不配再当你们周家的媳妇了。您请回吧,我要工作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的叫骂,直接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张雅琴气急败坏的捶门声和咒骂声。
“林晚,你给我开门!你这个扫把星!”
“我告诉你,想离婚,门都没有!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靠在门后,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心里一片平静。
以前,我很怕她。
怕她不高兴,怕她说我做得不好,怕她觉得我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但现在,我不在乎了。
当我对周明彻底死了心,他和他的一家人,在我这里,就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噪音。
然后,我坐到画板前,开始工作。
画画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当我的笔尖接触到画纸,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所有的情绪,愤怒、委屈、悲伤,都可以在线条和色彩中得到释放。
我画得很投入,直到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好朋友,肖雨。
“喂,晚晚,你没事吧?我刚听说你跟周明那个闹离婚了?真的假的?”电话一接通,肖雨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真的。”我说。
“干得漂亮!”肖雨在那头欢呼了一声,“我早就看那个周明不顺眼了!你总算想通了!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
我报了地址。
半小时后,肖雨就提着两大袋子吃的喝的,风风火火地杀到了。
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宝,受委屈了。”
那一瞬间,我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差点就崩塌了。
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没事。”
“还说没事,眼睛都肿了。”肖雨捏了捏我的脸,“不过没关系,离开那个渣男,是喜事!值得庆祝!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献宝似的打开袋子,里面有炸鸡、啤酒、小龙虾,全是我爱吃的。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我们把东西在茶几上铺开,盘腿坐在地毯上,像大学时那样。
肖雨给我开了瓶啤酒,“来,先走一个!祝贺我们晚晚,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我跟她碰了一下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畅快。
“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那饭局上,到底发生什么了?”肖雨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问我。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
肖雨听完,气得把虾壳往桌上重重一拍。
“我靠!这个周明,他脑子是被门挤了吗?还有那个叫什么苏晴的,简直就是个绿茶精!泼了你还装白莲花,恶不恶心!”
她骂得比我还激动。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小点声,邻居要来投诉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骂!”肖雨又灌了一口啤酒,“晚晚,你这次做得太对了!这种男人,不离留着过年吗?当祖宗供起来吗?”
“以前,我总觉得,婚姻里要多一些忍耐和包容。”我看着手里的啤酒罐,轻声说,“我总想着,他工作忙,压力大,我应该多理解他。”
“理解个屁!”肖雨打断我,“他压力大,你压力就不大吗?你一边要赶稿,一边要操持家里,他为你做过什么?他给你洗过一次碗,还是拖过一次地?”
我摇了摇头。
这些事,周明从来不做。
他回到家,就是往沙发上一躺,等着我把饭菜端到他面前。
吃完饭,碗一推,就去书房打游戏或者看电影。
他总说:“我主外,你主内,这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啊,这不是忍耐,这是丧偶式婚姻!”肖雨说,“他根本就没把你当成一个平等的伴侣,他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免费的保姆!”
免费的保姆。
这个词,真是一针见血。
“还有他妈,”肖雨撇撇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跟你说,这种妈宝男,千万不能要。他心里,他妈永远是第一位,老婆永远是外人。”
我想起今天早上张雅琴那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深以为然。
“不过,你真的想好了?离婚可不是小事。”肖雨忽然又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想好了。”我点点头,眼神坚定,“小雨,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当他指着我鼻子,让我体谅那个苏晴的时候,我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嗯?”
“我只是觉得,解脱了。”我说,“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无可辩驳的理由,来结束这段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婚姻。”
就像一个病人,一直拖着不肯去做手术,直到病情恶化到不得不做的地步。
虽然过程会很痛,但至少,有了痊愈的希望。
肖雨看着我,沉默了片刻,然后举起酒杯。
“好。那我就祝你,前程似锦,活色生香,再也不被拖累!”
“好!”
我们又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们大学时的梦想,聊这些年的变化,聊未来的打算。
我告诉她,我接了那个出版社的活。
她比我还高兴,“太棒了!晚晚,你的才华,早就该被更多人看到了!你不能再为了家庭,埋没你自己了。”
喝到最后,我们都有点醉了。
肖雨抱着我,絮絮叨叨地说:“晚晚,你记住,你很好,你值得最好的人来爱你。如果遇不到,那也没关系,你自己就能活成一道光。”
我自己,就能活成一道光。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在了我的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和充实。
我每天早睡早起,给自己做营养丰富的早餐。
然后就是画画。
那个出版社的项目,给了我很大的创作空间。
我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画里面的山川湖海,画里面的人物悲欢。
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创作的激情。
周明没有再来找我。
我猜,他大概还在等我“闹够了”,自己乖乖回家。
或者,他正在享受没有我管束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想挂掉,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
“请问,是林晚……嫂子吗?”
是苏晴。
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有事?”
“嫂子,对不起,我……我为那天晚上的事,跟您道歉。”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歉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千万不要因为我,跟周总离婚……”
又是这套。
我真的听腻了。
“苏-经理,”我打断她,“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就不必了。我离不离婚,跟你没关系。也轮不到你来道歉。”
“不,嫂子,你误会了……”她急急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周总他……他其实很在乎你的。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班也不好好上,还喝了很多酒……”
她是在向我炫耀吗?
炫耀周明对她的信任,炫耀她能看到我所看不到的、周明的另一面?
“那是他的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如果是他的同事,就该劝他好好工作。如果是他的朋友,就该劝他爱惜身体。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打这个电话给我。”
“我……”
“苏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但请你记住,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就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大度’的事情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并且拉黑了这个号码。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段位高。
她以退为进,扮演一个无辜又善良的角色,试图让我产生愧疚感,同时又不动声色地彰显她和周明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现在的我,对他们之间的任何事,都毫无兴趣。
我只想尽快办完离婚手续,和这些人,彻底划清界限。
我给我的律师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诉讼离婚的流程。
律师告诉我,如果对方不同意,第一次起诉,法院大概率会判不离,需要等六个月后再次起-诉。
六个月。
太久了。
我不想再等那么久。
我必须想个办法,让周明主动同意离婚。
我关掉画板,开始在网上搜索周明公司的信息。
他是一家中型建筑设计公司的合伙人之一。
公司正在竞争一个很大的市政项目。
这个项目,对他们公司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而负责这个项目的甲方代表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
是我大学时的一位学长,叫陈宇。
上学的时候,他追过我。
后来虽然没成,但一直保持着还算不错的朋友关系。
我看着陈宇的名字,心里慢慢有了一个计划。
我翻出很久没联系过的通讯录,找到了陈宇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
“学长,是我,林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惊喜的声音,“林晚?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是我。”我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学长。”
“是啊,得有七八年了吧?你这丫头,毕业了就没影了。”陈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熟稔的埋怨,“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想请学长吃个饭,不知道有没有空?”
“有!必须有!”陈宇立刻说,“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有空。”
我们约在了第二天中午,一家环境清幽的茶餐厅。
陈宇还是老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除了让他看起来更成熟稳重,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上学时一样。”陈宇看着我,笑着说。
“学长你才是,越来越帅了。”我客套地回了一句。
我们聊了聊各自的近况。
我知道他现在是一家大型国企的部门主管,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他知道我嫁了人,成了一名自由插画师。
当然,我没提我要离婚的事。
“对了,学长,”我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做一个市政公园的项目?”
“是啊,你怎么知道?”陈宇有些意外。
“我先生的公司,好像也在竞争这个项目。”我说。
“你先生?周明?”陈宇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哦,对,我想起来了,他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合伙人。我看过他们的方案,做得还不错。”
“学长你觉得不错,那应该是真的不错了。”我笑了笑,给他倒了杯茶,“不过,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一件私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陈宇很爽快。
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希望,在这次的项目里,你不要选择周明的公司。”
陈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为什么?林晚,这是……怎么回事?”
“学”长,这是我的私事,具体原因,我暂时不方便说。”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诚恳,“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我不会让你为难,他们的方案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公事公办。如果他们的方案真的最好,你也可以……在其他方面,找一些问题。”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这等于是在让他滥用职权。
陈宇沉默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紧锁。
“林晚,你和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他试探着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过了很久,陈宇才叹了口气。
“好吧。”他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心里一松,“谢谢你,学长。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陈宇摆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林晚,如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好。”
这顿饭,吃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利用了学长对我的旧情,来达到我的目的。
这让我有些愧疚。
但一想到周明那张理所当然的脸,一想到他和他家人的嘴脸,我就觉得,我没有做错。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开始我自己的生活。
而离婚,只是第一步。
那之后,我再也没去关注项目的事。
我相信陈宇。
我相信他会帮我。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我的画稿里。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我的画稿完成了初稿,发给了出版社的编辑。
编辑非常满意,只提了几个微小的修改意见。
他说,我的画,有一种“破碎后重生的力量感”。
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很久。
是啊,重生。
这一个月,我感觉自己就像换了一个人。
我不再每天围着周明转,不再每天琢磨他爱吃什么,不再每天等他回家。
我的世界里,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我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看一场画展,可以随时约上肖雨去吃一顿火锅。
我甚至开始健身,每周去三次健身房。
看着镜子里自己越来越紧致的线条,和越来越好的气色,我由衷地感到快乐。
这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是任何物质都无法替代的。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的时候,周明,终于出现了。
那天,我刚从健身房回来,就看到他靠在他的车边,等在我公寓楼下。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看到我,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朝我走过来。
“林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
“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说,“如果你想通了,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然后寄给我的律师。”
“我不签!”他突然激动起来,“林晚,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一个月了,还不够吗?”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
“周明,我没有在闹。”我平静地说,“我很认真。”
“认真?就因为苏晴那件事?我已经骂过她了,也让她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他一脸的不解和烦躁。
“我想怎么样?”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忽然笑了,“周明,你到现在还觉得,只是因为苏晴吗?”
“不然呢?”
“你觉得,我们这七年的婚姻,除了这件事,就完美无缺,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明,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跟他废话,“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说完,我绕过他,就要上楼。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林晚!”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你放手!”我挣扎着。
“是不是那个姓陈的?我看到了,你跟他一起吃饭!”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好啊,林晚,我真是小看你了!一边跟我闹离婚,一边就迫不及不及地找好了下家!”
原来,他查我。
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情分,也彻底被磨没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停止了挣扎,冷冷地看着他,“周明,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离婚。请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不会离婚的!”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跟那个奸夫双宿双飞!”
他的话,说得那么难听,那么不堪。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人。
这就是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周明,”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恶心。”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他愣住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我趁机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还有,”我看着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你以为我找陈宇,是为了跟你一样,搞婚外情吗?”
他的脸色变了。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市政那个项目,你们公司出局了。”我清晰地告诉他这个事实,“你现在,应该多花点心思在你的公司上,而不是在我这个‘前妻’身上。”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出局了?怎么可能!我们的方案是最好的!”
“是不是最好,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淡淡地说,“有时候,方案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对不对。”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你……是你干的?”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是看着他,反问了一句:“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吗?”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他的车上。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直对他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的林晚,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报复他。
“林晚,你……你好狠……”他喃喃地说。
“我狠?”我笑了,“我这点手段,跟你比起来,算什么?你为了你的事业,可以牺牲我。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的自由,牺牲你的事业?”
“我们是夫妻!”他冲我吼道。
“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是靠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我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
“周明,签字吧。”我说,“这是我们之间,最体面的结束方式了。别闹到最后,连这点体面,都保不住。”
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寓楼。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知道,我赢了。
但这场胜利,代价惨重。
它耗尽了我对爱情和婚姻所有的幻想。
那天之后,周明像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一个星期后,我的律师打电话给我,说他收到了周明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他在财产分割上,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我们婚后买的那套房子,归我。
车子归他。
他另外再补偿我两百万现金。
我知道,这是他想尽快了结这件事。
那个项目对他公司的打击,一定很大。
他大概是怕了。
怕我还有后招。
我让律师尽快去办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灿烂,天空湛蓝。
我看着手里那个红本本,换成了绿本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七年的婚姻,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给肖雨打了电话。
“我离了。”
“恭喜!”肖雨在那头比我还激动,“晚上出来庆祝!老地方!”
晚上,我们还是坐在那家熟悉的烧烤店里。
肖雨点了一大桌子菜,还有好几瓶啤酒。
“来,为我们单身富婆林晚,干杯!”
我笑着跟她碰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问我。
“先把手里的项目做完。”我说,“然后,想出去走走。”
“去哪?”
“还没想好。可能是西藏,也可能是新疆。想去看看那些辽阔壮丽的风景。”
我想去一个离城市很远的地方,把心里的那些尘埃,都吹散。
“好啊!我陪你!”肖雨立刻说。
“你不用上班吗?”
“请假啊!为了陪你,扣点工资算什么!”她豪气地说。
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人生就是这样,有人离开,也总有人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们正吃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
“是……是林晚吗?”
是张雅琴。
我的前婆婆。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淡。
“林晚,阿姨……阿姨求你一件事。”她的声音,听起来近乎哀求。
这让我很意外。
在我的印象里,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的张雅琴。
“你说。”
“你……你能不能放过周明?放过我们家?”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个项目对他真的很重要,现在公司里乱成一团,好几个合伙人都要退股……他……他快撑不住了……”
我沉默了。
“林晚,我知道,是周明对不起你。是我……是我以前对你不好。”她哽咽着说,“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跪下都行。求求你,你跟那个陈主管说一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行不行?”
听着她在电话那头卑微的哭求,我心里没有半分动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我需要他们一句道歉,一句安慰的时候,他们给我的,是责备和羞辱。
现在,他们为了利益,却可以如此轻易地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何其讽刺。
“张女士,”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第一,我已经和周明离婚了,他的事,与我无关。第二,工作上的事,我相信陈主管有他自己的判断,我无权干涉。”
“林晚,你不能这么绝情!”她尖叫起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是啊,百日恩。”我轻轻地笑了,“可他给我的,是一千日的恨。”
说完,我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终于清静了。
肖雨看着我,“周明他妈?”
我点点头。
“活该!”肖雨解气地说,“这种人,就不值得同情!”
我没说话,只是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那晚,我没有醉。
我很清醒。
我清醒地知道,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和过去的一切,都该做个了断了。
我给陈宇发了条信息。
“学长,谢谢你。不过,公事还是公办吧。如果周明的方案确实优秀,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你的工作。”
发出这条信息,我感觉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我报复周明,不是为了把他置于死地。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只是想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现在,代价他已经付了。
我们的恩怨,也该了了。
陈宇很快回复了我。
“晚晚,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都过去了。”
“好。我明白了。你……多保重。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好。”
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好。
自由的感觉,真好。
一个月后,我的插画项目顺利收尾。
出版社那边非常满意,不仅支付了尾款,还跟我签了长期的合作协议。
我的存款,达到了一个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明给我的那两百万,转回给了他。
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钱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然后,我换了新的手机号。
我和肖雨的旅行,也提上了日程。
我们最终选择了去新疆。
我们租了一辆越野车,沿着独库公路,一路向北。
我们看到了雪山,草原,湖泊,戈壁。
看到了成群的牛羊,看到了淳朴的牧民。
看到了天地之大,和人类之渺小。
在一个叫巴音布鲁克的地方,我们看到了九个太阳的日落。
夕阳的余晖,把蜿蜒的河水,染成了金色。
美得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我站在山坡上,看着那壮丽的景色,风吹起我的长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被这天地间的风,吹散了。
肖雨在我身边,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
“晚晚,你快看,你好美!”
我回头,冲她笑了。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是啊,我很好。
我一个人,也很好。
旅行回来后,我的生活彻底走上了正轨。
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接自己喜欢的项目。
我的画,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和喜欢。
我有了自己的粉丝,他们叫我“晚大”。
我用自己挣的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带一个可以种满花草的露台。
我把父母接到了身边。
看着他们在我新家里,开心地忙碌着,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偶尔,我也会从一些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关于周明的消息。
听说,他最终还是失去了那个市政项目。
听说,他们公司内斗得很厉害,他手里的股份,被稀释了很多。
听说,他和那个苏晴,最终也没有走到一起。
苏晴在项目失败后不久,就辞职去了另一家公司。
听说,周明后来又相了几次亲,但都没有成功。
他似乎,过得并不好。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他的人生,是好是坏,都只是我耳边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有一天,肖雨神秘兮兮地跑来找我。
“晚晚,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把手机递给我。
屏幕上,是陈宇的朋友圈。
他发了一张照片,是我在巴音布鲁克看日落时的背影。
配文是:“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你回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下面,有很多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
“哇!陈大才子终于官宣了!”
“这是哪位仙女?求正面照!”
我愣住了。
这张照片,是肖雨拍的,我发在朋友圈里,仅她可见。
“你……你发给他的?”我看着肖雨。
肖雨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你们俩挺配的。而且,人家学长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我这也是替他创造机会嘛!”
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
“怎么样?给个机会呗?”肖雨挤眉弄眼,“陈宇学长,人品好,能力强,关键是,他看你的眼神,跟你那个前夫哥,完全不一样。那里面,全是星星。”
我想起陈宇那温和儒雅的样子,想起他每次看我时,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欣赏的目光。
我的心,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小雨,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我害怕。
我害怕再次投入一段感情,再次受到伤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知道。”肖雨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地看着我,“晚晚,我不是催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你值得被爱。不要因为一个渣男,就否定了全世界的男人,也否定了你自己。”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可以慢慢来,用你的节奏。但是,不要关闭那扇门。也许,下一个转角,你就会遇到那个真正对的人。”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
也许,我真的可以,再勇敢一次。
但不是现在。
我要等自己,变得更强大,更从容。
等到我可以坦然地面对一段新的感情,而不是把它当成疗伤的工具。
那天晚上,我给陈宇回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秒回。
“好。多久我都等。”
看着那简单的五个字,我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原来,被人坚定地选择,是这种感觉。
真好。
我关掉手机,走到露台上。
夜风清凉,我种的那些月季,开得正盛。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花朵的芬芳。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它那么亮,那么圆。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像这月亮一样。
有过阴晴圆缺,但最终,会走向圆满。
靠我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