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外传之《秦般若·红袖招》誉王说:黄泉路上我等你三程

发布时间:2025-11-14 14:28  浏览量:1

《琅琊榜》外传之《秦般若·红袖招》

文/鼎客儿

永熙七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

金陵城西的暗香阁里,秦般若对着铜镜将最后一支金步摇插入云鬓。镜中人眉眼如画,唇畔却凝着三九天的霜色。窗外飘落的雪花让她想起十二年前滑族王庭那场大雪,父王的血染红了汉白玉阶,母亲的泪冻成了冰晶。

“姑娘,誉王府的轿子到巷口了。”侍女捧着白狐裘立在珠帘外。

她起身时带倒了案几上的琉璃盏,清脆的碎裂声里,十三片琉璃映出十三张破碎的面容。就像她经营十三年的红袖招,每个碎片都能照见人心鬼蜮。

轿帘垂落的刹那,她看见梅长苏的青篷马车从长街尽头驶过。车辕碾过积雪的声音,像极了她幼时在滑族禁室听见的骨笛——那是璇玑师父教她辨认的第一种声音。

“苏先生今日去了蒙府。”轿外心腹的低语顺着寒风飘进来。

秦般若捻着袖中密报,墨迹记载着江左盟近日动向。她忽然轻笑出声,惊得抬轿的仆从险些踏错步子。原来这位麒麟才子也与她一般,都是带着镣铐在刀尖起舞的困兽。

第二折 局中局

誉王府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

誉王执黑子沉吟良久,终是将棋子掷回沉香木盒:“先生觉得太子近日举动反常?”

“非是太子反常,是东宫新来的幕僚有趣。”秦般若指尖白子轻叩棋盘,玉石相击声如珠落玉盘,“殿下可记得三日前户部侍郎暴毙?”

誉王瞳孔微缩。他自然记得那具从秦淮河捞起的尸首,官袍里藏着与谢玉往来的密信。

“红袖招查到谢玉在城外别院养着个孩子。”她垂眸拂去裙裾并不存在的灰尘,“今年刚满七岁,与太子侧妃生辰相同。”

暖阁霎时静得能听见雪籽敲窗。誉王猛地攥紧手中暖炉,炭火噼啪爆出几点星子。

三更鼓响时,秦般若踩着满地月华走出王府。马车行至朱雀街,她忽然命车夫调转方向。暗巷深处有座不起眼的茶舍,堂前悬着滑族传统的六角宫灯。

梳双环髻的少女跪在蒲团上奉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赤蛇纹身。那是滑族末代公主璇玑亲传的印记,如今整个金陵城只剩七个。

“梅长苏在查十三年前的赤焰案。”少女的官话带着异域腔调,“我们要不要...”

“不必。”秦般若截断话头,茶汤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情绪,“让他查,这潭水越浑,我们越能摸到大鱼。”

她推开窗,寒风卷着雪片扑进来。远处皇城灯火辉煌,像极了她梦中反复出现的滑族祭坛圣火。

第三折 同心结

上元夜宴,秦般若穿着滑族服饰出现在宫墙下。

水红色绡纱裙摆绣着银线曼陀罗,行走时仿佛万千星子坠入云霞。席间众臣窃窃私语,都说这般打扮犯了忌讳。她却捧着酒樽直走到御前:“臣女愿献滑族祈福舞,祝陛下江山永固。”

梁帝手中玉箸顿了顿。

二十四面羯鼓擂响时,满殿灯火都凝在她飞扬的广袖间。每个回旋都能看见誉王紧蹙的眉头,每个踏步都能听见梅长苏轻叩案几的节奏。当她最终跪倒在丹墀前,发间璎珞散落如雨,梁帝抚掌大笑的瞬间,她瞥见靖王捏碎了手中酒杯。

“你今日太冒险。”誉王在曲廊暗处拦住她,眼底翻涌着难以辨明的情绪。

秦般若将染血的帕子藏进袖袋——方才起舞时,她咬破了舌尖。就像当年璇玑公主教导的,最锋利的刀总要沾些血才听话。

“殿下可知方才靖王为何失态?”她倚着朱漆廊柱轻笑,“他生母静嫔娘娘,祖籍正在滑族旧地。”

誉王瞳孔骤缩。他伸手想触碰她肩头落梅,最终却只拂去栏杆积雪:“般若,你我在同条船上。”

她望着那道渐远的明黄身影,忽然从怀中取出个褪色的同心结。金线已经发暗,却还能看清末端缀着的两粒相思豆。这是十年前她亲手编的,那时誉王还只是个被遗忘的皇子,会带着她偷溜出宫看元宵花灯。

第四折 雪埋骨

私炮房爆炸的消息传来时,秦般若正在调香。

沉香屑沾满指尖,她望着铜漏怔了半晌。八十一条人命,原本该是誉王夺嫡路上最重的筹码,如今却成了催命符。

“姑娘,刑部的人往暗香阁来了。”侍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平静地更衣梳妆,将红袖招名册浸入玫瑰露。当官兵破门而入时,只看见满室馨香中盈盈行礼的女子:“大人容妾身喝完这盏茶。”

牢房阴冷,她靠着斑驳墙壁数月光移动的轨迹。恍惚间听见师父临终嘱咐:“般若,你记住,情义是穿肠毒,心软是剔骨刀。”

可当誉王冒着大雪来探监,隔着铁栅将暖炉塞进她掌心时,那点温热竟顺着经脉烫到心底。他说:“纵使全天下背弃你,我总在。”

她忽然想起去岁深秋,誉王高烧昏迷时紧紧攥着她的手唤“娘亲”。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看似尊贵的皇子,其实与她一般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梅长苏来访那日,带来了璇玑公主的遗物。那是半封血书,记载着誉王身世——他的生母竟是滑族玲珑公主。

“秦姑娘可知为何璇玑师父选择誉王?”梅长苏的声音像淬冰的银针。

她盯着血书上熟悉的字迹,忽然笑出眼泪。原来她半生筹谋,不过是为仇人之子作嫁衣裳。

第五折 长命锁

誉王谋反前夜,秦般若闯进宗庙。

香案上供着玲珑公主的牌位,鎏金篆字刺得她双目生疼。她将袖中匕首抵在誉王心口:“殿下可曾想过,为何陛下始终不立太子?”

誉王握住锋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蒲团:“因为父皇心里,永远站着十二年前死在梅岭的皇长兄。”

烛火噼啪作响,她看见他眼底映出自己的身影,就像很多年前那个雪夜,少年在冷宫为她戴上长命锁:“般若,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如今锁还在,系锁的人却要走散了。

“红袖招还剩最后三枚暗棋。”她收回匕首,撕下内衬为他包扎,“明日宫变若败...”

“若败,黄泉路上我等你三程。”誉王笑着将长命锁塞回她手中,“但这个你留着,下辈子凭它来寻我。”

五更鼓响,秦般若站在宣武门下,看着铁甲洪流涌向皇城。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罪孽与深情都掩埋干净。当靖王的勤王军队出现在长街尽头时,她忽然听见童年时母亲唱的安魂曲。

那是滑族覆灭前最后一个春天,杏花如雪落满她裙裾。

尾声

新帝登基那日,秦般若在刑场喝了鸩酒。

素衣胜雪的她望着皇城方向,唇边竟有释然笑意。意识模糊时,仿佛又回到永熙七年的初雪天,有个锦衣少年在梅树下对她伸手:“姑娘,你的琉璃盏碎了。”

原来这半生权谋倾轧,不过是大梦一场。

她最后看见的,是十二岁那年誉王带她去看的元宵灯火。万千明灯升空时,他悄悄勾住她小指:“般若,我们永远这样看灯可好?”

那时她还不知道,永远这个词,本就是世上最易碎的琉璃。

【全文完】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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