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被毁清白,23岁和已婚才子同居,怀孕2次吞200枚安眠药:不悔

发布时间:2025-11-13 15:13  浏览量:1

1919年,14岁女学生秦德君参加“五四运动”,还写下一篇篇呼吁男女平等的文章,发表在各大报纸上。

她还主动剪下那头垂至腰际的乌黑发辫,成了四川第一个剪头的女学生。

校长气得脸色发白,不顾体面,当众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伤风败俗,同学们也不敢靠近,但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担忧、有好奇,也有些许隐秘的羡慕。

那是新旧交替的时代,一切都在重塑。

率先觉醒的人,总是会忍不住站在聚光灯下,呼吁后来者一起醒来。

那一年,14岁的秦德君得知北京大学即将招收女学生,便给北大校长蔡元培写信,申请前往北京大学就读。蔡元培的回信是:“女子实业学校学生,恐怕未必合格。”

这封回信会被学校截获,校长如获至宝,借题发作,直接把秦德君给开除了。

秦德君没有哭,平静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成都的天空灰蒙蒙的,正如她那破落的家。父亲经营无方,家道中落。母亲是贫苦农女,被祖母强娶进门,名为儿媳,实为仆役,一生都活在卑微和压抑里。

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经吴玉章先生安排,她住进了《新蜀报》创始人陈愚生先生的家中,等待机会赴北京寻找李大钊先生,前往俄国求学。

李大钊欣然应允,并且积极帮忙。

可就在去往俄国的前一天晚上,命运的黑暗以最狰狞的面目扑向了她。

那天深夜,她正在房中整理行装,门被悄然推开。

是《新蜀报》的编辑,穆济波。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一步步向她逼近。

秦德君感到了危险,厉声呵斥:“你做什么!出去!”

可对于暴徒而言,她的所有反抗,不过是欲拒还迎的助兴。她的呼救被夜晚的黑尽数吞噬,也是在这一天,15岁的她失去了清白。

这样的变故让她手足无措,去往俄国的心气也尽数磨灭。

但她心中的火苗没有熄灭。

她去了北平,依然跟随陈愚生先生,为李大钊、邓中夏、恽代英等同志的革命活动做掩护。

同志们的热情与坚定,暂时抚平了她内心的创伤。

可现实很快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身无分文,举目无亲。

就在她为生计发愁时,穆济波也来了北京,在一所中学教书。

他找到了她,用一种愧疚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她说:“德君,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

秦德君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毁了她,现在却要用“负责”这两个字,将她彻底捆绑。

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选择。

她需要一个栖身之所,需要一份稳定的饭食。

年轻的女孩对爱情、男人都还有着近乎天真的幻想,也把失去清白视为天大的事。

15岁的秦德君决定放下理智,去信任这个男人,她搬去了他在景山附近租的房子,和这个曾经侵犯过自己的男人,开启了同居生活。

但,一开始就是错的,又怎么可能相处愉快?

两人的关系迅速恶化,争吵和冷战成了家常便饭,那个所谓的“家”成了困住她的牢笼。

一直到她跟随李大钊去上海工作,她才彻底摆脱了那个男人。

她以为,她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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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白色恐怖笼罩中国。

所幸,她一路行善,遇到的贵人也多。

23岁这年,秦德君在陈望道先生的帮助下,离开上海,东渡日本求学。在前往日本的轮船上,她遇到了那个给她这辈子带来最大伤害的男人。

沈雁冰。

也是后来名满天下的大文豪茅盾。

那会,他身穿整洁的灰色长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主动攀谈在甲板上凭栏远眺的自己。

最初,秦德君只觉得这个男人儒雅、沉静,可一相处,才发现他儒雅的外表下,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

他会拉着她去看海上日出,在她因前途未卜而蹙眉时,调皮地拿出她的名片,随手一扬,扔进翻滚的浪花里,然后打趣她:“看,秦德君跳海了!”

明明他比她要大整整10岁,可他却喜欢跟在她身后,轻轻拽着她的衣角,用带着江南口音的软糯语调,一声声唤她“阿姐”。

事业坎坷,前途未卜,异国他乡又举目无亲,这一声声“阿姐”,唤得秦德君那颗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抵达日本后,两人分道扬镳。

秦德君以为,这只是一场萍水相逢的偶遇,不过是旅途路上一段短暂的插曲罢了。

可她安顿下来没几天,宿舍的门就被敲响了。

“我找秦德君。”

秦德君走出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沈雁冰,心不由自主地猛然跳动。

眼前的人,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哪里还有甲板上那个儒雅才子的模样?

她心疼得厉害,立刻将他带到附近的饭店,点了他爱吃的菜。

详谈之下她才知道,他在国内受挫,来到日本后又一直没找到工作,生活无着,精神极度颓废。

听完他的诉苦,秦德君竟有些不知如何安慰。

这算什么大事?

比起她十四岁被学校开除、十五岁被人夺走清白,后来又被迫嫁给始作俑者,他的这点困难,甚至算不上苦难。

可不知道为何,她想要保护眼前的人,想要给他撑伞。

所以,接下来的岁月里,秦德君总是安慰他,鼓励他。

这次之后,沈雁冰便时常来找秦德君。

他们一起散步,一起逛书店,一起谈论文学与革命。

两颗孤独的心,在异国的土地上越靠越近。

他向她表白了,却也告诉她,他在国内还有妻子,是母亲从小为他定下的娃娃亲。

原本,秦德君退缩了,可他各种保证,说他和妻子没有丝毫感情,更没有共同语言,那是一段必死的婚姻。

秦德君信了。

推己及人,她也曾深陷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活得痛苦又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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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他,或许,也是在透过他,去心疼当时的自己。

1929年夏天,秦德君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满怀期待把消息告诉对方,可沈雁冰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惊慌和为难。

他支支吾吾地说:“阿姐,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秦德君无言以对。

她想要一个孩子,但比起孩子,她更想要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见她脸色不对,沈雁冰迅速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哄着:

“阿姐,你别生气。不是我不要,是真的不是时候。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回国和她离婚。”

他顿了顿,在她耳边落下最致命的诱饵。

“下一次,等下一次,我一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家。”

这是秦德君从小到大最大的渴望。

她心软了,觉得,再给他一个机会吧,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悄悄回了国,一个人在上海的小诊所里,接受了流产手术。

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带走了她大半的元气,可还没等她从身心俱疲的痛苦中走出来,消息就传回了沈雁冰老家,传到了他母亲和他妻子孔德沚的耳中。

这两个女人如临大敌。

她们直接找到负责邮寄稿费的叶圣陶与郑振铎两位先生,以要养育孩子为由,要求他们将沈雁冰所有的稿费,全部寄回浙江乌镇的老家。

她们要用经济制裁的手段,逼迫沈雁冰回归家庭。

叶圣陶和郑振铎都是传统文人,自然是劝和不劝分。他们同情孔德沚的遭遇,便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很快,在日本的秦德君,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的生活来源,被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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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钱,日子捉襟见肘起来,24岁的秦德君没觉得有什么,有情饮水饱,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她并不觉得苦。

可沈雁冰的脾气却变得越来越差。

他不再叫她“阿姐”,不再跟她开玩笑。他们之间开始有了争吵,为了房租,为了一顿饭,为了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

秦德君选择了忍让。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暂时的,要理解他,只要相爱,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向第一次一样喜悦,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是不是时候,但沈雁冰却表现得格外开心,甚至算得上狂喜。

他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说:“太好了!阿姐,这次我们留下他!我要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回国!”

秦德君愣住了,沈雁冰解释说:

“我娘最是心软,只要我们抱着孩子回去,她看到自己的亲孙子,一定会接纳你的。只要我娘站在我这边,不管是离婚还是钱,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那一刻,秦德君突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爱的男人了。

他是爱孩子,还是,想要用孩子当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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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和他一起回到了上海。

他以为有了孩子,母亲对他的这份感情应该会网开一面,谁知母亲根本不愿意见秦德君,甚至公开放话:“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离婚。那个女人,我们沈家永远不会认。”

如意算盘落空,沈雁冰还不死心。

他又去找到了他的原配妻子孔德沚。

孔德沚很淡定,婆婆一直坚定地支持她,支持她的孩子,所以,她很平静地提了一个看上去很轻松就能完成的条件。

“离婚可以,只要你给我2000块大洋,作为我和一双儿女未来的生活费。”

在当时,2000元不算一笔小数目,但对于一个大作家来说,也并非拿不出来。

只是,沈雁冰的稿费都被自己母亲截走了,手头很拮据,根本凑不出钱。

他也不想再外人面前丢面子。

最终,他决定还是牺牲秦德君,毕竟,这位一直照顾他的“阿姐”,肯定能理解他的难处吧!

他哼哼唧唧地回了旅馆,小声对着秦德君说:“我娘不肯……”

秦德君看着他,也不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35岁的沈雁冰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孩子,还是打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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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君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又是这句话。

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劝她打掉第一个孩子。

见她脸色惨白,沈雁冰承诺:“阿姐,你再相信我一次!给我四年,只要四年!四年之内,我一定能赚到足够的钱,结束那段该死的婚姻!到时候,我们就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四年。

又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秦德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不堪大用,如此的懦弱无能。

他是她倾尽所有去爱的人。

她不想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的真心。

所以,这一次,秦德君牵起了他的手,走进了附近的一家照相馆。

闪光灯亮起,记录下他们最后的合影。

他们一人拿了一张。

秦德君对自己说,就再信他最后一次。

四年,她等。

她还是去做了人流手术。

她和他的第二个孩子,终究没有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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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掉孩子之后,她就离开了上海,回到四川。

她是有能力的人,所以,1931年春天,她就被刘湘任命为第二十一军司令部参议官。

而沈雁冰没有和她一起离开。

他依然在上海,继续做他的大文豪。

四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秦德君按照约定去寻给了自己承诺的男人,可对方却早已经回归家庭,回到了发妻孔德沚的身边,听说他们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家庭美满,相敬如宾。

他不再见她,也不提往事。

四年之约成了笑话,秦德君内心悲愤交加。

她一时想不开,吞下了200颗安眠药。

幸好,她的侄子发现不对劲,及时将她送到了医院,救回了她一条命。

而从头到尾,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过。

这段耗尽秦德君所有心力的感情,就这样画上了一个潦草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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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纠缠,君若无情我便休。

29岁的她,回到四川,继续未尽的事业。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阿姐”,她变回了那个手执笔杆作刀枪、为信仰奔走呼号的秦德君。

后来,她也有过婚嫁,丈夫都是和她在事业上有相同追求的人。

1934年10月,她嫁给了刘湘的参谋长王心卫,两人结婚四年,王心卫病逝;1938年,她在工作中结识了郭春涛,两人在工作中相识、相爱,步入婚姻后依然是亲密的战友。

她终于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家,却不是靠男人的施舍,而源自于共同信仰的相互吸引。

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强到让国民党悬赏20万美金,要她的项上人头。

她也曾被特务抓获,遭受严刑拷打,从来不曾屈服,也不曾透露半点机密信息。

1983年,家乡忠县的同志来北京看秦德君,为编纂党史资料搜集史料。

看到家乡来客,她高兴极了。

她拉着他们,问长问短,问家乡的变化,问忠县的建设。

他们请她为党史资料丛书《忠州风云》题词。

秦德君有些惭愧:“我对家乡贡献太少,我能说些什么呢?”

但最终,她还是提笔,写下了“接过前人的火炬,为建设家乡,振兴中华而奋斗”这几个字。

她已经年近八十,但只要一息尚存,她仍愿为这片她深爱的土地,燃烧自己最后的光和热。

至于那些个人的情爱纠葛,早已是过眼云烟。

她的人生,有过不堪,有过伤痛,有过被辜负的真心,但更有为信仰奋斗的荣光。

回顾这一生,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说:秦德君,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