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古代,成了个丫鬟,却凭着现代知识,混成了皇后
发布时间:2025-11-12 13:18 浏览量:1
我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像是被一百个壮汉用铁锤轮流砸过。
不是宿醉。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在加班,改一个甲方要求了十八遍的PPT。
然后,电脑漏电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
入眼是那种土了吧唧的青灰色帐顶,带着一股子说不清是霉味还是灰尘味的气息,直冲天灵盖。
我动了动,骨头像散了架,身上盖的被子,硬得像块风干的酱牛肉。
“我勒个去……”
我一开口,差点被自己吓死。
那声音,又细又弱,跟只没断奶的小猫似的。
这不是我的声音。
我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一间小得可怜的土坯房,除了一张我躺着的硬板床,就只有一个缺了角的木头桌子,上面放着个豁口的陶碗。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又黄又瘦,指甲缝里还带着黑泥,手腕细得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这绝对不是我那双每天敲键盘、涂护手霜、偶尔还去做个美甲的白领精英手。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像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大脑。
我,林薇,一个二十六岁,背着房贷车贷,在996福报中挣扎的社畜……
穿越了。
而且看这配置,开局显然不是什么公主小姐,连个农家女都够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梳着双丫髻,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她看到我醒了,眼睛一亮,随即又垮下脸。
“阿月,你总算醒了!再不醒,张妈妈就要把你拖去乱葬岗了!”
阿月?
是在叫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像坏掉的视频文件一样,卡顿着播放起来。
原主也叫阿月,十三岁,家里遭了灾,被卖进京城的相府,当最下等的烧火丫头。
昨天,她在井边打水,被管家的小儿子调戏,失足掉进了井里。
捞上来的时候,就剩半口气。
大家以为她死定了,就扔回了这个柴房,自生自灭。
所以,原主其实已经死了。
现在占用这具身体的,是我,林薇。
“阿(我)……渴……”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嗓子干得像在冒火。
那小姑娘叫小翠,是跟阿月一起进府的,关系还算不错。
她赶紧倒了碗水给我,碗沿磕在我牙上,冰凉坚硬。
水里一股子土腥味,但我顾不上了,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慢点喝,别呛着!”小翠拍着我的背,一脸担忧,“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水米未进,肯定饿了吧?我给你留了半个窝头。”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捏了捏,那手感,比我家狗的磨牙棒还扎实。
这就是……我的饭?
我悲从中来。
想我林薇,平时奶茶都要加三种小料,吃个外卖都得凑满减,如今竟然要啃这种东西。
“怎么不吃?张妈妈快来查房了,被她看见就糟了!”小翠催促道。
我认命地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
咯嘣。
我怀疑我的牙崩了。
那窝头,不仅硬,还拉嗓子,一股子糠皮的馊味。
我强忍着恶心,就着那股土腥味的水,硬生生往下咽。
活着,得先活着。
正吃着,门口传来一个尖利的嗓音。
“阿月那个死丫头呢?醒了没有?没醒就赶紧处理了,别占着地方!”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蓝布衣裳,叉着腰站在门口,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满脸刻薄。
这就是小翠口中的张妈妈,后厨的管事。
小翠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我扶起来,堆着笑脸迎上去:“张妈妈,阿月醒了,刚还喝了水呢。”
张妈妈哼了一声,走到我面前,伸出粗糙的手指,在我额头上一戳。
“命还挺硬。醒了就别装死,赶紧给我滚去后厨劈柴!府里不养闲人!”
我被她戳得一个踉跄,额头火辣辣地疼。
我,一个乙方见了都要叫声“林老师”的人,被人在脑门上戳戳点点?
一股火“蹭”地就上来了。
但我忍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屋檐还是古代的相府,人家一句话就能要我小命。
我挣扎着爬起来,冲她点了点头。
“是,张妈妈。”
声音还是那么细弱,但眼神里的那点不甘,不知道她看没看见。
张妈妈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总算走了。
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又坐回去。
小翠扶住我,小声说:“阿月,你别怪张妈妈,她就是刀子嘴。你大难不死,以后肯定有后福的!”
后福?
我看着自己这身跟抹布没区别的衣服,还有手里这半个能当凶器的窝头,苦笑。
我的后福,大概就是能活着劈柴,而不是被拖去乱葬岗喂野狗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体验了什么叫“水深火热”。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劈柴、烧火、洗菜、刷锅,干不完的活。
住的是漏风的柴房,吃的是最差的饭菜,动不动还要挨张妈妈的骂。
跟我一起的几个小丫头,要么麻木不认命,要么就学会了偷奸耍滑。
只有我,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高等教育、经历过社会毒打的现代灵魂,在这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我劈的柴,码得整整齐齐,像俄罗斯方块。
我烧的火,懂得控制通风,火旺还省柴。
我洗的菜,会用流水冲洗,还会用淡盐水泡一泡,虽然这里的盐金贵得要死。
张妈妈骂归骂,但她渐渐发现,我干活比谁都利索干净。
于是,她开始把一些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活交给我。
比如,熬粥。
这天,厨房要给府里的主子们熬燕窝粥。
那可是顶级的血燕,据说一两就值百两银子。
张妈妈亲自盯着,紧张得不得了。
轮到我烧火的时候,另一个烧火丫头春杏,不知道是嫉妒我还是怎么,偷偷往灶里塞了一大把湿柴火。
“轰”的一下,一股浓烟冒了出来,直接灌进了炖盅里。
“哎哟我的妈呀!”张妈妈一声惨叫,差点晕过去,“我的燕窝!这下全完了!”
一锅上好的血燕,就这么被烟给熏了,带着一股子呛人的烟火味。
张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和春杏:“你们两个死丫头!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
春杏吓得立刻跪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我:“是她!是阿月!是她烧火不当心,才熏了燕窝的!不关我的事啊张妈妈!”
我真是被这操作给气笑了。
职场甩锅这套,老祖宗们玩得比我们溜多了。
我没跪,也没哭。
我只是冷静地看着张妈妈,说:“妈妈,现在追究谁的责任没用,最要紧的是怎么补救。主子们马上就要用膳了。”
张妈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丫头,这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
“补救?怎么补救?这都成什么味儿了!”她气急败坏。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运转。
烟熏味,本质是附着在食材上的微小颗粒。想要去除,得用吸附性强的东西。
“妈妈,给我几片橘子皮,或者柚子皮也行。再拿一小块干净的炭。”
张妈妈将信将疑,但死马当活马医,还是让人找来了。
我把炖盅里的燕窝小心地捞出来,用温水稍微冲了一下,然后把橘子皮和用纱布包好的木炭跟燕窝一起放进一个新的炖盅里,重新加水,小火慢炖。
橘子皮的清香可以中和异味,木炭有极强的吸附性。
这是现代厨房里处理烟熏食材的基本操作。
半个时辰后,我把橘子皮和炭包取出来。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张妈妈凑过来闻了闻,眼睛瞪得像铜铃。
“咦?烟味儿……真没了?”
她用小勺舀了一点尝了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仅没烟味儿了,好像……好像还多了股果香,比以前更好吃了!”
那锅粥最后被送了上去。
据说,府里最挑嘴的三小姐,都多喝了一碗,还夸今天的燕窝粥味道清新别致。
张妈妈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她没再提打死我的事,反而把告黑状的春杏给罚了。
从那天起,我在后厨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不再是那个谁都能踩一脚的烧火丫头了。
张妈妈开始让我掌勺,负责一些简单的菜色。
我的伙食待遇也提高了,虽然还是吃不到肉,但至少窝头没那么硬了。
我利用这个机会,开始搞点“小发明”。
比如,我发现厨房的卫生状况堪忧,苍蝇蚊子满天飞。
我就用纱布做了个简易的“防蝇罩”,罩在切好的菜上。
我还建议张妈妈,用过的碗筷最好用开水烫一遍再用。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我多此一举。
“几百年来都这么过来的,也没见谁吃死了。”
我只是淡淡地说:“病从口入。万一哪个主子吃坏了肚子,咱们整个厨房的人都得掉脑袋。”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
张妈妈立刻下令,全厨房执行我的“卫生标准”。
没过多久,府里闹了一次小规模的腹泻,好几个院子的下人都中招了。
唯独我们后厨,因为执行了严格的卫生措施,一个人都没事。
这下,连府里的管家都对我刮目相看了。
我不再是阿月,他们开始叫我“林姑娘”。
但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一个厨娘,做得再好,也只是个奴才。
我想要的是自由,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
机会,很快就来了。
相府的公子,楚云熙,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也是相爷的心头肉。
但这位公子有个毛病,一到换季,身上就起红疹,奇痒无比,请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
这天,我被派去给公子送药膳。
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都给我滚!这些药有什么用!喝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穿着华服的俊秀公子,脸色苍白,烦躁地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扫落在地。
他脖子上、手腕上,露出的皮肤都布满了红色的疹子,有些地方还被抓破了。
我一看那症状,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就是典型的湿疹,或者说过敏性皮炎吗?
在现代,这玩意儿虽然烦人,但也不是什么绝症。涂点药膏,注意饮食,避开过敏源,基本都能控制。
可是在古代,这就是能折磨死人的顽疾。
我端着药膳,低着头走了进去。
楚云熙的贴身小厮看到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放下吧,公子没胃口。”
我没动,反而抬起头,看着楚云熙。
“公子,您这病,光喝药是没用的。”
一句话,整个屋子的人都安静了。
楚云熙皱起眉,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一个厨房的丫头,也懂医?”
“奴婢不懂医。”我不卑不亢地回答,“但奴婢知道,有些病,根子不在身上,在别处。”
他似乎来了点兴趣。
“哦?那你说说,我的病根在何处?”
“在公子的衣食住行里。”
我指了指他身上华贵的丝绸衣服,“公子千金之躯,皮肤娇嫩,这种料子虽然名贵,但未必透气。闷久了,皮肤就容易出问题。”
我又看了看屋里熏着的名贵香料,“还有这熏香,有些人的身子,天生就受不了某些花粉草木。”
最后,我看向他没动一口的饭菜,“饮食上,辛辣、发物,更是大忌。”
我说的这些,都是现代医学里关于过敏的基本常识。
但在他们听来,却像是天方夜谭。
楚云熙的小厮忍不住斥责道:“胡说八道!公子的衣食住行都是用最好的,怎么会有问题!”
楚云熙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林月。”我报上了我的新名字。
“林月……”他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说的这些,你来办。如果一个月内,我的病能好转,我重重有赏。如果不行……”
他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
“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我心里一紧,但还是咬牙应了下来。
“是,公子。”
这是个赌博。
赌赢了,我一步登天。
赌输了,我人头落地。
但我别无选择。
从那天起,我成了楚云熙院子里的“总管”。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所有的丝绸衣服都换成了柔软、透气的纯棉布料。
这些布料都是我亲自挑选,用最干净的水反复清洗,在太阳下暴晒后才给他穿。
第二件事,停掉屋里所有的熏香,每天开窗通风至少两个时辰。
第三件事,我接管了他的饮食。
所有辛辣、油腻、海鲜、牛羊肉等“发物”一律禁止。
我给他做的,都是最清淡的食物。
比如,用薏米和绿豆熬的粥,清热祛湿。
用冬瓜和荷叶炖的汤,利水消肿。
我还用燕麦磨成粉,加上一点蜂蜜和甘菊煮的水,调成糊状,让他涂在患处。
燕麦有很好的抗炎和止痒效果,这是最天然的“药膏”。
我的这些举动,在整个相府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都觉得我疯了。
一个厨子丫头,竟然敢管起主子的事来,还把那些名贵的衣料、香料全都撤了。
楚云熙院子里的下人,更是对我阳奉阴违。
他们觉得我断了他们捞油水的路子。
尤其是公子的贴身大丫鬟,春香。
对,就是之前在厨房陷害我的那个春杏的姐姐。这姐妹俩真是阴魂不散。
她当着我的面,就把我准备的棉布衣服扔在地上。
“什么破玩意儿!也配给公子穿?林月,你别以为得了公子一句话,就能鸡犬升天!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看着她,没生气,反而笑了。
“春香姐姐,我算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公子的病好不了,我固然要掉脑袋,但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
“到时候,相爷怪罪下来,你猜,他会相信是我一个刚来的丫头有问题,还是你们这些‘老人’伺候不力?”
春香的脸,瞬间白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捡起地上的衣服。
“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最好,祈祷我的法子管用。”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给我使绊子了。
半个月过去,楚云熙身上的红疹,肉眼可见地消退了。
虽然还没痊愈,但至少晚上能睡个整觉,不再痒得辗转反侧。
他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种病态的苍白。
他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变得越来越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依赖。
他会饶有兴致地看我捣鼓那些“奇怪”的食谱。
“林月,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学来的?我读了那么多书,都闻所未闻。”
我当然不能说我是从21世纪的健康APP上看来的。
我只能半真半假地回答:“奴婢家乡有个赤脚医生,懂些偏方。奴婢从小耳濡目染,记下了一些。”
他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很特别。”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一个月后,楚云熙的皮肤病,基本痊愈了。
除了几处颜色稍深的印子,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
相爷和相国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赏了我一大笔银子,还正式把我提拔成了楚云熙的贴身大丫鬟,地位仅次于管家。
春香气得脸都绿了,但又无可奈何。
我终于,从一个任人宰割的最底层,爬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我以为,我可以在相府安安稳稳地待下去,攒够钱,就想办法赎身出府,去做个小生意,逍遥快活。
但我忘了,这里是权力的中心。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相府。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件大事发生了。
当朝太子,楚天明,要来相府拜访。
这位太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据说他十二岁上战场,十五岁平定边疆,为人杀伐果决,手段狠厉,深得皇帝器重,但也树敌无数。
他的到访,让整个相府都紧张得人仰马翻。
而我,作为相府公子身边最得力的丫鬟,自然也被派去前厅帮忙。
那天,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太子。
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玄色金边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深邃,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他跟相爷在书房议事,楚云熙作陪。
我负责在外面伺候茶水。
隔着一道屏风,我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似乎是在讨论南方水患的赈灾事宜。
“……如今国库空虚,拨不出太多银两。本宫的意思是,以工代赈。”
太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让灾民修筑河堤,既能解决他们的生计,又能加固堤坝,一举两得。”
相爷捋着胡子,沉吟道:“殿下此法甚好。只是,数十万灾民,如何管理?如何发放酬劳?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啊。”
我端着茶盘,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以工代赈?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基建拉动就业吗?
想法是好的,但执行起来,问题太多了。
古代的户籍管理、物资调配、财务审计,漏洞百出。
一层层盘剥下来,真正到灾民手里的,能有三成就算不错了。
到时候,民怨沸腾,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我正想着,一不留神,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
“哎呀!”
我惊呼一声,手里的茶盘飞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正好朝着太子的方向泼了过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烫伤当朝太子,我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太子面前。
是楚云熙!
他用自己的后背,替太子挡下了那滚烫的茶水。
“嘶……”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锦缎的衣服立刻湿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太子楚天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扶住楚云熙。
“云熙,你怎么样?”
“我没事……殿下没伤到就好。”楚云熙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相爷已经快步冲了过来,急得团团转。
“快!快传太医!”
我跪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闯下了弥天大祸。
楚云熙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不管结果如何,我这条小命,今天恐怕是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烫伤急救!
我猛地抬起头,冲着乱成一团的众人大喊:
“不能等太医!快!用冷水!用大量的冷水冲洗伤口!”
我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
所有人都被我吼得一愣。
相爷怒斥道:“胡闹!烫伤怎能用冷水?你是想害死公子吗!”
在古代,普遍的认知是烫伤后要用热东西敷,或者涂抹一些乱七八糟的膏药,这只会加重病情。
“相爷!”我豁出去了,大声说,“奴婢以性命担保!冷水可以迅速降温,减轻疼痛,防止伤势加重!再耽误下去,公子的皮肤就要坏死了!”
我的眼神,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坚定、最疯狂的一次。
楚云熙忍着剧痛,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信任。
“爹,听她的。”他虚弱地说。
太子楚天明,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 ઉ 的光芒。
“照她说的做。”
太子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下人们立刻打来一桶又一桶的井水,对着楚云熙的后背反复冲洗。
我指挥着他们,剪开楚云熙的衣服,注意不要弄破水泡。
整个过程,我冷静得不像话。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
他救了我,我也要救他。
冲洗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楚云熙后背的皮肤不再那么红肿,疼痛感也大大减轻。
这时候,太医才气喘吁吁地赶来。
他检查了一下伤势,捻着胡子,啧啧称奇。
“奇了,奇了!如此严重的烫伤,竟然没有起大水泡,恢复得这么好……不知是哪位高人,用了如此神妙的法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相爷看着我,脸色阴晴不定。
太子楚天明,缓缓走到我面前。
他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
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叫什么?”他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奴婢……林月。”
“抬起头来。”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
然后,他突然笑了。
“以工代赈,层层盘剥,好事变坏事。”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刚才在心里想的话。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会读心术?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这个?”他追问。
我不敢撒谎,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是。”
“为什么?”
“因为……因为人性贪婪。”我豁出去了,“再好的政策,到了下面,都会变味。想要不出问题,就必须有严格的监督和制衡机制。”
“监督?制衡?”太子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眼睛越来越亮。
“说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把心一横,将我那点可怜的现代管理学知识,用他们能听懂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比如,成立一个独立的监察小组,不归地方管辖,直接对殿下您负责。他们的任务就是巡查各地,暗中探访,一旦发现贪腐,立刻上报。”
“再比如,酬劳发放,不要通过官员的手。可以制作一种‘工票’,灾民凭工票,可以直接到指定的粮仓领取粮食和银钱。这样就减少了中间环节。”
“还有,账目要公开透明。每天花了多少钱,雇了多少人,修了多少堤坝,都要张榜公布,让所有人都看着。”
我说得口干舌燥,心里却越来越凉。
我说得越多,死得越快。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来说,太过惊世骇俗了。
书房里,一片死寂。
相爷和楚云熙,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太子楚天明,却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良久,他突然开口。
“你,跟我回东宫。”
我猛地一怔。
什么?
回东宫?
相爷也愣住了:“殿下,这……这只是一个粗鄙的丫头,怎能……”
“相爷。”太子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这个‘丫头’,本宫要了。”
他就这样,用一种宣布所有权的语气,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甚至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的人生,就像坐上了火箭。
前一天,我还是相府的丫鬟。
后一天,我就成了东宫的女官。
虽然只是个最低等的、负责整理书卷的奉仪,但身份已经天差地别。
我住进了皇宫,那个传说中金碧辉煌,也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东宫的生活,比相府要严苛百倍。
规矩多如牛毛,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但我顾不上害怕。
因为太子楚天明,是个比所有规矩加起来都更可怕的存在。
他把我弄进东宫,并不是贪图我的美色——说实话,阿月这具身体,瘦得像根豆芽菜,实在没什么看头。
他把我当成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或者说,一个能随时提供“奇思妙想”的工具人。
他会冷不丁地把我叫到书房,扔给我一个棘手的问题。
“西北大旱,粮草运送损耗严重,你有何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哆啦A梦。
但我不敢说不知道。
我只能绞尽脑汁,回忆我那点可怜的历史和地理知识。
“殿下,西北干旱,道路难行,人吃马嚼,损耗自然大。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水路?”
“水路?西北哪来的水路?”
“奴婢的意思是,可以先通过运河,将粮草运到离西北最近的水路尽头,再改用牲畜运输。这样可以节省一大半的路程和损耗。”
“还有,可以制作一些……压缩干粮。比如,把炒熟的麦子、豆子磨成粉,混合肉干和盐,压制成块。体积小,方便携带,还耐饿。”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行军粮和能量棒吗?
太子听完,沉吟不语,但眼神里的赞许,是藏不住的。
有时候,他也会问一些更奇怪的问题。
“林月,你说,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动?”
“你说,这地,真的是方的吗?”
我:“……”
太子殿下,您这是在跟我探讨宇宙起源吗?
我只能硬着头皮,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跟他科普“日心说”和“地球是圆的”这些基本常识。
当然,我不敢说得太直白,只敢说是什么“海外奇谈”、“古籍秘闻”。
他听得津津有味,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一样。
从最初的审视和利用,慢慢多了一丝……欣赏和好奇。
他开始允许我出入他的书房,甚至在他批阅奏折的时候,让我待在一旁磨墨。
这在等级森严的皇宫,是绝无仅有的恩宠。
自然,也招来了无数的嫉妒。
东宫里,除了太子妃,还有好几位侧妃和侍妾。
这些女人,个个家世显赫,美貌如花。
她们看我,就像看一根扎在眼里的钉子。
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得到太子如此的青睐?
明里暗里的绊子,开始不断地朝我飞来。
今天我负责的古籍,莫名其妙地被水浸湿了。
明天我给太子送的茶,被人偷偷加了泻药。
最险的一次,是太子妃身边的张良娣,借口我冲撞了她,要对我处以杖刑。
就在板子快要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太子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
“住手。”
楚天明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谁给你的胆子,动本宫的人?”
张良娣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下……是这个贱婢她……”
“本宫的人,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他走到我面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身上。
我知道,我被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是在保护我,但同时,也把我变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了他的寝殿。
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卧室。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我一个。
屋子里点着安神的熏香,气氛有些暧昧。
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难道……该来的终究要来?
说实话,楚天明长得很好看,又有权有势,做他的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
但我心里,总有一道坎过不去。
我来自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我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男人众多附属品中的一个。
他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酒。
“怕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怕她们,还是怕我?”
“都怕。”我实话实说。
他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
“你倒是诚实。”
他站起来,一步步朝我走近。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寸的距离。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和他呼出的带着酒气的热气。
“林月,你跟她们不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她们想要的,是我的宠爱,是太子妃的位置。她们看中的,是我背后的权力。”
“你呢?”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回家。
但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
我不能说我想要自由,那会让他觉得我想离开他。
我不能说我想要权力,那会让他觉得我野心太大。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语气说:
“我想要的,是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跪在你脚下。”
我说完,整个寝殿都安静了。
楚天明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一紧。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深沉,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我以为他会发怒,会觉得我大逆不道。
但他没有。
他只是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他转身,回到了桌边。
“从今天起,你搬到书房偏殿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碰我,反而给了我一个更安全、更独立的空间。
我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了。
从那以后,我的身份,在东宫变得更加特殊。
我不再是普通的女官,更像是太子的……私人顾问。
他会跟我讨论政事,听取我的意见。
他会跟我分享他的烦恼,和他的野心。
我利用我的现代知识,帮他解决了很多难题。
比如,我教他用“SWOT分析法”来分析朝堂上各个派系的优劣势。
我给他画了简易的“组织架构图”,让他更清晰地看到自己手下的人才分布。
我甚至还跟他提到了“舆论战”的重要性,建议他找人写一些通俗易懂的话本、戏剧,来宣传他的政策,争取民心。
他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我带来的这些新奇的知识和理念。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微妙。
我们是君臣,是师生,但又不止于此。
我们会在深夜里,就一个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
他会因为我一个不经意的夸奖,而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我也会因为他偶尔的关心,而感到心头一暖。
我发现,褪去太子那层冰冷的外壳,他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有他的抱负,也有他的无奈。
他渴望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但也深知前路漫漫,荆棘遍布。
而我,似乎成了他这趟孤独旅程中,唯一能与他并肩同行的人。
我开始贪恋这种感觉。
但我知道,皇宫是最现实的地方。
没有名分,没有家世,我所有的恩宠,都建立在太子一时的新鲜感上。
一旦他厌倦了,或者我失去了利用价值,我就会被打回原形,甚至摔得更惨。
我必须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我利用太子赏赐的钱,在宫外盘下了一家小小的铺子,交给我从相府赎身出来的小翠打理。
我把我能想到的、这个时代没有的生意点子,都写给了她。
比如,做果酱。把应季的水果用糖熬制,可以保存很久,味道又好。
比如,开一家“奶茶店”。用牛奶、茶叶和糖,调配出不同口味的饮品。
比如,做定制成衣。画出新颖的款式,提供量体裁衣的服务。
小翠虽然不懂这些,但她信我。
她按照我的方子,把生意做得有声有
色。
我的“私房钱”,越攒越多。
这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朝堂上的风波,很快就席卷到了我身上。
太子的几个兄弟,尤其是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楚天佑,一直视他为眼中钉。
他们找不到攻击太子的把柄,就把矛头对准了我。
一时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京城。
说我是迷惑君主的妖女。
说我出身不明,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甚至还有人编造说,我用妖术控制了太子。
御史台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向皇帝的书案,弹劾太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
皇帝本就多疑,对战功赫赫的太子早有忌惮。
这些流言,正好给了他发作的借口。
他下令,将我打入天牢,彻查我的来历。
当冰冷的镣铐锁住我手腕的那一刻,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来抓我的禁军统领。
我知道,这是楚天明要面对的一场硬仗。
而我,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战场。
天牢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腐烂和血腥的味道。
我被关在一个单人的牢房里,每天只有一顿发馊的饭菜。
审问我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他们用尽了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想从我嘴里套出所谓的“幕后主使”。
我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重复一句话:“我只是东宫一个普通的女官,其他一概不知。”
我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伤。
但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我知道,我一旦松口,承认任何莫须有的罪名,楚天明就完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了。
来的人,是楚天明。
他瘦了,也憔悴了,但眼神依旧明亮。
他遣散了所有人,独自走进牢房。
看到我满身的伤痕,他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伸出手,想要碰我,又怕弄疼我,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愧疚和心疼。
“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殿下,我说过,我想站在你身边。”
“这点伤,算什么。”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很用力,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林月,等我。”
他在我耳边,郑重地许下承诺。
“等我扫清这一切,我会给你一个天下最尊贵的身份,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我只知道,三天后,我被无罪释放了。
而二皇子楚天佑,被查出结党营私,暗中囤积兵器,图谋不轨。
人证物证俱全。
皇帝大怒,下令将二皇子贬为庶人,终身圈禁。
朝堂上,所有弹劾过太子的官员,都被一一清算。
楚天明的太子之位,不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稳固。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储位之争,楚天明赢了。
赢得干脆利落。
我回到东宫的那天,他亲自在门口等我。
他牵着我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带进了他的寝殿。
他给我请了最好的太医,用了最好的药。
他亲自给我上药,喂我喝粥。
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我身上的伤,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很快就好了。
但我知道,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再仅仅是想利用他,获得自由和财富。
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他了。
爱上这个霸道、冷酷,却又会为我红了眼眶的男人。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在皇宫里,动了真情,就等于输了。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康复后的一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处理政务。
我站在一旁,为他磨墨。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翻动奏折的沙沙声。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林月,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愣了一下。
“这次的事,你功不可没。说吧,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殿下,你还记得,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他当然记得。
“你说,你想站在我身边。”
“是。”我鼓起我所有的勇气,看着他,“现在,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
“我想要你的心。”
我说完,连自己都惊呆了。
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恋爱脑的话?
这不像我,不像那个理智冷静的社畜林薇。
楚天明也愣住了。
他手里的朱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染红了一片奏折。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这一次,我没有后退。
他捧起我的脸,眼神复杂得像一片翻涌的海。
“林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你要我的心……”他苦笑了一下,“我的心,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是啊,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他的心,属于江山社稷,属于天下苍生。
怎么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就在我准备收回我的痴心妄想时,他却低下头,吻住了我。
那个吻,很轻,很柔,带着一丝试探和珍惜。
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它早就给你了,傻瓜。”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挣扎和算计。
在这一刻,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归宿。
后来,老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
楚天明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
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赦天下,也不是封赏功臣。
而是下了一道震惊朝野的圣旨。
他要立我为后。
一个无名无分、无家世背景的前朝丫鬟,要成为大周朝的皇后。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以死相谏。
“皇上,万万不可啊!此女来历不明,妖言惑众,立她为后,恐江山动荡啊!”
“请皇上三思!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奴籍出身的皇后,这有违祖制,会沦为天下笑柄!”
楚天明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下面跪着的臣子。
“朕意已决。”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朕的皇后,不需要显赫的家世,也不需要倾城的容貌。”
“朕要的,是一个能与朕并肩,共治天下的人。”
他站起来,目光扫过全场。
“林月,她救过公子的性命,她为东宫化解过危机,她提出的‘以工代赈’之法,让数十万灾民得以活命。”
“她设计的‘压缩干粮’,让戍边将士的战力倍增。”
“她绘制的‘新式农具图’,让今年的粮食增产了三成。”
他每说一句,朝堂上就安静一分。
那些曾经弹劾过我的大臣,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说她妖言惑众,但她的‘妖言’,却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你们说她有违祖制,但朕今日,就是要立一个新的‘祖制’!”
“朕的皇后,唯贤是举!”
“谁再有异议,”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就是与朕为敌,与天下百姓为敌!”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再无人敢反对。
我的封后大典,办得空前盛大。
我穿着繁复华丽的凤袍,一步步走上那高高的台阶。
台阶下,是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
台阶尽头,是身着龙袍,向我伸出手的楚天明。
他牵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他身边。
我们并肩而立,接受着万民的朝拜。
那一刻,我回头望去,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柴房里啃着硬窝头,瑟瑟发抖的自己。
我看到了那个在后厨里,为了不被欺负,努力表现的自己。
我看到了那个在天牢里,被打得体无完肤,却依然咬紧牙关的自己。
我从一个最卑微的丫鬟,走到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位置。
我靠的,不是美貌,不是运气。
是我脑子里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和思想。
是我那颗,不甘于命运,永不服输的心。
楚天明在我耳边轻声说:“皇后,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看着他,笑了。
“在想,我这KPI,算是完成得不错吧?”
他没听懂,但还是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
“从今往后,朕的天下,分你一半。”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下面广阔的江山,心里一片安宁。
穿越成丫鬟又怎么样?
开局是地狱模式又怎么样?
只要脑子够用,知识够硬,在哪里,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我,林薇,做到了。
我不仅成了皇后,我还成了这个时代,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