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失去清白,23岁和已婚才子同居,怀了二胎对方却说:是娘不肯

发布时间:2025-10-30 21:53  浏览量:4

1930年,上海的空气湿冷,钻进骨头缝里。

刚从医院出来的秦德君,独自回到曾被她和“丈夫”茅盾的小屋,屋里空荡荡的。属于茅盾的东西,书稿、衣物、甚至那个他用惯了的烟斗,全都不见了。

桌上,只孤零零地留着两瓶安眠药。

25岁的秦德君望着屋子发呆,一周前,她刚为他打掉了第二个孩子。

手术台上,34岁的茅盾还抓着她的手,哭得像个孩子,一声声喊着“阿姐”,说心疼她,说对不起她。

他说:“你等我四年。四年,我一定挣够钱给孔德沚,就和她离婚来娶你。”

“四年之约”,多么动听的誓言。

可这才几天?他就带着他所有的东西,人间蒸发。她抓起那两瓶安眠药,整整200片,没有丝毫犹豫,尽数吞了下去。

如果能回到过去,那年,23岁的她还会不会踏上那艘开往日本的船?

1928年,为了躲避国内的白色恐怖,也为了逃离一段无望的感情纠葛,秦德君决定远渡东瀛。

她曾与刘伯坚两情相悦,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却意外得知自己的闺蜜王淑贞也对刘伯坚一往情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15岁那年,自己曾被欺凌后屈辱成婚的过往,觉得自己配不上那样的英雄。

于是,她退缩了,把心爱之人推给了好友。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也为了躲避国内的敌人,她选择离开。

临行前,陈望道提议:“沈雁冰先生也要去日本,你们可以结伴同行。”

沈雁冰,就是大名鼎鼎的茅盾。

在秦德君的想象里,文坛巨匠该是严肃深沉的。可上了船,她才发现这个比自己大10岁的男人,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个子不高,却总爱做些淘气的举动。

她请他代买船票,把钱递给他。他接过去,竟煞有介事地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笑嘻嘻地说:“好香。”

上了船,他又任性地抢过她刚印好的名片,一张一张地抛进黄浦江里。

“告别旧生活,迎接新生活!”他振振有词。

秦德君被他逗乐了,只好由着他胡闹,无奈地叫他“小淘气”。

而他,则一口一个“阿姐”,叫得亲热又自然。船在海上漂,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秦德君在《我与茅盾的一段情》中提这一段时曾这样描述:“(在去日本的船上)茅盾常常约我到舱外,凭栏眺望大海……不管谈些什么,最后都免不了说到他个人生活上的不幸。”

茅盾说妻子孔德沚是家里安排的娃娃亲,是个不识字的乡下女人,两人没有共同语言,精神世界一片荒芜。

他说自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渴望一个能与他灵魂共振的伴侣。

他的眼神忧郁,语气落寞,一个才华横溢却被婚姻束缚的文人形象,轻易就勾起了秦德君的同情。

秦德君哪里知道,他口中那个“不识字”的妻子孔德沚,早已在他的督促和婆婆的教导下,走进了学堂,能读报写信,正拼了命地追赶他的脚步。

到了东京,秦德君入学,茅盾就在她的宿舍附近租了房。

他像个黏人的影子,天天往她那儿跑。她去上课,他就躲在她宿舍里写小说。

夜里,他把刚写好的《从牯岭到东京》手稿拿给她看。当她读到那句“我看见北欧命运女神中间的一个,很庄严地站在我面前……”时,一双温热的手臂从背后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声音颤抖:“阿姐,你就是我的北欧命运女神……”

异国他乡,一个失意的才子,一段烈火般的热情。

秦德君的所有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们同居了。

称呼也变了,他成了“哥哥”,她成了“妹妹”。

“哥哥”向她郑重许诺,回国后一定和孔德沚离婚,要和“妹妹”白首到老,永不分离。

秦德君信了,这个一生追求自由、反抗包办婚姻的新女性,此刻却心甘情愿地陷入了一个已婚男人的爱情罗网。

1929年,她怀孕了。

她欣喜地将消息告诉茅盾,以为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新生活的开始。

茅盾的脸上却没有喜色。

他抱着她,眉头紧锁:“我们现在不能要这个孩子。我还没离婚,不能让他生下来就背着私生子的名分,受人指点。”

“你回上海,把孩子拿掉。等我处理好国内的事,我们就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他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充满了对她和孩子未来的考量。

天真的秦德君再次被说服,独自回到上海,在叶圣陶的帮助下,躺上了冰冷的手术台。身体的创痛还未平复,她就急匆匆赶回日本。

因为她知道,她的“哥哥”生活自理能力极差,离了她,连罐头都开不好。

果然,她回去的第一晚,茅盾就在开罐头时划伤了手,白着脸大喊:“不得了,我头昏啦!”

秦德君心疼又好笑地为他包扎,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而,现实的铁拳很快就砸了下来。

茅盾和原配妻子的一双儿女

打胎的事情传到了孔德沚的耳朵里,她不哭不闹,而是直接找到了叶圣陶和郑振铎——茅盾在日本唯一的经济来源。

她釜底抽薪,断了茅盾的稿费。

没了钱,浪漫的爱情童话瞬间被柴米油盐的窘迫撕得粉碎。

茅盾变得沉默、焦躁,往日的“淘气”和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争吵。

1930年春,他们狼狈回国。

此时,秦德君的腹中,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茅盾牵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解决问题。

他独自回家,去见母亲陈爱珠。

结果,他带回来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一句让她崩溃的话。

“娘不答应。”他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说,想离婚,除非她死。”

秦德君愣住了,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他却告诉她,因为“娘不答应”?

那个在船上说要迎接新生活,那个说她是命运女神,那个发誓要离婚娶她的男人,此刻在母亲一句话面前,就全线溃败了。

接着,便是那场更具欺骗性的“四年之约”。

他说,孔德沚要的离婚费太多,他拿不出来,只能继续赚。于是,秦德君再次同意打掉孩子。

刚开始,茅盾还陪着秦德君在医院,可后来他一去不返。

打胎不久的秦德君,回到房间,触景生情,一气之下就吞了200粒安眠药。幸好,她命不该绝,被杨贤江及时发现,救了回来。

从手术台上被救回来的秦德君,仿佛死过了一次。

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明白了,为这样一个懦弱自私的男人去死,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

她还有自己的人生,她的生命不该为一个“情感逃兵”画上句号。

那个曾经在五四运动中振臂高呼、被冯玉祥称为“秦良玉第二”的女中豪杰,不能就这样倒下。

她出院了,剪掉了长发,眼神里再无情爱纠缠的迷茫,只剩下涅槃重生后的坚定。

她将自己彻底投入到革命的洪流中。

为了掩护贺龙的部队,她以身入局,嫁给了国民党将领王心卫。这是一场没有感情的政治婚姻,她像一个最高明的间谍,周旋于敌人心脏,传递着一份份决定生死的情报。

王心卫死后,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直到1939年,她遇到了郭春涛。

那个曾与蔡和森、李富春一同赴法勤工俭学的革命者,身上有着和她同样的信仰和温度。

他们是战友,更是知己。

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命运女神”的吹捧,只有在烽火岁月中相互扶持的踏实和温暖。

这是秦德君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婚姻的幸福。

她那颗被辜负、被刺穿的心,在郭春涛这里,终于被一片片拾起,慢慢愈合。

她涅槃重生,成了一只真正的火凤凰。

然而,午夜梦回,那段东京的往事,那个给了她极致浪漫又给了她极致伤害的男人,依然是心底一根拔不掉的刺。

许多年后,茅盾早已作古。

秦德君翻开他那本洋洋洒洒的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秦德君”三个字。

那段在日本同居的岁月,那个他曾称为“命运女神”的女人,那个为他两次堕胎的恋人,被他抹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凭什么?

凭什么他功成名就,安然躺在历史的功劳簿上,而她就要背负着所有伤痛,被无声地遗忘?

年近八旬的秦德君,拿起了笔。

她要写,要把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一字一句,全部写出来。

后来,这些文字被整理成了《秦德君和她的一个世纪》,书中详细描述了她与茅盾在1928年同赴日本留学期间的互动。

她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报复。

她只是要告诉世人:那个叫秦德君的女人,爱过,痛过,活过。她的人生,不由任何人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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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秦德君和她的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