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母,我摆烂后反而赢麻了

发布时间:2025-10-30 15:50  浏览量:4

大靖王朝,永安十四年,春。

我是被一阵刺目的阳光晃醒的,鼻尖萦绕着浓郁却不腻的沉水香,身下的拔步床铺着三层软缎锦褥,伸手一摸,细腻得像云朵。耳边传来轻轻的“窸窣”声,一个穿着青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整理帐幔上垂落的珍珠流苏。

“夫人,您醒了?”小丫鬟见我睁眼,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床边,“奴婢这就去传水,再让厨房把燕窝粥热上,您再歇会儿,等洗漱完正好能吃。”

夫人?燕窝粥?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进脑海——这里是大靖王朝的永宁侯府,我现在的身份是永宁侯夫人沈清辞,今年十八岁。三个月前,我从江南沈家嫁过来,成了永宁侯顾晏之的正妻。原主出身书香世家,性子温婉怯懦,嫁过来后,既要应付侯府里刁蛮的老夫人、善妒的庶妹,还要应对外面的侯府交际,日日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最后竟在一次宴会上,被庶妹故意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受了惊吓,一病不起,没等醒过来,就被我这个21世纪的社畜林晚占了身子。

我,林晚,前世在互联网公司做运营,天天996,熬夜改方案、盯数据,最后因为过度劳累,在工位上晕了过去,再睁眼,就成了侯府主母。

“等等,不用传水,也不用热燕窝粥。”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脑袋,“先给我倒杯温水就行,另外,告诉厨房,今天早饭不用弄那些花哨的,就熬点小米粥,配两个素包子,再来一碟凉拌小菜。”

小丫鬟愣了一下,眼里满是诧异,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您不吃燕窝粥了?以前您每天早上都要吃一碗的,说是能养身子,老夫人也特意让人给您留着的。”

“不吃了,”我摆了摆手,“燕窝粥太腻,喝着胃里不舒服,小米粥养胃,挺好。”

开玩笑,前世我连早餐都要赶时间吃便利店的包子,现在穿越成侯府主母,还吃什么劳什子燕窝粥?不仅要等炖,还得小口慢咽,麻烦死了,不如小米粥配包子,简单快捷,还吃得舒服。

小丫鬟虽然疑惑,却还是乖乖应了:“是,奴婢这就去办。”

等小丫鬟走了,我打量了一下这房间——不愧是侯府主母的院子,“汀兰院”三个字绣在门帘上,屋里摆着紫檀木的梳妆台,上面放着满满一匣子珠宝首饰,翡翠镯子、金步摇、珍珠耳坠,随便拿一件,都够普通人家吃好几年。墙角放着一架古筝,琴身是上好的桐木,琴弦泛着温润的光,显然是精心保养过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古筝是她的陪嫁,她每日都要弹上半个时辰,一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温婉娴静”。可我前世连吉他都没摸过,更别说古筝了,弹不弹得响都不一定,更别说弹得好听了。

“弹什么弹,累得慌。”我走过去,伸手拨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声音倒是清脆,可我实在没兴趣,转身又坐回床上,拿出原主放在床头的一本《女诫》——原主每日都要读,说是要谨记妇德,做个合格的侯府主母。

我翻了两页,全是“夫为妻纲”“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话,看得我头都大了。前世我天天喊着“男女平等”,现在让我读这个,简直是折磨。我随手把《女诫》扔回床头,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既然穿成了侯府主母,不用996,不用赶KPI,还有人伺候,那我还费那劲讨好谁?老夫人难伺候?庶妹爱挑事?侯夫君冷淡漠?管他呢,我彻底躺平了,谁也别想让我委屈自己!

没过多久,小丫鬟端着温水和早餐回来了。小米粥熬得浓稠,上面飘着几粒枸杞,素包子是白菜豆腐馅的,咬一口,鲜得掉眉毛,凉拌小菜是拍黄瓜,酸脆爽口,我吃得津津有味,连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半小米粥,比原主平时吃的量多了一倍。

小丫鬟看着我,眼里满是欣慰:“夫人,您能吃这么多,真是太好了!您生病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奴婢看着都心疼。”

“以后都会吃这么多的。”我擦了擦嘴,靠在软榻上,“对了,以后我院里的事,你不用事事都跟老夫人报备,也不用听其他院子丫鬟的话,咱们汀兰院,我说了算。还有,那些珠宝首饰,你都收起来,不用天天摆在外面,落灰还难擦。”

“是,奴婢记住了!”小丫鬟连忙点头,眼里满是兴奋——以前原主性子软,汀兰院的丫鬟经常被其他院子的人欺负,现在夫人好像变了,以后她们也不用再受委屈了。

吃完早餐,我正想躺在软榻上睡个回笼觉,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藏青色比甲、梳着妇人发髻的丫鬟,带着两个小丫鬟,手里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沈夫人,老夫人听说您醒了,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粥,让奴婢给您送过来,您快趁热吃了吧。”

这是老夫人院里的管事丫鬟,周嬷嬷的徒弟,叫春桃,平时仗着老夫人的势,在侯府里横行霸道,对原主也没什么尊重。

按照原主的性子,肯定会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燕窝粥,还要说几句感谢老夫人的话。但我现在是躺平版主母,才懒得惯着她。

我没起身,依旧靠在软榻上,慢悠悠地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小米粥配包子,吃得很饱,燕窝粥太腻,我吃不下,你拿回去吧,顺便替我谢谢老夫人的好意。”

春桃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脸色沉了下来:“沈夫人,这可是老夫人特意给您炖的,您怎么能不吃?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您刚醒,需要补身子,小米粥和包子怎么能有燕窝粥补?”

“我知道老夫人是为了我好,”我抬眼看她,语气平淡,“可我确实吃不下,总不能为了不辜负老夫人的好意,硬撑着吃,到时候把胃吃坏了,反而让老夫人担心,不是吗?你要是觉得不好交代,就跟老夫人说,是我胃口不好,等以后想吃了,再让厨房炖。”

春桃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跟我硬刚——我毕竟是侯府主母,她只是个丫鬟。她只能咬了咬牙,说:“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回去跟老夫人复命了。沈夫人,您刚醒,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端着食盒,气冲冲地走了,连行礼都忘了。

小丫鬟看着春桃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说:“夫人,您这么说,春桃肯定会在老夫人面前说您的坏话,老夫人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就生气呗,”我无所谓地说,“我总不能为了让她不生气,就委屈自己的胃吧?老夫人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怪我,那我就算讨好她,也讨不到好,不如顺其自然。”

小丫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却觉得现在的夫人,比以前更让人安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贯彻“躺平”原则——早上睡到自然醒,不吃燕窝粥,就吃小米粥、包子、面条之类的家常饭;上午要么在院里晒晒太阳,要么躺在软榻上看书(当然,不是《女诫》,是原主陪嫁的话本小说);下午要么睡个午觉,要么让小丫鬟陪我下下棋、聊聊天;晚上侯夫君回来,我也不刻意讨好,他想说话,我就陪他说两句,他不想说话,我就自己回内室睡觉,互不打扰。

说起我的侯夫君顾晏之,那可是大靖王朝有名的才子,长得俊朗,性格却冷淡,据说以前有个心上人,后来心上人病逝了,他就对婚事没了兴趣,娶我也是迫于老夫人的压力。原主嫁过来三个月,他跟原主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晚上也大多睡在外间的书房,很少进内室。

我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我是来躺平的,不是来谈恋爱的,侯夫君冷淡,正好,省得我应付他,大家互不打扰,多好。

这天晚上,顾晏之回来得比平时早,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去应酬了。他走进屋,看到我正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嘴角还带着笑,愣了一下——以前他回来,原主要么是在弹琴,要么是在看书(《女诫》),要么是在缝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靠在软榻上看话本,还笑得这么开心。

“你身体好些了?”顾晏之走过来,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好多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话本合起来,“刚醒那几天还有点晕,现在没事了。你刚回来?喝了不少酒吧,要不要让丫鬟给你倒杯醒酒茶?”

“不用了。”顾晏之摇了摇头,在我对面的软榻上坐下,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话本上,眉头皱了皱,“你看的是什么?”

“话本,”我把话本递给他,“讲的是一个书生和小姐的故事,挺有意思的。”

顾晏之接过话本,看了一眼封面——《西厢记》,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你身为侯府主母,怎么能看这种市井话本?传出去,让人笑话,老夫人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按照原主的性子,肯定会连忙道歉,把话本收起来,再也不敢看了。但我现在是躺平主母,才懒得管这些。

“为什么不能看?”我反问他,“话本写得挺好看的,能打发时间,而且,我看话本,又没碍着谁,也没传出去,怎么就会让人笑话了?老夫人要是知道了,生气就生气,大不了我以后不在她面前看就是了。”

顾晏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认识的沈清辞,温婉、怯懦、事事顺从,从来不会跟他反驳,更不会说出这种“不在乎老夫人生气”的话。

“你……”顾晏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把话本还给我,“你喜欢看就看吧,注意分寸,别让人传出去。”

“知道了。”我接过话本,继续看了起来,没再理他。

顾晏之坐在对面,看着我认真看话本的样子,嘴角带着笑,眼神也比平时柔和了几分,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沈清辞,比以前那个小心翼翼、处处讨好的沈清辞,有趣多了。

没过多久,侯府要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京城里的世家夫人和小姐,老夫人特意让人来通知我,让我好好准备,主持好这场赏花宴,别丢了侯府的脸面。

按照原主的记忆,上次的宴会上,庶妹顾云舒故意绊了她一跤,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老夫人不仅没怪顾云舒,还怪她自己不小心,说她“失了侯府主母的体面”。这次又要举办赏花宴,顾云舒肯定还会搞事,老夫人也肯定会盯着我,要是我做得不好,少不了又要被指责。

小丫鬟知道后,担心地说:“夫人,这次赏花宴,您可得好好准备,庶小姐肯定会找机会欺负您,老夫人也会盯着您,要是出了差错,就不好了。”

“准备什么啊,”我无所谓地说,“赏花宴而已,不就是让夫人们小姐们过来赏赏花、吃吃东西、聊聊天吗?我只要让人把院子收拾干净,把饭菜准备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顾云舒想搞事,就让她搞,她要是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我就怼回去,总不能一直让她欺负我吧?老夫人要是怪我,我就听着,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小丫鬟看着我,眼里满是震惊,却也隐隐有些期待——夫人要是真的能怼回去,庶小姐以后就不敢再欺负夫人了!

赏花宴那天,汀兰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牡丹开得正盛,粉的、红的、白的,争奇斗艳,厨房也准备了精致的点心和茶水,一切都很简单,却也井井有条。

我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没戴太多珠宝,只戴了一支简单的珍珠簪,化了个淡淡的妆,看起来清爽大方,没有刻意打扮得雍容华贵,却也不失侯府主母的体面。

客人们陆续来了,京城里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华丽衣服,戴着贵重的珠宝,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赏花。老夫人也来了,坐在主位上,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顾云舒也来了,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襦裙,戴着一支金步摇,妆容精致,看起来明艳动人,却也带着几分刻意的张扬——她一直不服气我这个江南来的庶女(原主是沈家庶女,后来被嫡母收养,才以嫡女身份嫁过来),能嫁进侯府做主母,总想找机会压我一头。

“姐姐,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顾云舒走过来,笑着说,语气却带着几分嘲讽,“就是太素了点,不像侯府主母的样子,倒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姐,要是被其他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笑话咱们侯府小气呢。”

按照原主的性子,肯定会连忙道歉,说自己考虑不周,下次会注意。但我现在是躺平主母,才不会惯着她。

“素点挺好的,”我笑着说,“今天是赏花宴,主要是赏花,穿得太华丽,反而会抢了花的风头,而且,穿得素点,舒服,不像妹妹你,穿得这么红,戴这么多重珠宝,不累吗?要是不小心把步摇掉了,或者把衣服勾破了,反而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顾云舒的脸瞬间红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强装镇定地说:“姐姐说笑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看的。”

“好看就好,”我没再理她,转身去招待其他夫人了。

顾云舒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这么多客人在,她要是闹起来,反而会丢了侯府的脸面,老夫人也不会饶了她。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却没说话——她虽然觉得我说话太直接,不像大家闺秀,却也不得不承认,顾云舒刚才的话确实过分,我怼回去,也没什么错。

赏花宴进行到一半,客人们都在院子里赏花,顾云舒突然端着一杯酒,走到我身边,笑着说:“姐姐,今天这么多客人,你作为主母,怎么能不喝酒呢?我敬你一杯,祝你身体越来越好,也祝咱们侯府越来越兴旺。”

我看着她手里的酒,心里冷笑——按照原主的记忆,顾云舒上次就是在宴会上,给她递了一杯加了东西的酒,让她喝了之后头晕,才故意绊了她一跤。这次,她肯定又想故技重施。

“谢谢妹妹的好意,”我笑着摇了摇头,“可惜我酒量不好,而且我刚病好,大夫说不能喝酒,要是喝了酒,把身体喝坏了,反而不好,妹妹要是想喝酒,不如敬其他夫人,她们肯定愿意陪你喝。”

“姐姐,你怎么能不给我面子呢?”顾云舒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这么多客人看着,你要是不喝,大家还以为你看不起我呢。”

周围的夫人和小姐们也都看了过来,目光落在我和顾云舒身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妹妹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喝酒,是因为身体不好,不是看不起你。要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你就觉得我看不起你,那妹妹也太小心眼了。而且,今天是赏花宴,不是酒局,喝不喝酒,全凭自愿,妹妹总不能强迫我喝酒吧?要是传出去,大家还以为咱们侯府的庶小姐,这么不懂规矩,强迫主母喝酒,丢的可是咱们侯府的脸面,你说是不是,老夫人?”

我转头看向老夫人,语气恭敬,却也把问题抛给了她。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指尖捻着佛珠,原本还带着审视的眼神,此刻却不得不偏向我这边。周围客人的目光都落在顾云舒身上,窃窃私语的声音虽小,却足够让在场人听清几句——“庶小姐这么逼主母,确实不妥”“主母刚病好,不喝酒也合情理”。

老夫人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语气带着几分威严:“云舒,你姐姐刚病愈,大夫叮嘱过不可饮酒,你就别劝了。赏花宴重在赏心,不是劝酒,别失了分寸。”

顾云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洒出来几滴,落在她鲜红的裙摆上,格外显眼。她咬着唇,不甘心地说:“是,祖母,孙女知道了。”说完,只能悻悻地端着酒杯,转身走到角落里,再也不敢随意找我麻烦。

我看着她的背影,没再追究——躺平不是任人欺负,该怼的时候怼回去,见好就收,省得给自己惹更多麻烦。

旁边的李夫人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沈夫人,你这性子倒是爽快,不像以前传闻里说的那般怯懦,我瞧着实在得很。”

“李夫人过奖了,”我笑着回应,“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毕竟今天是来赏花的,不是来置气的。”

其他夫人也纷纷附和,说我懂分寸、会办事,之前的传闻都是假的。我一一笑着回应,不刻意讨好,也不疏远,语气平淡自然,反而让夫人们觉得我亲切,愿意跟我多说几句话。

赏花宴结束后,客人们都满意地离开了,老夫人却叫住了我,让我去她的院子里一趟。小丫鬟跟在我身后,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小声说:“夫人,老夫人会不会怪您今天怼了庶小姐,还没给春桃面子啊?”

“怪就怪呗,”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咱们没做错事,就算她怪,也没道理,大不了听她念叨几句,左耳进右耳出就好。”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春桃端着茶进来,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不满,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居高临下,只是规规矩矩地把茶放在我面前,说了句“夫人请用茶”,就退到了一旁。

老夫人坐在榻上,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今天赏花宴,你做得还算妥当,没丢侯府的脸面。只是,你以前性子温婉,如今怎么变得这般……直接?”

“回祖母,”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以前我总想着,要做个合格的侯府主母,事事都要顺着大家的心意,不敢有半点自己的想法,结果呢?反而让自己受了委屈,还落了个‘怯懦’的名声,连云舒妹妹都敢随意欺负我。这次生病醒来,我想通了,与其委屈自己讨好别人,不如活得自在些,只要不做错事,不丢侯府的脸面,性子直接点,也没什么不好。”

老夫人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化为了然,轻轻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侯府主母,确实不能太怯懦,不然镇不住人,也护不住自己的院子。只是,你也要注意分寸,别太张扬,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孙媳记住了,”我放下茶杯,“以后我会把握好分寸,既不委屈自己,也不惹是生非,不给侯府添麻烦。”

老夫人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汀兰院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不用事事都来报备。”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夫人不仅没怪我,还放权给我,连忙起身行礼:“谢祖母。”

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小丫鬟兴奋地说:“夫人,太好了!老夫人没怪您,还让您自己做主汀兰院的事,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是啊,”我笑着说,“看来,躺平也不是件坏事,至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事事小心翼翼,看人脸色。”

从那以后,我在侯府的日子越来越自在。汀兰院的事,我全权做主,不用再听老夫人院里丫鬟的指手画脚,也不用再应付顾云舒的刁难——顾云舒上次在赏花宴上丢了脸,又被老夫人训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随意找我麻烦,偶尔见了我,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叫一声“姐姐”。

顾晏之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变了。以前他回来,大多是直接去书房,很少跟我说话;现在他回来,会主动跟我聊几句,有时候是说他在外面应酬的事,有时候是问我今天在院里做了什么。

有天晚上,顾晏之回来得很早,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递给我:“路过西街的点心铺,看到这家的桂花糕卖得不错,就给你买了点,你尝尝。”

我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桂花糕,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咬一口,甜而不腻,软糯可口。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想起给我买点心了?”

“上次看到你看话本的时候,嘴里总念叨着想吃甜的,”顾晏之坐在我对面,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就记下来了。”

我心里一动——没想到他还会注意这些小事。以前原主为了讨好他,天天给他做点心、缝补衣服,他从来没放在心上;现在我躺平了,不刻意讨好他,他反而会主动给我买点心,关心我。

“谢谢,很好吃。”我笑着说,又递了一块给他,“你也尝尝。”

顾晏之接过,咬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以后想吃,我再给你买。”

从那以后,顾晏之经常会给我带些小玩意儿——有时候是西街的点心,有时候是城南的鲜花,有时候是一本新出的话本。晚上他也很少睡书房了,大多会跟我一起坐在软榻上,我看话本,他看书,偶尔聊几句,氛围安静又温馨。

小丫鬟看在眼里,偷偷跟我说:“夫人,侯爷对您越来越好了,以前侯爷从来不会给夫人买点心,也不会陪夫人坐这么久,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可能是觉得我现在不烦他了吧,”我笑着说,心里却也明白,顾晏之对我的改变,不是因为我讨好他,而是因为我活得自在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反而让他看到了我真实的样子。

没过多久,京城里传来一个消息——顾晏之的心上人,其实并没有病逝,而是当年因为家里反对她跟顾晏之在一起,偷偷去了江南,现在又回来了,还托人给顾晏之带了信,想跟他见一面。

这个消息传到侯府,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顾云舒听说后,特意跑来汀兰院,笑着说:“姐姐,你听说了吗?哥哥的心上人回来了,哥哥肯定很开心。你说,哥哥会不会跟你和离,再娶她啊?”

她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显然是盼着我跟顾晏之和离,她好趁机找个更好的人家,或者取而代之。

小丫鬟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反驳,就被我拦住了。我看着顾云舒,语气平淡:“妹妹操的心太多了。我跟晏之是夫妻,和不和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跟其他人无关。至于他的心上人,他想见,就去见,我不会拦着。”

顾云舒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以为我会生气、会哭闹,甚至会去找顾晏之质问,没想到我这么平静,一点都不在乎。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顾云舒疑惑地问。

“在乎又能怎么样?”我笑着说,“我要是生气、哭闹,晏之就会不见她了吗?说不定还会觉得我无理取闹。与其让自己生气,不如顺其自然,他要是真的想跟我和离,我也不拦着,侯府主母这个位置,我本来也没那么稀罕,离了侯府,我带着我的陪嫁,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顾云舒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走了。

小丫鬟担心地说:“夫人,您真的不在乎吗?要是侯爷真的跟您和离,您怎么办?”

“不在乎,”我摇了摇头,“我穿越过来,是为了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跟别人抢男人。顾晏之要是心里有我,就算他见了心上人,也不会跟我和离;要是他心里没我,就算我拦着他不见,他也不会真心待我。与其强求,不如躺平,随他去。”

当天晚上,顾晏之回来得很晚,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还有几分犹豫,似乎有话想跟我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看着他,主动说:“我听说,你以前的心上人回来了,还托人给你带了信,想跟你见一面。你要是想去见,就去吧,不用跟我隐瞒,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顾晏之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你……你都知道了?你不生气?”

“不生气,”我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想见她,无非是想了却当年的遗憾,我能理解。而且,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见她,就忘了我们现在的日子。”

顾晏之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和感动,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清辞,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太冷淡了。我跟她,当年确实有遗憾,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次见她,只是想跟她说清楚,我现在已经有你了,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不会再想其他的。”

“我知道,”我笑着说,“你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顾晏之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顾晏之去见了他的心上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她当年送给我的玉佩,我已经还给她了,也跟她说清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联系了。清辞,以后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朵梅花,质地普通,却看得出来,当年顾晏之很珍惜。我把玉佩放回盒子里,递给顾晏之:“你要是想留着做纪念,也可以,不用特意还给我。”

“不用留了,”顾晏之摇了摇头,把盒子收起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珍惜现在的日子,珍惜你。”

从那以后,顾晏之对我越来越好,不仅事事都跟我商量,还会主动帮我处理侯府的事务,不让我受一点委屈。老夫人也越来越认可我,有时候侯府有什么事,还会主动找我商量,说“清辞做事稳妥,我放心”。

顾云舒见我在侯府的地位越来越稳固,顾晏之对我又好,老夫人也护着我,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之后见了我,不仅规规矩矩,还会主动帮我做些事,生怕再惹我不高兴。

春桃这些丫鬟,也再也不敢对我不敬,每次见了我,都恭恭敬敬,汀兰院的丫鬟小厮们,也都过得越来越自在,不用再受其他院子的欺负。

我依旧贯彻“躺平”原则——早上睡到自然醒,不吃油腻的燕窝粥,就吃家常的小米粥和包子;上午要么在院里赏花、晒太阳,要么看话本;下午要么睡午觉,要么跟顾晏之下下棋、聊聊天;侯府的事务,我只抓重点,不重要的小事,都交给管事去做,不用自己事事亲力亲为,省得累着自己。

有天,老夫人跟我说,想让我管家——之前侯府的家事,都是老夫人亲自管,现在她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想交给我。

按照以前的规矩,主母管家是分内之事,原主以前也一直想管家,却因为性子软,老夫人不放心,没交给她。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会立刻答应,好好表现,让老夫人满意;但现在我是躺平主母,管家多累啊,要管账、要管下人、要处理各种琐事,还容易得罪人,我才不想找罪受。

我连忙摆手:“祖母,我不行啊,我性子太直接,又没管过家,要是管不好,反而给您添麻烦。您还是找个有经验的管事嬷嬷,或者让云舒妹妹试试,她比我机灵,肯定能管好。”

老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拒绝,顾晏之在一旁,也笑着说:“祖母,清辞说得对,她性子确实不适合管家,管账、处理琐事太费精力,我舍不得她累着。侯府的家事,您要是精力跟不上,就找两个靠谱的管事嬷嬷帮忙,不用非要交给清辞。”

老夫人看着我们,无奈地笑了:“你们啊,一个不想管,一个舍不得她累,罢了,就按你们说的办,不勉强你们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还好没答应管家,不然以后就没这么自在的日子过了。

后来,我怀孕了。这个消息传到侯府,所有人都高兴坏了。老夫人特意让人给汀兰院送了不少补品,还叮嘱厨房,每天都给我做营养丰富的饭菜,不让我受一点委屈;顾晏之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每天都早早回来,陪着我散步、聊天,不让我做一点家务,连喝水都要亲自给我递;小丫鬟也天天围着我转,生怕我有一点不舒服。

顾云舒也跑来给我送了礼物,语气真诚地说:“姐姐,恭喜你,以后你就是侯府的功臣了。我以前不懂事,总惹你不高兴,你别跟我计较,以后我帮你照顾孩子,给你打打下手。”

我笑着接过礼物:“谢谢你,云舒,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以后咱们好好相处,都是一家人。”

十月怀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顾晏之给儿子取名顾念辞,寓意着“思念沈清辞”,可见他对我的心意。老夫人更是把孩子当成宝贝,每天都来汀兰院看孩子,还说要亲自教孩子读书写字。

有了孩子后,我的日子依旧过得自在。顾晏之主动承担了照顾孩子的责任,晚上孩子哭了,他会亲自起来喂奶、换尿布,不让我熬夜;白天孩子醒了,他会陪着孩子玩,让我能安心睡个午觉。老夫人也经常来帮忙照顾孩子,不用我事事亲力亲为,我依旧能每天睡到自然醒,看话本、赏花,活得逍遥自在。

京城里的世家夫人们,都羡慕我——羡慕我嫁了个疼我的夫君,羡慕我有老夫人护着,羡慕我在侯府里不用管家、不用应付琐事,还能活得这么自在。她们说我“命好”,说我“会享福”,只有我知道,我能有现在的日子,不是因为“命好”,而是因为我选择了躺平。

我没有像原主那样,事事讨好、小心翼翼,也没有像其他侯府主母那样,拼命争夺权力、管家理事,而是选择了顺从自己的心意,不委屈自己,不勉强别人,顺其自然。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躺平,反而让我赢得了老夫人的认可、顾晏之的真心,还有侯府上下的尊重,活成了京城里人人羡慕的侯府主母。

有天下午,我靠在软榻上,看着顾晏之陪着孩子在院子里玩,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美好。顾晏之抬头,看到我,笑着朝我挥手:“清辞,过来一起玩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你们玩,我在这儿晒晒太阳,看着你们就好。”

顾晏之无奈地笑了,眼里满是宠溺——他知道,我又在“躺平”了,却也从不勉强我,只想着让我过得自在、开心。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幸福。前世我天天996,拼命工作,却依旧过得疲惫又委屈;现在我穿越成侯府主母,选择了躺平,不拼不抢,却反而赢麻了——有疼我的夫君,有可爱的孩子,有尊重我的家人,还有自在逍遥的日子。

原来,有时候,活得不那么用力,反而能收获更多的幸福。往后的岁月里,我会一直这样“躺平”下去,陪着顾晏之,陪着孩子,把日子过得简单又美好,再也不委屈自己,再也不拼命讨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