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贪色,夜里妻子将丫环送到屋内,看清丫环后他吓得瘫倒在地

发布时间:2025-08-30 10:31  浏览量:2

杜泽是个员外,名字一听就很敦厚,但这人其实在湖州清白县早就出了名。不像那些一到有钱就变得嘴脸傲慢的,有些人家里银子多了,心思就黑了。杜员外偏不,他家药材买卖做到大户,还专门在城门外搭粥棚,天天请难民喝粥。这样的富户,不算常见。城里谁要是得了急病没钱抓药,也总得找他帮个忙,大家嘴上夸的是杜老爷仁厚,心里其实也都服。

话说那天,天刚亮不久,古镇小巷里凉风还没跑开,杜泽一个人慢慢走在街上。你要是早晨逛过中国南方的小城,就知道街头那些味道——卖咸豆浆的、酒酿馒头的,偶尔混了点药铺里中草药的香气。杜泽走得挺稳,一副富户不疾不徐的架势,突然迎面就窜过来一个小毛孩子,七八岁年纪,衣服破得见天光,连鞋底都是洞。这孩子也不晓得是不是饿得晃神了,哐当一下撞在杜泽身上,一下子栽倒地上,手把石头边上划破个口子,血流出来。

“哎呀咋了!”杜泽下意识弯身去扶,话还没说完,后面已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气。这是赵有富,做糕点的小老板,一路小跑,追上来直扑乞丐,“你个小偷,看今天往哪儿溜!”一句话说得街坊两三家全都探出了头。

杜泽看乞丐被扯着衣领像只小鸡一样,心里又气又急,“赵老板,这么丁点小孩,犯啥错你得这样?”赵有富就火了,把刚才的事一股脑倒出来,说是给了桂花糕不算,这孩子又顺了他三十文钱。你要是在这儿听街坊讲故事,他们多半说,城里小手套子多,可别让眼泪给骗了。

杜泽是个爽快人,听说只是钱的事,干脆翻出银子给了赵有富,想着这么点小事别为难孩子。可哪晓得,钱还没落定,那娃就躁动起来,趁两人都在说话的空子,忽然用力一推,杜泽没防,被晃得踉跄一脚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大树——他的腰上的钱袋子,却不见了。

你说杜员外也是见过市面的人,但碰上这回偷了钱还顺手把你的钱袋撸走,老爷子心里别提多复杂。一边暗骂自己太心软,一边火急火燎地跟着孩子一路追到城边的破屋里。破屋里没壁没窗,风都能钻进来。远远看见,那小乞丐正守在地上一个面色极差的青少年身边,捧着两小块桂花糕,一点点掰给那人吃,自己却只偷咽口水。

杜泽当下心里有点变了:小乞丐也才十三四岁模样,为了给病人吃点东西才动了歪脑筋。杜泽进屋,乞丐这会儿没有再跑。他像没了主意,眼睛里都是求人的光,开口就磕头,道自己是走投无路。杜泽,有点不忍,问话问得温柔了些。

孩子叫秦兆良,身边那个主儿叫周安,说起来也有点世态炎凉的套路。周安原本是书香门第的少爷,家里做丝绸生意,日子过得有模有样。秦兆良原来是街头流浪儿,谁知道有次被乞丐群殴,就被周安父亲捡了条命,从此留在周家做书童,伺候少爷读书。你瞧,这城里人情,有时也能把人从泥坑里拉出来。

但命运这东西,真没半点商量。有一年夜里,周家忽然失火,父母都走了,家底烧光。周安和秦孩儿因为外出读书才幸免。两人到城里投亲,亲戚没找着,还碰上周安病倒。钱也花了光,小书童秦兆良就只能偷偷摸摸,变着法儿去弄点吃的和钱,把命撑着。

杜泽那天在屋里听完这番说法,心里其实有点动了。商人里头也有喜欢读书的,他手头虽然多银子,却觉瞧见欠命的人不救不是事。这下就干脆,搬家接人,找郎中,安排吃住。“只要你们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我来张罗,”你听这话,倒像是大户里头的慈善样子,但其实也是个挺倔的愿望——见不得才子落难。

杜家里头女儿叫小蝶,这名字一听就有些软腻腻的美。十六,明艳标致,城里头是谁都夸。但小蝶向来有主见,来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她一个都瞧不上眼,偏要一个能说得来的。周安住在杜家后,她不知怎么地,老在院子里碰他,三句不离诗书,偏偏两人聊得投机,又都是些文气里头的情。我有时想,这些书房里谈诗词、晒月光的桥段,说不定多少代人都在重复——只不过每一代都有新的心动。

感情这事拦不住人。杜员外自问看人不差,见女儿和周安越走越近,也不拦着。等过段时间,他干脆把小蝶叫来,直接问周安要不要结亲。周安那会儿还说等科考归家,不管中了不中,一定娶小蝶。你听着,这话要是在哭丧都能安慰死人似的——年轻人的甜言蜜语,老父亲有点信,也有点疑。

科考一到,周安和秦兆良就背着包走了。可一年过去,家信断了,没半点消息。小蝶天天在门口望,像一只等树上的鸟,总觉得等得太久。后来,她干脆自己去找人,打听到周安留过的地址就跑去了顺天府——女孩拎着包找未婚夫,这事儿在那些年头不那么稀奇,但总带着点赌气、点勇汉气。

到了周安给的那个门牌一看,这家院子气派得很。迎门的是另一个周姓子弟,周少君。结果一问才知道,地址是错的,周安人家根本不认识。小蝶眼泪憋不住,觉得被戏耍,周母和周少君见了,先叫她住下,保证一起找人。你说,这周家倒也算个厚道人家。

消息很快有了。周安竟然在科考高中了探花,任了县令,娶了官家小姐许氏。你说人心变得快,科考一中,满城话都能变。小蝶不信,偷偷去家门找,那晚见周安穿官服骄气满满,脸上一点不认得她,还让随从把她拖出了巷子。

她在乱巷里哭成了傻子。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等半生,结果一场空。可巷口危机还没过去,来了几个光棍拦路,嘴上说是要“送小姐回老家”,其实谁都知道是想杀人灭口。眼看危险时刻,小蝶命大——秦兆良冒出来了,一手撒了些白灰,拽着她就跑。你要在老城待过,知道街头那些小聪明都是活命法子,人未必能做大事,但关键时刻能救人。

逃出去的小蝶恍恍惚惚,听秦兆良碎碎念,说周安得官后性情大变,官太太许氏也是日子难熬,成天受气。许氏不愿嫁,是周安设计,一切成了既有事实。秦兆良说,许氏将去庙里上香,劝小蝶去碰个面——说不定能彼此宽心一些。

后来的事,城里人都当野谈。那天深夜,小蝶装作冬梅,闯进周安房里。周安一见是小蝶,脸都白了,小蝶一腔旧怨,说了几句狠话,吓得周安当场心疾发作。第二天郎中来了,摇摇头走了——周安就这么死了。一桩科举恩怨,到最后就剩了几口哭声而已。

许氏终于脱身,秦兆良也没再投奔周安,反而被周少君收在家,成了知心管家。小蝶、许氏都各自嫁了人,此事也终于尘埃落定。

故事传到城里,大家都悄声说“官场变人心”,但冷眼看去,每个人的命都是这么拐来拐去。谁又能算出,一个年少的书生,名利一到,变得和家里老黄狗也不是一回事。又有谁能想到,老员外的仁义,最长情不过是给了孩子们一个安全的屋檐。

如果你问杜泽,人生遇不遇好人,有时候是一口粥,有时候是一句诺言。但最难的,也许不是帮人,而是能一直记得初心——你说,这说起来容易,做到难。我想,若杜泽偶尔夜里想起那场追钱的小巷,心里多少也是五味杂陈。世路漫漫,风吹过粥棚,那些救过的人还记得他吗?那些走远的人,在最难的时候,有没有曾想起一口温热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