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姐当了娘娘 为补偿她的恋人,阿姐给我们赐婚 可我有心上人
发布时间:2025-10-30 02:45 浏览量:3
我的阿姐踏入那深邃的宫廷,摇身一变成为了尊贵的娘娘。
为了弥补她那青梅竹马的恋人楼泗,阿姐大发慈悲地给我们赐下了婚约。
然而,我心中早已有了倾慕之人啊!
他虽说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商人,可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会不辞辛劳地搜罗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只为逗我开心。
在我眼中,他就是这纷繁世界里对我最为关怀备至的人。每次看到他带着那些小物件朝我走来,我的心就像被春风轻轻拂过,满是温暖与欢喜。我常常会想,若是能一直和他这样相伴下去,该有多好啊。
1
可命运却如此残酷,这世上对我最好的谢时安,竟然离世了。
他死的时候,手中还紧紧攥着一颗如同鸽子蛋般硕大的珍珠。那珍珠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就像是他未说完的话语。
就在头一日,他还满脸温柔地对我说:“这珍珠如此难得,我实在舍不得卖掉它,青黎,我去找个手艺精湛的工匠,用它为你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首饰,好不好?”
我满心欢喜地答应着,期待着那件属于我的首饰。可谁能想到,今日再见到他时,他已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验尸的仵作神情冷漠地说,他是喝多了酒,醉倒在路边,又恰逢下了一夜的大雪,最终被活活冻死的。
但我的内心却坚定地知道,他从不酗酒。这其中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是有人残忍地杀害了他,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谢时安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能为他报仇雪恨的人,似乎只有我了。我望着他手中那颗珍珠,心中满是悲痛与愤怒,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我取出那颗珍珠,咬着牙买来一口棺材,将他妥善下葬。没有披麻戴孝的悲痛场景,没有哀乐的凄凉回荡,也没有一个人前来吊唁。身后的锦儿焦急地催促我,说时辰已经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默默地将手里的纸钱堆在一起,用颤抖的双手点燃,看着那火焰一点点吞噬着纸钱,仿佛也在吞噬着我心中的希望。然后,我缓缓起身,回到府中,精心地梳起红妆,戴上凤冠霞帔,手中拿着一颗频婆果,被喜娘小心翼翼地牵着出了门。
跟着楼泗来接亲的队伍,早已等在了门口。那队伍整齐而壮观,却让我心中没有一丝喜悦。
阿爹阿娘满脸愧疚地将我交到了楼泗手上,对着楼泗不停地表达歉意:“绿离太任性了,你别和她计较。”
绿离就是我的孪生阿姐。她和楼泗曾经两情相悦,却在君上礼佛之时故意露出自己的容颜,被君上看中,召进宫做了娘娘。
她这一路可谓是顺风顺水,进宫后君上对她独宠有加,短短三个月,就从昭仪一路晋升为贵妃。这时,她才想起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心中不禁生出愧疚之情。
于是,她便下旨将与她长相相似的我赐婚给楼泗。阿爹阿娘替楼泗感到委屈,可他们从未想过,楼泗若是不愿意,是完全可以拒绝的。只有我和谢时安,才是这场荒诞闹剧的真正受害者。
“娘娘开心就好。”楼泗面无表情地说完这话,便粗暴地将我塞进了花轿。
晚上,宾客们渐渐散去,屋内红烛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楼泗缓缓掀开我的盖头,看着我修饰得精致的脸,微微愣了愣。
“该喝合卺酒了。”我轻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楼泗的眸子骤然变冷,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冷冷地说道:“青黎,你该知道,我心里有人。不过我既娶了你,就会给你丞相夫人应有的尊荣,你只要乖顺,除了情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的语气如此决绝,仿佛在宣告着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我知道,他真的很爱阿姐,连合卺酒都不愿意跟我喝。
“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他一下子愠怒起来,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我有事要去书房处理,你睡吧,明日记得早起,与我一起进宫给娘娘请安。”
说完这话,他便甩袖离开,只留下我一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盯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起身缓缓关了房门,走向放着合卺酒的喜桌。
“时安,该喝合卺酒了。”我端起一杯酒洒在地上,仿佛是在与谢时安共饮,然后将另一杯一饮而尽。
谁想和他楼泗喝合卺酒了?我只想和我的谢时安喝,我多么希望此刻他能在我身边,陪我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第二天一大早,楼泗就迫不及待地来催我洗漱。
“要进宫向娘娘请安谢恩,你别耽误了时辰。”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情。
“好。”我乖顺地应着,心中却充满了苦涩。
路上,楼泗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可他的身子却离我远远的,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很快,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我们需要步行前往沈绿离的宫殿。楼泗腿长步子大,走得很快,我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一段路下来,我跑得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气喘吁吁。
进了玉环宫,楼泗像是才发现我的辛苦,掏出自己的手帕,细心地帮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我正要躲开,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了阿姐那张明媚娇艳的脸上,表情十分难看,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2
请安,谢恩,赐座。我像木偶人一般,机械地看着我的夫君和我的阿姐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
黛贵妃一脸亲昵地说我是她唯一的妹妹,让楼丞相要好好对我。
楼丞相则满脸笑容地说我确实乖顺可人,感谢黛贵妃给他赐了这么一桩好亲事。
黛贵妃便吃醋了,假装被一口茶水呛到,咳嗽起来。
楼丞相心疼了,连忙软了语气,说黛贵妃分明知道自己的心意,何苦这样折腾。
黛贵妃便盈盈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男子总要成家,她不能害楼家断了香火。
楼丞相安慰她,说自己已经按照她的意思成家了,让她不要再内疚。
黛贵妃心情总算好了,让楼丞相自行回去,她要留她妹子说说话。
从头到尾,没人看我一眼,也没人问我一句要不要留下来,仿佛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楼泗走后,沈绿离起身朝我走来,她当着宫女们的面,一把拉开我的衣襟,扫了一眼,冷笑一声,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她对视。
“沈青黎,我们沈家欠楼泗一个妻子,所以才给你占了这个便宜。否则你这个灾星有什么资格做丞相夫人!你听话最好,你要是搞什么幺蛾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和轻蔑,仿佛我是一个任她宰割的羔羊。
我看着她那张傲慢轻蔑的脸,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细声说道:“娘娘,楼相昨晚没喝合卺酒,他把我当妹妹看。”
这话取悦了沈绿离,她嗤笑一声:“当什么妹妹,你早晚要给阿泗生个孩子,给楼家传宗接代。”
“都听娘娘的,只要娘娘不愿意,谁也生不了楼相的孩子。”我卑微地说着,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沈绿离总算满意了,让人端了一盘子红鸡蛋给我吃。
按照祖宗规矩,洞房花烛夜辛劳了的新娘子,第二天早上才有红鸡蛋吃。
我昨夜独守空房,我知道,她也知道。我手顿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然后剥了一个红鸡蛋,小口小口地吃着,仿佛在品尝着生活的苦涩。
沈绿离满意地笑了,她最喜欢我这副卑微听话好拿捏的模样,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的优越。
3
我很识相,楼泗很满意我的识相,他不近我身,一股脑将家里的庶务交给我打理。
我与其说是他的正妻,不如说是府中任劳任怨的管事。每天从早到晚,我都要忙着处理各种琐事,却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感受。
我没有抱怨,毕竟这些活儿,我在沈家的时候做惯了。在沈家,我也从未得到过家人的重视,仿佛我天生就是来为他们服务的。
阿姐倒是三不五时召我进宫,询问我是否与楼泗圆房。每次她问这个问题时,眼中都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当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就会“惋惜”地同我说:“楼泗他很好的,你若是能让他爱上你,你就会知道他那方面有多么勇猛。你作为他的妻子,却没有享受过,真可怜。”
她脸上写满了得意,仿佛在向我炫耀她的幸福。我对她做小伏低回答:“我不如阿姐良多,本是配不上楼相的。”
阿姐听了这话笑得花枝乱颤,笑完之后,她挑衅我:“青黎,你要努力呀,你可是我选给楼相的正妻,你比别的女人都有优势的。”
“楼相心里有人,我努力也没用的。”我无奈地回答道,心中却充满了苦涩。
阿姐听了更高兴了,赏赐了一些女人承欢时用的脂膏给我,让我带回去。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向我炫耀我的丈夫对她有多么地忠诚,我也知道,她是在羞辱我。可我能怎么办呢?她现在是天子宠妃,我的丈夫和我的爹娘都死心塌地地拥护她。我的表现若不能让她如意,他们就会像杀死谢时安一样杀死我。
我还没为谢郎复仇,我不能死。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为谢时安讨回公道。
日子在我的谨小慎微中到了除夕。
本朝的太祖皇帝定下一个规矩,每年除夕宫宴都会邀请群臣和官眷们赴宴。
我如今是楼相的正妻,自然也被邀请了。
宫宴男女分席,女眷这边,坐在主位的不是沈绿离,而是邬太后。
邬太后今年四十多岁,她并不是君上的亲娘,而是君上的小姨。
君上今年四十岁,比邬太后小不了几岁。
君上亲娘当初将自己的幼妹带在身边教养,本想给她寻个好出路,结果幼妹刚及笄,她就突发疾病去世了。幼妹一下子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了继后。又过了十年,继后成了太后。
这些事情,朝堂上下,大家都是知晓的。我看着女眷们一声接一声地奉承邬太后和黛贵妃,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我故意将汤碗放在桌子的边缘,仿佛是不小心放上去的。
宫女前来上菜的时候,我作势侧身避让,正好碰到汤碗,浓稠的鸡汤浇在我身上,我烫得惊呼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上菜的宫女连声请罪,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尚书夫人关切出声:“烫得厉害吗?赶紧同宫女去涂些烫伤膏,换身衣裳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看向沈绿离,心中期待着她的反应。
邬太后开口道:“看你姐姐做什么,烫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同宫女去处理一下。上菜的宫女没做好事,回头自然有人罚她,你且放心。”她的声音威严而庄重。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妇第一次参加宫宴,不懂宫里的忌讳,一个人不敢去更衣,想求姐姐陪我一起去。”我缩着脖子回话,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心中却在暗自得意自己的计划。
沈绿离皱了皱眉,其余劝我赶紧跟宫女走的命妇们也沉默了。
她们以为我是害怕别人陷害我,然后连累到我的姐姐黛贵妃。
邬太后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不悦。
她指了她身边的老嬷嬷,对我说:“这位林秋,是哀家身边的老人,让她带你去,你总放心了吧。”
“这皇宫啊,不吃人。”邬太后这是生气了,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沈绿离瞪我:“还不快谢过太后娘娘,然后跟着林秋姑姑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我诚惶诚恐谢恩,低垂着头跟着林秋姑姑离开。
林秋姑姑将我带到一间空无一人的宫室,抄着手,耷拉着眼皮子,说:“就是这里了,丞相夫人,是您自己搽药换衣裳,还是由我来伺候您?”
她嘴里说着伺候我,但站得离我十步远,根本没有靠近的意思。
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别说是我,就是沈绿离亲自来了,也没资格使唤她做事的。
“不敢劳烦姑姑,我自己来就好。”我恭敬地说道。
我没急着擦药换衣裳,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林秋姑姑跟前。
林秋被吓了一跳,沉声问:“丞相夫人这是想干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姑姑您既然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那应该知晓娘娘二十年前的那个孩子。”我仰头看着她,眼圈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叫谢时安,一个月前,死在了雪地里。我无法为他报仇,今日所作所为如此莽撞,只求太后能见我一面,听我诉苦申冤。”
“丞相夫人,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楼相的妻子,却跑到这里来为另一个男人申冤!”林秋脸色变得冷肃,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林秋姑姑,谢时安是被装到麻袋里用棍棒打晕,然后丢到雪地里,活活冻死的。”我语气变得有些凄厉,仿佛又看到了谢时安死去的惨状,“他死之前,嘴里还在喊娘。”
林秋听不下去了,她踉跄转身,急急往外走。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请太后过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等林秋走了,我才起身,擦烫伤膏,换衣裳。衣裳刚换好,太后就被林秋请来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威严地逼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臣妇不敢撒谎。”我坚定地回答。
“哀家早年是有过一个孩子,但他掉进御花园的水池淹死了。”邬太后沉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你如何断定,那谢时安,就是哀家的孩子?”
“是谢时安告诉我的。他是孤儿,从小只有一个老嬷嬷照顾他,后来老嬷嬷去世时,告诉他,他其实是邬太后的儿子。”我急切地说道,希望能让太后相信我的话。
“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来找哀家?”太后的神色不变,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怀疑。
“他不想给太后您带来麻烦。”我说,心中充满了对谢时安的敬佩。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何如此信任你,连这种秘辛都告诉你?”
我垂下眼眸,鼻子一酸,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十三岁那年,差点被地痞糟蹋,是谢时安救了我。他是地位低贱的商人,我是不被家人重视的灾星,我们彼此心悦,以为能结为夫妻,结果他死在了我大婚前。”
“太后娘娘。”我看向邬太后,说道,“谢时安被我埋在城西郊的杏树林里,他最爱吃杏子。”
邬太后听我说完,沉默了良久,最后,她开口:“楼夫人,时间不早了,故事讲完了你就先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同任何人说起。”
“是。”我恭敬地回答。
邬太后没有承认谢时安。
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去杏林查探,只要她查了,她就会成为我复仇的助力。我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为谢时安复仇的希望。
三日之后,一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弱的半大孩子,用力地敲响了登闻鼓。那清脆而急促的鼓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急切,瞬间打破了盛京原本的宁静。靖州遭遇雪灾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刹那间传遍了整个盛京的每一个角落。
君上得知此事后,龙颜瞬间大怒,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他怎么也没想到,靖州知府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敢把如此严重的灾情瞒得密不透风,好似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妄图逃避应有的惩罚。
邬太后得知消息后,立刻行动起来,组织后宫嫔妃和百官命妇们纷纷捐献银两首饰,希望能为靖州的灾民们尽一份绵薄之力。借着这个机会,她派人召见了我。
当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慈安宫时,只见邬太后已经将宫人全部肃清,整个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和林秋姑姑在。我缓缓走进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太后召见我是何缘由。
我刚一踏入大殿,邬太后就眼眶泛红,带着满心的悲痛,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那温暖的怀抱,此刻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天杀的人贩子啊,哀家见到谢时安的尸体时,一眼就认出那是我可怜的孩子。”太后娘娘悲痛欲绝,放声号啕大哭起来,“他脚心的胎记,和我儿分明一模一样,那是我做母亲的最熟悉不过的印记啊。”
邬太后缓缓松开我,开始向我讲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年,先帝不想让邬家女再诞下第二位皇子,因此,她的孩子刚一出生,一发现是男孩,先帝就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要将那无辜的婴儿沉塘。邬太后得知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崩溃,她哀恸欲绝,大病一场,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几乎就要死去。就在她万念俱灰,想追寻她儿一起去地府时,一位善良的老宫人偷偷告诉她,她们借着放归老年宫女的机会,偷偷将孩子救了下来,并送出了宫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再后来,宫外传回消息说,那孩子和照顾他的宫女一起被人贩子拐走了。从那以后,邬太后这些年,就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鸟儿,一直在暗暗地、执着地寻找那个孩子,从未放弃过一丝希望。
“不承想,哀家终于找到他,他却已经被人害死了。”邬太后痛苦地诉说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她心底最深处挖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我低着头,心中恨意如潮水般翻涌,咬牙切齿地说:“是楼泗和沈绿离害死了他,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邬太后整个人仿佛被恨意填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狠厉,她对我说:“这仇必然要报,你先回去,等哀家想好了筹谋,再通知你。”
我跪在地上,恭敬地告退:“只要能为谢郎报仇,青黎一切听太后娘娘的安排,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的儿,去吧。”邬太后掩面摆手,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上午回到楼相府,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下午,林秋姑姑就带着邬太后的懿旨来到了府上。
楼泗刚好在家中,他同我一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接旨。邬太后在懿旨里,夸我在这次赈灾的筹集中贡献很大,说我不但积极响应号召,还主动捐献了一颗珍珠。还说上午我捐献了那颗珍珠后,中午太后娘娘小憩时,就梦到那颗珍珠发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春日的暖阳,洒在即将冻死的灾民们身上,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救活了他们。
邬太后说,这是吉兆,我是福星,靖州的雪灾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她决定遵从天意,收我为义女。
其实,那颗珍珠,就是谢时安死时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一颗。我身边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当初嫁给楼泗时,一切从简,爹娘给我的嫁妆只有几套被褥。我忧心靖州的灾民们,看着他们受苦受难,心中如同刀绞一般,只能将那颗珍珠捐出去,希望能为他们带来一丝希望。
谢时安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他生前做了无数好事,帮助过那么多人,应该积攒下一些功德。我真心希望这颗珍珠能让更多灾民活下来,然后把功德算在谢时安头上,好教他在地下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不再受那阴间的苦难。
接旨时,林秋姑姑俯身对我耳语:“太后说,城东的白马街有一家茶楼,里面新来了一个女琴师,琴艺十分出众,你可以带楼相去听一听。”
“臣妇知晓了。”我弯了弯嘴角,心中暗自思忖,邬太后不愧是上一届宫斗中存活下来的佼佼者,这么快,就找到了着手点,这计划真是周密。
楼泗出身寒门,他能和沈绿离结识并相爱,就是因为琴。楼泗的父亲就是一名琴师,受父亲的影响,楼泗的琴艺自然不差。沈绿离年幼时,喜欢楼泗那张英俊的脸,就假借学琴接近他。
一开始,沈绿离是真心想嫁给楼泗的,她出钱出力,督促楼泗读书,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前程。楼泗也争气,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状元。
当今君上亦喜欢听人弹琴,于是楼泗的好运来了,他凭着天子的宠信,成了本朝最年轻的白衣卿相,一时间风光无限。
可惜,沈绿离见过一次妃子回娘家省亲的奢华场面后,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她不甘心嫁给楼泗过平凡的生活,不肯再嫁给楼泗了。她用楼泗教她的琴艺,吸引了出宫礼佛的君上,成了君上最宠爱的妃子,从此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
邬太后这一招,是在攻心,她深知楼泗的弱点,也知道沈绿离的软肋,这一招可谓是直击要害。
林秋姑姑走了之后,楼泗质问我:“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太后怎么平白无故收你为义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小心翼翼地回他:“听说这次宫妃捐赠,出力最多的是阿姐,再加上君上把赈灾的事务交给了相爷您,我不算什么,可我是黛贵妃嫡亲的妹妹,也是您唯一的正妻,太后定然是看在您和阿姐的份上,才收我做义女,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您就别多想了。”
楼泗信了。毕竟,在他眼里,我确实不算什么,我就像是一只蝼蚁,渺小而卑微。没有人会觉得,一只蝼蚁敢背刺自己,他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5
“相爷,阿姐喜欢鱼缸造景,我想去白马街为阿姐挑一挑。可我不知道阿姐喜欢什么花式的,您今天有空吗?”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有些紧张,踌躇着问他。
楼泗接了赈灾的事情,会很忙,但是现在户部还没有理出来能有多少银两可以用来赈灾,因此今日他还是有空的。而且,他在沈绿离的事情上向来好说话,只要涉及到沈绿离,他总是会格外上心。
于是,我顺利带着楼泗前往白马街。路过林秋姑姑说的那家茶楼时,我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道:“阿姐以前最喜欢这家茶楼的绿豆酥,那味道香甜可口,可惜之前听说厨子要回老家,以后就没有了,真是可惜。”
“那就进去买一些。”楼泗的脚拐向了茶楼,他的脚步似乎都变得轻快了一些。
刚走进茶楼,就听到袅袅琴音传来,那琴声悠扬动听,琴技不在沈绿离之下。
“是我们老板新请来的女琴师,她叫桔瑶,听过的客人都说好,那琴艺简直是一绝。”店小二热情地介绍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上去看看。”楼泗理所当然地上了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谁知刚到楼梯口,琴声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女子惊惧的呼声和纨绔调笑的声音一起传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人的耳膜。
我跟着楼泗快步上去,就见三个锦衣华服的壮汉正在拉扯女子。那女子身形瘦弱,在壮汉的拉扯下显得十分无助。女子的侧脸,神似沈绿离,那眉眼,那轮廓,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楼泗不可能看着这样一张脸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他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立刻上前亮明身份,大声喝止了那些壮汉,将人救了下来。
被欺负的女子正是琴师桔瑶。她跪下向楼泗谢恩,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恐惧和感激。楼泗没拿正眼看她,他的心思还在刚才的琴音和那相似的侧脸上。等绿豆酥打包好了,就带着我离开了茶楼。
等到回了相府,他叫来心腹,说了茶楼和桔瑶的名字,让心腹去查一查怎么回事。楼泗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桔瑶和沈绿离长得很像,这让他心中产生了怀疑,他怀疑桔瑶的来历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的心思放在赈灾和查探桔瑶上,暂时就顾不上沈绿离了。而我,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一切,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进宫给沈绿离送鱼缸造景,沈绿离一眼就看出造景是楼泗选的。她看起来很高兴,故意对我道:“阿泗真是有心了,还想着给我选这么漂亮的造景。”
我叹了口气,装作一脸无奈地说道:“这造景是前几日选的,昨日听闻店里来了一批新货,我本想请楼相再为姐姐选些花式,楼相却说自己很忙,没空去。”
“他是天子宠臣,又接手了赈灾的调度,确实应该很忙。”沈绿离伸出茭白如玉的手轻轻抚摸着造景里的一朵红花,神情就像是为自己丈夫的忙碌说话的妻子,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理解。
“贵妃娘娘,我有一个疑惑。男人……到底是喜欢女人的脸,还是喜欢女人的才能?”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却在暗自期待着沈绿离的反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话音刚落,沈绿离就扭头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吞噬。
她一字一句道:“我教过你,嫁给楼泗后要安分,不许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我没有,我不敢的。”我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沈绿离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凌,让人不寒而栗,“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伏在地上,卑微地回禀:“我和贵妃娘娘您是孪生,有一张相似的脸,可相爷对我向来不假辞色,甚至是厌恶我。可白马街那个叫桔瑶的女琴师,琴艺非常好,相爷就对她很上心,还特意去查她的来历。”
我抬头去看,沈绿离一张脸已经完全黑了,那脸色如同锅底一般,她葱白的手指掐碎了那朵红色的花,花汁染在指尖,像是溅起的血花,触目惊心。
“沈青黎,你厉害,居然学会挑拨离间了。你以为,我会信你一面之词,去疑心楼泗吗?”沈绿离语气冰冷,像是在对一个死人说话,那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娘娘,青黎不敢说谎的。”我的膝盖已经跪疼了,但我伏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心中却在暗自得意,我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地实现。
过了许久,沈绿离对我说:“后天我会和太后去白马寺祈福,你带楼泗过去,若是撞见了旁人询问,你就说是你们夫妻去求子。”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知晓外面有个桔瑶,她迫不及待想见到楼泗,确认他是否依旧像之前那般爱自己,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慌乱了。
楼泗向来不会回绝沈绿离发出的约见邀约。
两日后的时光悄然流转,我与楼泗一同踏上了前往白马寺的路途。彼时,有邬太后和黛贵妃在寺中,旁人自然是难以进入这清净之地。然而,我和楼泗这一路却毫无阻碍,畅通无阻地前行着。楼泗心中暗自揣测,想必是沈绿离早已将守卫都打点妥当,才使得我们能够如此顺利。
待将楼泗送至与沈绿离事先约好的那间厢房门口,我便寻了个位置,在厢房外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坐了下来,开始为他俩警惕地“把风”。我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暗暗思索着里面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对话与场景。
没过多久,厢房里便隐隐约约传出了质问与解释交织的声音。那声音时而急切,时而低沉,仿佛一场激烈的交锋正在上演。我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大约半炷香的工夫过后,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林秋姑姑小心翼翼地扶着邬太后,缓缓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我心中一紧,等她们逐渐走近,我故意提高音量,装作十分惊讶地大喊:“太后娘娘,您怎么来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
厢房里的人听到我的喊声,顿时慌乱起来,各种杂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然而,不等他们整理好思绪、平复好情绪,林秋姑姑已然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一脚踹开了厢房门。只见沈绿离眼尾泛红,那红晕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委屈与无奈;楼泗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神色间满是慌乱与紧张。他俩此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难免会心生遐想。
邬太后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厉声喝道:“哀家来得可真是不巧啊,竟撞上了一出西厢记!黛贵妃,你这般行事,对得起君上吗?”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娘娘误会了。”楼泗反应极快,当即双膝跪地,急切地辩驳道,“臣今日同贱内前来上香,是诚心诚意来求子的。贱内和黛贵妃谈及幼时的一些往事,情绪难免有些动容。贱内本是在房间内好好待着的,只是觉得有些憋闷,便出去透了透气,马上就会回来的。”楼泗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邬太后的脸色,心中暗暗祈祷着能蒙混过关。
黛贵妃也赶忙跟着说道:“母后,您怕是误会了,臣妾今日真的是和妹妹在好好说话。”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却又努力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俩笃定我会配合他们,将我当作他们未曾偷情的铁证。毕竟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肯定会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你觉得哀家会信?”邬太后冷着脸,眼神如利剑般扫视着众人,冷冷地说道,“这件事且回宫再说,看君上信不信你们的鬼话!”那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怀疑。
话音刚落,几个老嬷嬷突然从暗处现身,如狼似虎般押着我、沈绿离和楼泗三人,朝着回宫的方向走去。林秋姑姑趁着押送我们上马车的间隙,悄悄凑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娘娘交代夫人,等进了宫,沈绿离和楼泗无论说什么,你都配合他们,不必多想。”我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于是,等见了君上,君上听完了邬太后、沈绿离和楼泗各自的陈情之后,将目光投向了我,语气平和地问我沈绿离和楼泗所说是否属实时,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头,说道:“夫君和阿姐是为了我才聚在一起的,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对未来产生怎样的影响。
邬太后闻言,顿时盛怒道:“皇帝,哀家到的时候,沈青黎坐在外面的大槐树下,像个傻子一般呆呆地坐着。沈绿离和楼泗孤男寡女在厢房里,若说他俩没点瓜葛,谁信啊!何况,哀家早听人说相爷和夫人的感情并不算亲密。”邬太后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怒色愈发浓重。
君上看向沈绿离,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语气平静地说道:“黛贵妃,你和楼相今日的行为,确实有些瓜田李下之嫌。”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绿离脸上慌张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急声开口辩解:“君上,楼相确实不甚爱青黎,但他也不可能爱本宫。楼相他是有心上人的,他心上人名叫桔瑶,就在白马街。”沈绿离说得斩钉截铁,仿佛生怕君上不相信她的话。
君上扭头去看楼泗,问道:“是真的吗?”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楼泗没开口,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沈绿离见楼泗不吭声,急切道:“当然是真的。我们今日会见面,也是因为青黎同我说这件事,楼相在外面有心上人,青黎为此感到痛苦。”沈绿离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君上的反应,心中暗暗期待着君上能够相信她。
邬太后冷笑一声,说道:“黛贵妃真会编。”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君上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又豪迈。他亲自给邬太后递了一杯茶,安抚道:“母后消消气,绿离的性子朕了解,她不会撒谎的。她年纪小,不懂得避嫌,母后您以后多教教她。”君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邬太后的手背,试图缓解她的怒气。
然后他又看向楼泗和我,说道:“楼泗啊,朕知道你们风流才子,总会有些风流韵事,但再怎么喜欢外面的女人,也不要冷落了家里的夫人……要不要朕下旨赐桔瑶做你的良妾?”君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谢君上关心,臣会处理好家事的,臣没有迎娶桔瑶的心思。”楼泗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
就这样,这场声势浩大的捉奸风波,看似就这么平息了。
然而,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心有不甘。因为我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君上也不例外。但君上身为九五之尊,自然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他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他把事情压下来后,肯定会暗中派人去查。等查到桔瑶身上,发现桔瑶和沈绿离长得相似,到那时,沈绿离和楼泗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期待着事情的发展,又隐隐有些担忧。
离开皇宫的时候,林秋姑姑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一封信塞到了我怀里。她小声说道:“这是楼相的信。”那声音轻柔而又神秘,仿佛这封信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相府后,楼泗顾不上与我多说一句话,他急忙叫来自己的心腹,面色凝重地吩咐道:“安排人假装匪徒,毁了桔瑶的脸,如果来不及,直接杀了。”楼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狠厉与决绝,仿佛桔瑶是他眼中必须除掉的眼中钉。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能让桔瑶有顶着那张脸出现在君上面前的机会。一旦桔瑶出现在君上面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将那封信藏进了楼泗的书房里。我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封信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起到关键作用。
一个时辰后,楼泗的心腹回来禀报,神色慌张地说道:“桔瑶不见了,问茶楼老板,说是回老家了。”
“她老家在哪里?”楼泗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焦虑。
心腹道:“坪洲。”
楼泗顾不上许多,亲自带人骑马朝坪洲追去。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桔瑶惹出更大的麻烦之前将她解决掉。
楼泗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三天后,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在早朝时同时奏报,说已经查明,靖州雪灾之所以这么晚才传到京城,是因为一开始灾情太轻,知府觉得上报朝廷也无法得到太多的赈灾银两调拨,于是派兵阻拦了灾民外逃,拖延了灾情。而靖州知府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是因为朝中有他的靠山。
两位尚书话音刚落,百官震惊,君上震怒。那愤怒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震塌。
“谁是靖州知府的靠山?”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楼泗!”户部尚书斩钉截铁地说道,“靖州知府有一位庶出的女儿,名叫桔瑶,出事后,靖州知府派了桔瑶入京传递消息。我的人盯了桔瑶许久,只有楼泗和她有往来痕迹。”户部尚书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奏折递了上去。
“证据呢?商大人,楼相向来洁身自好,总不能你们红口白牙就定下他的罪,他和桔瑶来往的证据在哪里?”楼泗在朝中不是单打独斗,自然有人替他说话。那人言辞激烈,试图为楼泗开脱。
“证据就在君上口中。”商尚书奏问君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君上,臣听闻前几日黛贵妃亲自说桔瑶是楼泗的心上人,此传言可真切?”商尚书紧紧盯着君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确有此事。”君上点了点头,脸色愈发阴沉。
商尚书又道:“查明真相后,我等立即派人捉拿桔瑶,谁知此女狡诈,立刻逃离京城,楼泗断后护送。我等没捉到桔瑶,但却拦住了楼大人。所有证据,我等都整理妥当,请君上下令,彻查楼泗国贼!”商尚书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要将楼泗的罪行昭告天下。
楼泗的罪名,被定得死死的,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他是天子宠臣,靠着君上的宠信,他还有翻案的余地。可桔瑶没有出城,她被邬太后提前截住,送到了君上面前。当君上看到桔瑶的那一刻,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他现在已经恨透了楼泗,不会再保他了。
林秋姑姑被邬太后派来相府,将朝堂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都说给我听。她讲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就在朝堂之上亲眼目睹了一切。
等都说完了,林秋姑姑对我说:“楼泗这次死定了,太后娘娘让我告诉您,让您沉住气,不要怕,您是太后娘娘的义女,娘娘不会让你出事的。”林秋姑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给予我安慰。
我应了下来,心中却思绪万千。如她叮嘱,这段时间我沉住气,闭门不出,安静等待审判的结果。我每日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过去。
半个月后,这桩大案终于尘埃落定。楼相勾结靖州知府,罹害靖州万千灾民,私吞国库赈灾银两,证据确凿,判斩首抄家。而我,因为是太后娘娘的义女,早先又曾说过我是靖州灾民的福星,因此没有受到楼泗牵连。
给楼泗定罪的两件最关键证据,一是我放在他书房的那封信,二是沈绿离说桔瑶是他心上人。楼泗到底也不知道,害死他的,会是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不放在眼里的女人。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丞相府被抄后,我无处可去,就回到了沈家。然而,爹娘骂我是灾星,不愿和我住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嫌弃。邬太后得知后,就派人将我接进了慈安宫。
楼泗被斩首的那天,正好是花朝节。本该黛贵妃带着宫妃们拜花神,黛贵妃却病倒了。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落寞与绝望。
我身为太后的义女,领了太后的旨意,出面主持拜花神的事情。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靖州灾情得到了控制,赈灾的银两到了靖州,由钦差亲自监督当地官府,帮助灾民们重建家园。看着这一切,我的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君上因此心情好了不少,朝堂上也不再是人人自危。然而,他不再去黛贵妃的宫里。最近宫中出彩的是谢嫔,她的兄长是戍边大将,她也是在边关长大。她有着一种独特的豪爽与洒脱,与其他宫妃截然不同。
半年前,楼泗跟君上进言,说谢家军只知谢将军,只怕不好掌控。君上就在楼泗的建议下,让谢将军唯一的亲妹妹进了宫。但谢嫔进宫之后,不擅讨好男人,因此一直被君上冷落。她每日独自在宫中徘徊,眼神中充满了孤独与寂寞。
今年元宵节,谢嫔穿着红色的骑装在梅林舞梅枝,那矫健的身姿如同一只灵动的仙子。被解酒的君上撞见,君上顿时对她上了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欣赏与爱慕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一颗璀璨的明珠。
他对沈绿离的宠爱,一下子转移到了谢嫔身上。就连这次沈绿离病倒,他也没半点儿怜惜,反而让宫人将沈绿离搬去夜碧宫,免得病气冲撞了君上的龙体。夜碧宫是距离君上寝宫最远的宫殿,本朝没有冷宫,夜碧宫也就和冷宫无异了。
听说沈绿离发了好大的火,她将房间里的东西砸得粉碎,那愤怒的咆哮声在宫殿中回荡。可君上不宠她了,她发再大的火,也只是无能狂怒。
我特地挑了一个惠风和畅的天气去见她。当我走进她的房间,看到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再无之前高高在上时的精致。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膀上,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贱人,你也敢来看我的笑话!”她看到我时,眼神依然如过去那般轻贱,那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不屑。
“阿姐,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你是我的阿姐啊!”我用抹了姜汁的手擦了擦眼睛,那辛辣的感觉让我的眼睛瞬间红肿起来,“相爷死了,青黎现在只有阿姐了。若阿姐出了什么事,爹娘一定会恨死青黎的,青黎也没有活路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抽泣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无助。
沈绿离看我红肿的眼睛,样子很情真意切,嘲讽道:“你装什么,你现在不是太后娘娘的义女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我算什么东西,太后娘娘收我为义女,本来是看在相爷和阿姐的面子上。如今相爷没了,太后不过是想通过拿捏我来拿捏阿姐。”我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沈绿离听了这话,渐渐动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思考着我的话是否可信。
最后,她终于信任了我,颓然道:“君上如今冷落本宫,本宫怕是护不了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君上只是冷落阿姐,前朝的武皇不也曾被打入冷宫?阿姐,天底下没有女人能比你更好,君上只是一时生气,您只需要一个重新回到君上身边的契机。”我说着,咬了咬牙,补充道,“君上会杀相爷,不就是因为他吃醋了吗?他心里是爱您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沈绿离的反应,试图给她一些希望。
我这话,让沈绿离提起了精神。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怎么做?”她问我,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想了想,道:“您可以在夜碧宫为君上和君上的江山祈福,引来祥瑞。君上被您的真情打动,自然会回到您身边。”我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暗祈祷着这个计划能够成功。
“好,你帮我安排祥瑞的事情。”沈绿离复仇与新生
次日清晨,我携着一名宫女踏入夜碧宫,去见沈绿离。
我向沈绿离介绍道,此宫女名为福儿,精通古体书法。我告诉她,若用掺了花蜜的墨汁在夜碧宫的宫墙上书写古时祈福的颂词,便能引来蝴蝶驻足。届时,只需让小太监去向君上禀报,说夜碧宫因黛贵妃日夜祈福而现祥瑞之兆即可。
沈绿离果然愚钝,竟深信不疑,还命我为宫女磨墨。
需磨的墨量极大,磨得我双手都起了水泡,钻心地疼。沈绿离却一脸傲慢地站在一旁催促:“再磨快些,福儿那边的墨汁不够用了。”
我望着她那张略显癫狂的脸庞,磨墨的速度愈发加快。手指上的水泡疼得我直咬牙,但心中却涌起一股快意。
谢时安,你的大仇即将得报。
我整整磨了两日的墨,墙上的颂词终于书写完毕。沈绿离精心打扮,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蝴蝶的到来。
我劝她道:“阿姐,你应穿得素雅些,憔悴些,这样君上见了才会心疼你。况且,哪有辛苦祈福多日却反而容光焕发的人呢?”
“你说得在理。青黎,本宫忽然觉得,有你这么个妹妹也挺好的。”沈绿离欣然接受了建议,换上素衣,又用脂粉将自己的脸庞和嘴唇涂抹得苍白无色。
不久,蝴蝶果然翩然而至。
沈绿离迫不及待地吩咐小太监去请君上。然而,小太监还未走出宫门,君上便已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君上!”沈绿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然而,她并未迎来君上的怜惜。帝王脸上写满怒意,他指着宫墙上的蝴蝶,语气中充满了恨意与怒火:“沈绿离,朕曾给过你机会,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竟在宫闱之中为楼泗那个贼子守孝!你既想效仿梁祝,朕今日便成全你!”
“并非如此。”沈绿离被吓得尖叫起来,辩解道,“君上,臣妾怎会为那个乱臣贼子守孝?臣妾是在为君上和君上的江山祈福啊!这些蝴蝶,是祥瑞之兆,对,是祥瑞,青黎说的,君上一定会喜欢这些祥瑞的。”
说着,她慌乱地拉着我的衣袖:“青黎,你说是不是?你快告诉君上,这是我为君上祈福的祥瑞。”
我猛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扑倒在君上脚下,哭求道:“君上救我!娘娘说我是楼相的未亡人,将我拘禁在夜碧宫磨墨,我的一双手指,几乎被折磨得残废了。娘娘她疯了,我好害怕,她说要让我去地下陪楼相,我不想死,君上,求您救我,给我一条活路吧!”
我哭得凄惨无比,将一双红肿不堪的手送到君上眼前。
“沈青黎,你在胡说什么?”沈绿离震惊地看着我,回过神来后怒吼道,“沈青黎,你想毁了我!”
她扑上来想要厮打我,却被君上一脚踹倒在地。
沈绿离还想再说什么,但君上已无心再听。他命两名老嬷嬷按住沈绿离,堵住她的嘴,吩咐道:“黛贵妃重疾不治,已然归天。让礼部按照贵妃的待遇,将她下葬。”
说完,他转身欲走,似是觉得仍不解气,又停下脚步吩咐道:“立个衣冠冢即可,尸体,丢去乱葬岗喂野狗吧!”
我瘫坐在地上,望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的沈绿离,眼中满是惊恐。我又哭又笑,心中默念:时安,你看,我为你报仇了。
纵然我只是一个既不聪明又无能力、被所有人不喜的女娘,但我还是做到了!
老嬷嬷在我眼前给沈绿离灌下了毒药。在沈绿离断气之前,我求老嬷嬷让我与我的阿姐说两句话。她们知晓我是太后的义女,因此给了我这个面子。
沈绿离被穿肠烂肚的毒药疼得满地打滚。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阿姐。”我轻声唤道。
“你……这个……贱人。”沈绿离一边吐血一边骂我。
我并未在意,她骂了我那么多年,多这一声也不多。我生怕沈绿离听不清我的话,特意凑近了些,对她说:“阿姐,你知道吗?楼泗真的很爱你。桔瑶与你长得极为神似,又会弹琴,楼泗以为是有人安排了她对你不利,所以在百忙之中抽空调查她。若不是你在君上面前一口咬定桔瑶是楼泗的心上人,我只怕无法如此顺利地将贪墨赈灾银两的事情栽赃到他身上。阿姐啊,是你亲口害死了最爱你的人。”
沈绿离听了这话,瞳孔猛地放大,脸上既有恨意又有悔意。她这一刻狼狈得如同一条狗。
“你……为……”她想对我动手,可惜毒药已让她失去了力气,她就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了。
我畅快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恨声道:“你问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害死了谢时安!谢时安是我最爱的人,我们计划好了成亲,计划好了生一儿一女,也计划好了去南方定居。是你不要脸,害死了他。他死了,我就是他的未亡人,我要为他复仇。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我就要让你死得凄惨,我要让你亲手杀死最爱你的人。沈绿离,我做到了,不是吗!”
沈绿离死不瞑目,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沈绿离死后,邬太后命宫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与我共饮庆祝。
她拿出一颗珍珠来,对我说道:“青黎,这颗珍珠,哀家没有送去靖州,而是用自己的私库将它留了下来。它是安儿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
我看到珍珠,仿佛又看到了谢时安死后,手里紧紧攥着珍珠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便夺眶而出。
“哀家没了儿子,以后你就是哀家的女儿。”邬太后说道,“青黎,你叫哀家一声母妃吧!”
“母妃。”我声音哽咽,有些动容。
“好孩子!”邬太后将我搂进怀里,柔声细语地说道,“你沈家的爹娘,不配做你的爹娘。如今沈绿离死了,他们才想起你来,向君上递了几次折子,想要见你,都被我驳回去了。”
“哀家想过了,你留在京城的话,一则沈家那两条老狗会纠缠你,二则安儿死在京城,对你而言,这始终是个伤心之地。因此,哀家为你想了一条出路。”
“什么出路?”我红着眼睛问邬太后。
邬太后道:“桔瑶其实是云南王的女儿。十几年前,云南王与青楼妓女往来,留下了遗腹子。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云南王求我安排人照顾那位妓女,后来妓女生下他的女儿,云南王也是知道的。云南王和桔瑶这些年都没见过面,他只见过桔瑶的画像。”
“过几日,哀家会派人护送桔瑶去云南认亲。青黎,你和桔瑶长得相似,哀家给你准备了一包药,你路上下到她的茶水里,让她吃了,然后顶替她去云南。”
我皱了皱眉,不敢去接邬太后手里的那包药粉。
“青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还是太善良了。你只需要狠心做这一次,你就是云南王的女儿了,你会是尊贵的郡主,再无人敢欺负你。”
我眼睛盯在那包药粉上,还是不敢伸手。
邬太后继续劝说道:“青黎,安儿那么爱你,你若是被人欺负,他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
“好!母妃,青黎听您的!”我终于接过了那包药粉。
邬太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好好好,青黎,愿你此去,一路顺风,从此逍遥又自在。”
三日后,我见到了桔瑶。她打扮得极为尊贵,脸上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楚楚可怜,而是多了几分矜傲。
“桔瑶郡主,太后不信任别的宫女,让我随行伺候您。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我恭谨地对桔瑶说道。
桔瑶听了这话,理所当然地使唤起我来。
车队在路上走了半个月,终于听到护送的侍卫头领说道:“前方翻过那座红菇山,就是云南府地界了。”
桔瑶很兴奋,她拉着我的衣袖说道:“青黎,本郡主马上就要见到父王了。听说父王很喜欢我娘,他一定准备了很大的排场来迎接我。青黎,你好好伺候我,到时候我让你做我身边的第一女官。”
“恭喜桔瑶郡主,云南王一定会好好补偿你这些年吃的苦的。”我笑着附和道,衣袖里的手,隔着布,捏了捏香囊里面装着的那包药粉。
马车上了红菇山,路变得难走起来。我和桔瑶只能下马车步行。
侍卫头领叮嘱我们道:“千万不要自己乱走,这里地势复杂,又有瘴气,若是走散了,山里又有野兽,只怕是死路一条。”
桔瑶被这话吓到了,紧紧地跟在侍卫头领身后。
我却借着浓雾弥漫,蹑手蹑脚地换了个方向。我从小被爹娘阿姐当作灾星,天生没什么本事,但我有一个优点,谁也不知道,那就是我记忆力和眼神非常好。走过的路,再复杂,也会清晰地记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打算毒杀桔瑶,顶替她去云南府做郡主。也不打算做桔瑶郡主身边的第一女官。我想要真正的自由。
我要去谢时安的家乡,看看他长大的地方。我要去见谢时安的家人,告诉他们谢时安的死讯,也告诉他们我已经为谢时安复仇。
没错,谢时安有家人。谢时安是蜀地一个商贩的独子,他并非邬太后的儿子。邬太后的儿子当年沉塘淹死了,先帝担心她真的病逝,就让一个老宫人撒谎骗了她,说她们把婴孩救下来偷偷带出宫了。
谢时安和我曾经帮助过一个被儿子赶出家门的老妇人,那老妇人就是被放归的宫女之一。她和撒谎骗邬太后的老宫人是好姐妹,因此知道了这件事,又在吃饱喝足时,同谢时安和我说了这些醉话。
我本来没当真,可谢时安死了,我要报仇,需要找一个可以利用的靠山,就大胆在谢时安尸体上伪造了胎记,让他假冒邬太后的儿子。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险棋,没想到最后竟成功了。
定然是谢时安在天上保佑着我。
我在红菇山发足狂奔,很快就找到了被丢弃的马车。我骑上马,朝着蜀地的方向策马奔腾。
光亮传入眼中,我看到了真正的自由。
番外:自由与真相
邬太后在殿中辗转反侧,被窗外的雨声吵得难以入眠。
林秋姑姑轻轻走进殿内,剪了剪烛火,轻声问道:“娘娘可是要喝水?”
“不喝。”邬太后摇头,披着衣服坐起身来。她问林秋,“你说,青黎会杀掉桔瑶吗?”
“大概会吧。”林秋说道,“沈青黎这个人,看着胆小怕事,一副谁都能拿捏的模样,可她连自己的亲阿姐都能下手陷害,杀桔瑶对她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得对。”邬太后点头,“她会按照我说的,杀了桔瑶,顶替桔瑶的身份,去云南府,被云南王丢去万毒坑喂蛇喂毒蝎。”
“桔瑶的娘当初胆敢算计云南王,害云南王妃流产,云南王恨死她娘了。现在沈青黎顶替桔瑶出现在云南王面前,恨屋及乌,云南王那个人手段阴狠,沈青黎要倒大霉了。”林秋语气平静地说道。
邬太后叹息一声:“可惜了,若不是安儿因她而死,我心里恨她恨得不行,我还是愿意留她一条生路的。可怜我一颗做母亲的心,仇人啊,一个也不能放过。”
而此时的沈青黎,正骑着马在蜀地的山路上疾驰。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自由的渴望。她要去见谢时安的家人,告诉他们谢时安的英勇和牺牲,也告诉他们自己已经为谢时安报了仇。
当她终于到达谢时安的家乡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那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小村庄,村民们淳朴善良,对谢时安充满了敬意和怀念。
沈青黎找到了谢时安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但眼中依然闪烁着智慧和坚韧的光芒。当她告诉他们谢时安的死讯时,两位老人虽然悲痛欲绝,但并没有责怪她。相反,他们感激她为谢时安所做的一切。
“孩子,你辛苦了。”谢时安的母亲拉着沈青黎的手,眼中满是慈爱,“时安能有你这样的伴侣,是他的福气。他虽然走了,但他在天上一定会保佑你的。”
沈青黎泪流满面,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慰。她决定留在谢时安的家乡,与他的家人一起生活,共同缅怀谢时安的英勇和牺牲。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青黎积极参与村庄的事务,帮助村民们解决困难。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村民们的尊敬和喜爱。她也逐渐走出了失去谢时安的阴影,重新找回了生活的乐趣和意义。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天,村庄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云南王的使者。他们带来了云南王的命令,要求沈青黎立即前往云南府认亲。
沈青黎心中一惊,她没想到云南王会如此执着地寻找桔瑶。她知道自己不能去云南府,否则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她也不能直接拒绝云南王的命令,否则会给村庄带来灾难。
她决定与村民们商量对策。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由沈青黎出面与云南王的使者谈判,争取拖延时间并寻找其他解决办法。
当沈青黎站在云南王的使者面前时,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和勇气。她向使者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和与谢时安的感情,也表达了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村庄的责任感。
使者被沈青黎的真诚和勇气所打动,他们决定将沈青黎的话转达给云南王,并请求云南王给予她更多的时间和考虑。
在等待云南王回复的日子里,沈青黎并没有闲着。她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资源,积极寻找其他解决办法。她联系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请求他们帮助自己摆脱云南王的追捕。同时,她也加强了村庄的防御力量,以防不测。
终于,在几天后,云南王的使者再次来到了村庄。他们带来了云南王的回复——允许沈青黎留在村庄,但必须定期向云南王汇报情况,并接受云南王的保护。
沈青黎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是自己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她向使者表示了感谢,并承诺会遵守云南王的命令。
从此以后,沈青黎在谢时安的家乡过上了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她与村民们和睦相处,共同建设着美好的家园。她也时常回忆起与谢时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怀念。
而云南王那边,虽然对沈青黎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也没有再进一步追究。他或许已经意识到,沈青黎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而且她背后可能还有着更强大的势力在支持着她。因此,他选择了暂时隐忍和等待时机。
对于沈青黎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自由,也完成了对谢时安的承诺和复仇。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有信心和勇气去面对一切挑战和困难。因为她知道,谢时安一直在天上保佑着她,给她力量和勇气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下定了决心,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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