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克死三个未婚夫,父皇把我赐婚给克死两个未婚妻的少年将军
发布时间:2025-10-30 01:47 浏览量:3
接连克死三任未婚夫,父皇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狂热。他大手一挥,竟然把我许配给了那位同样声名狼藉,克死过两任未婚妻的少年将军。
“朕没什么其他意思,”父皇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好奇,“朕只是想知道,究竟谁的‘耐克’属性更胜一筹。”
得知这荒谬的婚讯,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惊天动地,嗓子都快喊哑了。
“父皇!我那克夫之名是假的,全是你一手策划!可他克妻的传闻,那是实打实的啊!”
父皇却笑得像只老狐狸:“你的战绩是三,他的战绩是二,你看,优势分明在我方!实在不行,朕就让钦天监给你再加持一番,给你添些命硬的buff。”
我彻底无语了,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有的时候,我真想滴血验亲,看看这老头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我的第三任未婚夫,终究还是撒手人寰了。
尽管我将太医院搜罗来的天灵地宝,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送去丞相府,可他还是没能扛过这个寒冬。
至此,我成功达成了一年之内“克死”三任未婚夫的辉煌战绩。
听到他逝世的消息,我的心湖平静无波。第一次是震惊,第二次是麻木,到了第三次,早已习以为常,波澜不惊。
来不及前往丞相府装模作样地掉几滴眼泪,我就被父皇急召至养心殿。
他神色激动得难以自持,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病态的狂热。
“锦瑟,爹日思夜想,终于找到了为你母亲报仇雪恨的法子了!”
我一头雾水:“啊?什么法子?”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不成,皇后和人偷情被你抓了个正着?”
他立刻瞪了我一眼,否认道:“目前还没有,但我相信她总会露出马脚!我倒想看看,那个天杀的究竟是谁,竟然敢与她生下大皇子!”
当年,父皇被宫中掉包,流落民间,与我母亲相识相爱,结为伉俪,日子虽不富裕,却也琴瑟和鸣,温馨和睦。我们原以为,这般平淡美好的生活会一直继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有人上门,声称父亲是先帝流落民间的皇室血脉,硬是拉着他入宫认亲。
父亲出门前,紧紧抱住母亲,温柔嘱咐:“窈娘,我就去瞧瞧我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马上就回来。”又摸了摸我的头:“阿锦,爹回来给你带最好吃的糖葫芦。”
我乖乖地坐在院门口,期待着父亲买回的糖葫芦。这时,院外突然响起熟悉的糖葫芦吆喝声。我向娘亲讨了铜钱,自己跑去买。
等我因故耽搁了片刻,再带着人折返回家时,我亲眼看见一位贵妇人从家中走出,登上了华丽的马车,扬长而去。
推开家门,我的娘亲已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全无。
父亲归来,悲痛欲绝,几乎哭瞎了双眼。我告诉他,我看到了杀害母亲的凶手,只要再见到那个人,我一定能指认出来。
父亲没有回应,只是抱着母亲的遗体,枯坐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他毅然决然地进入皇宫,成了先帝的二皇子。
后来,他找到了当初将他寻回的镇国将军,表明了自己争夺皇位的意图。镇国将军十分高兴,提出要将自己的亲妹妹许配给二皇子为妃。
父亲推脱,只说自己新丧爱妻,不宜马上续娶。
镇国将军冷冷威胁:“二皇子所求之事,那就恕谢某爱莫能助了。”
回到府邸,我告诉父亲,正是镇国将军的妹妹,那个离开的贵妇,害死了母亲。
但就在第二天,父亲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那女人入府后,父亲一直借口身体不适,避而不近,不料却被她下了药。他痛定思痛,直接给自己灌下了一碗绝子药,断了未来的子嗣。
几年后,在镇国将军及其同僚的支持下,他成功登基,成了皇帝。
登基后,他迟迟不肯立后。
可那女人却很快有了身孕,父皇日日派人给她送堕胎药,竟然没有一次成功。孩子出生后,朝臣施压,他才不得不立她为后。
大皇子的存在,就像一顶端端正正的绿帽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爹所受的屈辱和仇恨。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别再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算知道了凶手,又能如何呢?难道绿帽子还分深绿浅绿吗?”
他被我气得跳脚,追着我在养心殿里跑来跑去。
“你快过来!朕告诉你一个真正的好消息!”
我半信半疑地走近,他立刻给了我一个爆栗,然后才哈哈笑着,抽出一幅卷轴。
“这是爹给你找的第四任未婚夫,你瞧瞧,这人如何?”
画上的人,手持长枪,英姿勃发,飒爽非凡。如果他不是镇国将军的独子,我倒很乐意将他列入我未来男宠的行列。
“不怎么样!这人不是咱们的仇人之子吗?”
“是啊,除了这一点,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父皇激动地说,“他克死了两个,你克死了三个,你们俩多般配啊!”
我黑着脸怒视他:“那些人,难道不是被你亲手给我的毒药毒死的吗?别人误会我‘克夫’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相信了?”
他大手一挥,满不在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能把他也给‘克’死!”
见他态度坚决,我使出了我的终极杀手锏: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声嘶力竭地哀号。
“我的克夫是虚假的,是您的计策!可他克妻却是实实在在的啊!我可不想白白送了性命!”
他试探性地开口:“那……要不我让钦天监给你准备一些符箓和法器,给你加持一下命格?”
我彻底败下阵来,心力交瘁。
“你是要我在成亲前就把他毒死吗?”
眼看父皇铁了心要赐婚,我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无奈地开口:
“这难度有点大。他们一家子防备我们,简直比防贼还严,你给的那些吃食,他恐怕连碰都不会碰。”
“那你还敢赐婚?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父皇心虚地摸了摸脸,支吾道:“这不怪朕啊!上朝时,朕问谁家的公子愿意娶你这个‘克夫’的公主,所有人都推三阻四,只有他谢怀安站了出来!”
“我就一天,就一天没有上朝!你就把我给卖了?!”
“朕寻思着,像你这种‘名声在外’的,应该没人敢娶了。朕一激动,就给赐婚了。再说了,打入敌人内部,咱们才能更好地扳倒他们嘛。”
婚期定得极其仓促,仿佛生怕我父女反悔一般,选了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
一切都显得那么慌乱,那么迫不及待。
我内心焦虑不安,简直快要崩溃了。我跑去找钦天监,求了一大堆辟邪的法器,每日焚香祷告,虔诚祈求,希望自己的命能足够硬。
这天,我正在菩萨面前双膝跪地,默念祷词,暗卫龙一忽然过来禀报:“公主,京城赌坊开了盘口,赌您和谢将军究竟谁能把谁给克死。”
“是否要查封这些赌坊?”他恭敬地问。
“赌这个的人多吗?”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龙一愣了一下,语气有些复杂:“人……挺多的。”
我立刻翻找出几乎全部的首饰和金银,全都塞到他手里。
“拿着!全部押我赢!”
龙一看着手里拎着的四个沉甸甸的包袱,脖子上还挂着三串金锁片,忍不住问:“公主,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我平静地说,“赢了,咱们有钱花;输了,我都没命花了,留着也没用。”
尽管婚期一天天临近,我仍旧想做最后的挣扎。
父皇赐婚,我这边不能提退婚,否则就是公然打他的脸。但谢怀安可以啊!他爹打我爹的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因此,我每日散朝后,都会去宫门口堵谢怀安。
“谢将军,今日第N次问你,你可想好了要退婚?”
他斜倚在宫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语气慵懒而笃定:“阿锦,这是第三十二次了。我告诉你,我宁死也不会退婚的。”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祝你早死。”
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替我正了正歪斜的发髻。他的眼神温柔得有些过分:
“阿锦,明天就别来堵我了。老话说得好,婚前小夫妻不见面,婚后才能幸福美满。”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有些酥痒,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我在内心唾弃自己:清醒一点!这是仇人!彻头彻尾的仇人!
第二天,我果然没能去堵他。因为父皇直接下旨,直到成亲前,我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
有的时候,我真的分不清,父皇究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入赘我家的赘婿。他是不是早已忘记了我的母亲,忘记了她是如何惨死?
这些年,他的后宫日益庞大,或许在那些温柔乡里,他早已将仇恨遗忘。他说是为了报仇才让我嫁给谢怀安,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拿我做人情,向镇国将军示好?
我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力感。如果我不是他唯一的血脉,他恐怕也不会极力促成女子为官,将我留在身边。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我被扶进了喜房,一等众人散去,立刻像变戏法一样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毒药,直接往酒壶里倒。
我怕一包分量不够,索性连着下了五包。倒一包,摇晃一下;再倒一包,又摇晃一下。到了最后,那壶酒都变得有些黏稠,像一壶浓郁的米粥。
正当我准备掏出第六包时,谢怀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动作。
“阿锦,别再放了,再放下去,咱们今晚可就得喝粥了。”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药包直接洒在了地上。
我抬头看向站在谢怀安身后,我的大宫女红杏。她干咳了几声,无奈地朝我摊了摊手。
好吧,怪我下手太过投入,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谢怀安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两杯。
其中一杯递给我,语气温柔:“夫人,该喝交杯酒了。”
我接过酒杯,手抖得厉害,本想借着抖动的频率将酒洒出去。可这酒实在太稠了,一滴也洒不出来。
谢怀安握住了我的手腕,似笑非笑:“看来夫人是真的很紧张啊?今晚可是咱们的良辰吉日,把酒洒了可不吉利。”
“本宫,不爱喝稠的。”我张口,声音颤抖得不像我自己的。
此刻,我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干嘛把药下在酒壶里?直接下在他酒杯里多好啊!实在不行,找人暗杀也行啊!
我在心里泪流满面地拷问自己:难道非得让他今晚死吗?晚一天都不行吗?这不是把自己也给赔进去了吗?
我沉浸在无边的后悔情绪里,一时无法自拔,甚至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我猛地抽回我的手,连带着酒杯也被打翻在地,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作为对我的愚蠢的教训。
脸上传来的火辣刺痛和红杏的吸气声,终于将我从懊恼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谢怀安的手还停在半空,见他似乎想伸过来触碰我的脸颊,我急忙后退了两步。
我打自己是自我鞭策,他若是打我一巴掌,那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见我退避,谢怀安放下了手,坐到了凳子上。
“看来公主是真的不爱喝稠的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喝了。”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他厉声对红杏说道:“没看到公主不喜欢喝稠的吗?还不快去再取一壶清酒来?”
红杏急忙跑了出去。
谢怀安坐在凳子上,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我心想:没有“用户”反馈过这款毒药会让人呼吸困难啊?
哦,对了。这款毒药见血封喉,根本没人能活下来留下用户体验。
我的双手此刻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不过这次不是紧张,而是激动!仇人之子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然而,随着谢怀安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我的手不抖了,心也彻底凉了。
我看了眼地上的“毒药”残留物,以及我刚才打翻的那堆糊状液体,仔细确认了质地:是面粉。
是谁!是哪个天杀的 龟 孙 !把我的见血封喉毒药换成了面粉!
合着我忙活了大半夜,就是给谢怀安做了一杯黏稠的面糊!
红杏很快重新端着一壶清酒进来,打破了喜房里的死寂。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谢府的府兵,看样子都是刚随谢怀安凯旋归来的精锐战士。
谢怀安重新倒满两杯酒,对我微微一笑:“多谢夫人体贴,挂念我未曾用膳,特意用有限的条件给我做了‘吃食’,为夫十分感动,有劳夫人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酒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我回想起今日父皇不让我带任何侍卫,只让红杏一人跟随,他说谢怀安明日就会随我住进公主府,今日就不必带人了。
如今这局面,我为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被迫“十分欢喜”地喝下了这杯交杯酒。
为了庆祝我的大婚,今日朝廷特意罢朝一天。
原本我只需下午才进宫请安,但我实在等不及了。天还没亮,趁着刚把谢怀安耗得熟睡过去,我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门,直奔皇宫而去。
宫门一开,我像一阵烟似的溜了进去,径直奔向养心殿。我不禁感慨,皇帝果然就是当牛做马的命,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折子,还多半是问:“皇上你吃饭了吗?”“皇上,您要不要尝尝芒果?”这种无聊的废话。
父皇刚在一道询问“皇上您今天拉屎顺利吗?”的请安折子上批注完,一抬眼,差点吓得从龙椅上摔下来,来了个狗吃屎。
“来人,护驾!有鬼啊!”
我幽幽地在一旁配音:“是啊,是被你气死的。”我双手向前伸出,拉长了音调:“还我命来~”
“你这黑眼圈……年轻人,还是得节制一点,”父皇赶紧转移话题,又嗑起瓜子,“朕不着急抱孙子,你们可以稍微缓一缓。”
“呵,”我歪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比划,“你知道我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吗?”
父皇嗑瓜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表明他正在思考。
“呸……呸……那你……(嚼嚼嚼)说说呗。”
“整整一宿,一宿啊!我愣是连眼睛都不敢闭!”
“咋地,怕他杀你啊?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父皇嗑瓜子的动作彻底停了。
“你要是死了,我灭他们全族就顺理成章了,他们不会这么笨的。再说了,哪个傻子会在新婚夜的新房里杀人啊?那不是纯粹告诉别人自己是凶手吗?”
是我这个傻子(泪流满面)。
见我脸色不好,他反而更加兴奋,凑过来八卦:“你是不是给他下毒了?”
我屈辱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他瞬间大笑出声,“那他肯定喝了一嘴糨糊!”
很好,那个替换我毒药的“ 龟 孙 ”找到了,竟然是我亲爹!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瓜子,气冲冲地离开了。
他休想从我这里听到,我后半夜是抱着一捆桃木剑,蹲在床脚求神拜佛,保佑我命硬的糗事。更别想知道,我硬是逼着谢怀安蹲在另一个角落,拒绝和他有任何交流。
我本是想告诉父皇,身边可能有奸细,毒药被替换了。结果“奸细”竟然是他自己。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直接回府,睡了一个漫长的回笼觉。
谢怀安一箱一箱的行礼被搬进公主府,都没能吵醒我。
我醒来时,谢怀安正坐在我的床头,用一种极为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吓得立刻紧闭双眼,装作没醒。他却轻笑了一声。
“阿锦,该进宫面圣了。”
【娘,我好想你,我爹给我指婚了一个精神分裂的夫君,您能不能把他带走啊,孩子害怕。】我在心底无声地呼喊。
父皇正在处理国家大事,吩咐我们先去拜见后宫的各位娘娘。
皇后娘娘看见我们,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一看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她立刻让人带进来了两位打扮得妖艳动人的女子。
“锦瑟啊,你平时多在朝堂之上,经常和男子一起议事,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好好服侍夫君。”
“母后是怕你分身乏术,苦了我们怀安可怎么办。”
“所以,母后特意挑选了我宫里最伶俐的两个丫头,让她们帮你分担分担。你觉得如何?”
在新婚第二天,就给自己的亲侄子塞小妾,这分明是要当众打我的脸。
她极力想让我难堪,可我却只觉得她十分可悲。她一辈子的眼界,大概也就止步于这四方宫墙之内了。她没有见识过外面的广阔世界,一辈子为权力、为恩宠,最终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龙根管理员”。
为了争夺管理权,她争风吃醋,争斗不休,无聊至极。为了上位,她谋害我母亲,这是可恨。为了上位而乞求爱,这是可悲。
“谢皇后娘娘好意,微臣同样朝务缠身,恐怕要冷落佳人,就不耽误她们的大好前程了。”
谢怀安抢在我之前,出言婉拒了。
“怀安!本宫在问锦瑟,你瞎回答什么?!”
皇后的声调冷了下来,明显对谢怀安拒绝她安排感到不满。
谢怀安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语气强硬:“微臣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决心,若是惹皇后不快了,还请见谅。”
“还有,皇后的手还是莫要伸得太长了,管好后宫就行,别把手伸到臣子家里。”
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暗藏玄机。
传闻中,皇后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时,就曾将自己的贴身侍女送到镇国将军的床榻之上。这件事气得谢怀安的亲娘卧病在床,最终撒手人寰。
这也是导致谢怀安和皇后之间存在巨大矛盾的原因。
说起来,谢怀安的母亲也是个狠角色,她利用自己的病情,让镇国将军心存内疚,趁机给他下了绝子药,从而确保了谢怀安独子的身份。
如果这两个人真要干起架来,镇国将军会偏向谁,还真是不好说。一个是从小疼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独子。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谢!怀!安!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皇后的声调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颤音。
“嗑……嗑……”
皇后:“……”
谢怀安:“……”
我吐掉了手上的瓜子壳,一脸无辜地说:“你们继续,继续,我就是听个热闹。”
皇后将枪头转向我:“锦瑟,你觉得这两个女子随你们回府怎么样?”
谢怀安捏了捏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拒绝。
我抽回自己的手,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向皇后行礼。
“长者赐,不敢辞。”
谢怀安从皇后宫中告退时,气性着实不小,昂首阔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究竟为何恼怒?那两位美人我瞧着也颇为赏心悦目,连我都忍不住心头一动。
待我确认谢怀安已步出宫门,便直奔养心殿而去。
父皇正意气风发,高声问询:“我们的目标,究竟是何?”
“将谢怀安斩草除根!”我毫不迟疑地答道。
“把谢怀安娶回寝殿!”父皇的声音紧随其后。
天呐,您的想法未免也太出格了些吧?
夜色渐浓,我怀里抱着一床厚厚的被褥,忐a忑地立在偏殿门外。
自从我将那两位女子收入府中,谢怀安便愤而搬离了我们的卧房。这原本是天赐良机——我不必再临时抱佛脚,也无需担心被所谓的“克妻”之名所累。然而,我身负重任,必须执行父皇交代的“去父留子”任务。
“怀安~安安~快给人家开门嘛~”
这话我说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太矫揉造作了,简直要吐出来。
算了,心理建设远未达标,还是明日再来吧。我刚一转身,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环抱住我的腰身,将我带进了房间。
谢怀安将我抵在门扉与他坚实的胸膛之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得可怕:“公主殿下,夜深了,请早些安歇。”说完,他便要推开门离去。
我急忙拽住他,笨拙地吻了上去。
谢怀安整个人呆住了,瞳孔猛地收缩放大。片刻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也生涩地回应着我的吻。
我们的亲吻一路从门边蔓延至床榻。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喉间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主动去解开自己的衣衫。
突然,他的眼神在瞬间恢复了清明,那迷离之色烟消云散!
不好,竟然起到了反效果!
为了完成任务,我顾不得羞耻,掏出早已备好的、可以大剂量挥洒的催情药物。
眼见着他的目光再次迷乱,我趁热打铁,这次直接上手去扯他的衣服。
然而,我刚一触碰到他,就被他用尽全力狠狠地推了开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巨大的水响,从门外的湖泊里传来。
我心下困惑,明明我准备的春宫图册里,可没有哪本写着“衣服乃是封印”啊!
来不及细想,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燥热难耐。我以最快的速度,纵身一跃,也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那一夜,池塘里除了呱噪的青蛙,还多了两个忙着蛙泳降温的人影。
事实证明,习武之人的体魄与娇生惯养的身体就是天壤之别。
谢怀安在池塘里浸泡了一个时辰,依然毫发无损。而我,仅仅泡了半个时辰,就高烧不退。
这是我得以光明正大上朝以来,第二次递折子请假。
父皇一下朝就匆忙赶来看望我。
我满心愧疚,深觉自己可能无法完成他交代的“去父留子”大业了。我拉着父皇的手,泪水涟涟,语气带着哭腔。
“父皇,女儿的魅力不济,实在无法勾引谢怀安啊!”
“您说的那个‘去父留子’计划,换个人选行不行?我和旁人生的孩子,血脉不是一样的吗?大不了,对外就说是谢怀安的骨肉便是。”
“啪嗒。”
门口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脆响。
谢怀安神色慌乱地立在门边,手足无措。他的双眼,此刻正因震惊、愤怒与受伤等复杂情绪的交织,而泛着刺眼的红色。
父皇赶紧抽出我的手,仿佛做了什么错事般:“阿锦,父皇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大堆奏折等着我批阅呢!为父先行一步!”
他转身就跑,脚步异常急促,像是下了某种逃离的决心。
“父皇!爹!我们…难道以后不会再相见了吗?”
他跑得更快了。
堂堂一国之君,被臣子偷听了墙角,不惩治失职的下属,反而落荒而逃,甚至连亲生女儿也不顾了。
真不愧是大庆王朝的“第一赘婿”啊!
见父皇确实走远了。
我看着谢怀安那双泛红的眼睛,内心莫名涌上一阵烦躁不安。我们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我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谢怀安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我。
被盯得心烦意乱,我一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谢怀安是何时离开的。
等我醒来,找遍了整个公主府,都没有谢怀安的身影。
下人们禀告说,只看到他牵着一匹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离去了。
一股酸涩的滋味在我心头泛起,我分辨不清这是何种情感。但我知道,我必须马上进宫一趟。
当我心急火燎地赶到皇宫时,父皇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到来,已经摆好了棋局。
一见到我,他便热情地招手:“阿锦,先别说话,陪父皇下完三盘棋再说。”
“爹,谢怀安他……唔。”我刚一开口,又被他塞了一块糕点堵住了嘴。
“下棋!下完再谈其他事情!”
终于等到我陪他下完了三盘棋,我迫不及待地追问:“爹,谢怀安去哪儿了?”
父皇揶揄道:“怎么,动了情了?”
“没有……我这辈子都不会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些许不确定。我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又像是安慰父皇和自己,郑重地重申:
“女儿是绝不可能爱上仇人的。”
父皇却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深意:“爱上仇人固然可耻,可若是爱上恩人,那便是才子佳人应有的佳话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啊?”
那一年,皇后尚是谢家小姐。她潜入我家,杀害我母亲时,本意是想将我一并除掉。
当时,我正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买糖葫芦。我正打算回去,却看见有人在向周围询问我家小孩子的样貌。我刚要上前表明身份。
一个稚嫩的小男孩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硬生生地拉到了一旁。
他带着我拼命狂奔,我眼睁睁看着家离我越来越远。直到他看到巡逻的官差,才放开我,让官差送我回去。
等我回到家,只看到谢家小姐正好从我家离开。官差原本答应立案彻查,但很快就被一股势力压了下来。
正是目睹了权力能够如此轻易地剥夺他人的性命,父亲才下定决心,要回去争夺皇位。百姓无法与官员抗衡,是因为根本没有赢的可能。但若是成为更大的官呢?
那时候,我只沉浸在母亲离世的巨大悲痛之中。完全忘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事后回想起来,当我试图寻找我的恩人时,却早已无从找起。
“您找到了他,为何不告诉我?”我语气带着埋怨。
“就凭你的脾气秉性,一旦知道了真相,定会在感恩与仇恨这两种情绪中反复煎熬,这样你会更加痛苦。”父皇叹息,“不如让你单纯地去恨,至少,这种感情是纯粹而坚定的。”
“那你如今又为何要告诉我?”
父皇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发顶,眼神中充满了慈爱:“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挚爱,我不希望你也错过。”
“我只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我依旧嘴硬:“就算他救过我,可他父亲逼迫你,他姑姑又杀害我娘亲,功过相抵不了的。”
我哭得更伤心了。
“爱要明确,恨也要分明。他父亲和他姑姑所做的一切,自然要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但这孩子是难得的好孩子,我已经帮你考察了十多年了。”
“啊?”我听得越发糊涂了。
“当年,我寻回故里,在举办家宴的那天,他曾私下来找过我。他对当年未能救下你娘亲深感歉意,他还说,他想娶你。”
“那时候我还那么小,他是不是有些变态啊?”我一激动,一个鼻涕泡冒了出来。
父皇丝毫没有嫌弃,拿起龙袍的袖子替我擦掉了鼻涕:“他说,想照顾你一辈子,这是最稳妥、最长久的方式。”
“那他后来怎么又跑去边疆了?”
父皇的眼神有些心虚:“我告诉他,我不嫁女儿,我只接受有能力的女婿入赘。”
我一时语塞,费尽思量,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可他不是克妻吗?你难道想让我早早离世吗?”
“他与你一样。我找人毒害的那两位女子,是我用来阻止大皇子势力扩张的工具,而他毒害的那些女子,是为了阻止他父亲的势力增大!”
“那些女子的家世,一旦与将军府联姻,便是强强联合。她们,必须死。”
我将脸深深地埋入膝盖,简直无地自容。
如果他“克妻”是假的,那我深夜不睡觉,抱着一捆在钦天监开过光的桃木剑,神神叨叨地做那些事,算什么?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我轻轻扯了扯父皇的衣袖:“那你现在,把谢怀安藏到哪里去了?”
父皇双手一摊,神态无辜:“我没藏啊。他说要回边关,我允诺了。”
“什么时候?!”我惊得猛地跳了起来。
“就在你入宫前的两个时辰吧。”
那时,我应该还在病榻上呼呼大睡。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的音量不自觉地拔高。
他继续摊手,更加无辜:“你也没问啊。”
我没问?我一开口,就被您用糕点堵住了嘴!连口水都不给我喝,我差点没噎死,我还能怎么开口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那您刚才和我下棋、回忆往事,是为了什么?”
“拖住你啊。”父皇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无辜得让我恨不得抽他一顿。真是我的亲爹!
“快去追吧,再不去,人可就要跑没影了。”父皇在一旁悠悠然地说。
今日皇宫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便是公主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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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追到城门,守城士兵说并没有见到谢怀安出城。我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我满怀期待地跑去将军府,下人却说他们少爷没有回来。
哪里都没有!
他可能是不想见我,所以躲起来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公主府,却看见一步三回头、正要离去的谢怀安。
我急忙上前拦住他,想要拉他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微臣要走了,日后大概率会战死沙场,就不再耽误公主殿下了。”
他递给我一张纸,我拆开一看,竟是一份放妻书。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三年衣粮,便献柔仪。伏愿娘子千秋万岁。]
我看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一边流泪,一边将手中的纸张撕得粉碎。
他几次抬手,似乎想替我擦拭泪水,却又最终放下了。
见他如此,我哭得更厉害了。我直接拉起他的衣袖,他既然不肯给我擦,我就自己用他的袖子擦。反正今天已经哭够了,也不差这一点。
他终究是心软了,将我轻轻抱入怀中,温柔地哄着:“好好好,公主觉得放妻书丢了面子,那我们写休书,写休书好不好?”
我震惊万分,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还想休了我!”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痕,那双常年握剑的手布满了老茧。即使动作已经很轻柔,但依然让我感到些微的刺痛,我不由自主地向后躲闪了一点点。
即便是这微小的举动,也被他察觉到了。他立刻换用手背为我擦拭。
语气温柔不减:“我哪里敢啊,我是让公主殿下休了我。”
“不休!我喜欢你,我才不会休了你!除非你敢有别的女人,不,就算你有别的女人,我也不会休你,我阉了你!”
他脸上带笑,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眼神明亮无比,好似满天星辰都汇聚诞生于此。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说我阉了你。”
他猛地低头,亲了我一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知道我想听的是哪一句。”
他笑了,我也笑了,大声宣告:“我喜欢你!赵锦瑟喜欢谢怀安!”
后来的事情,就彻底失控了。
他逼着我将一本春宫图里的姿势都演了一遍,直到天色破晓,我们才得以入眠。
直到第二日,太阳高高升起,我才醒来。
醒来后,我又四处找不到他的身影。在枕头下,我发现了一封信。
信中说,他去了边关。
他此行不是去准备老死沙场,而是因为他父亲在那里,他父亲的势力也在那里。要想拿到他父亲通敌叛国的确凿证据,只有他能够亲自前往,也只有他能够接触到那些机密。
他父亲狂妄自大,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我府中的侍卫都受过专业训练,不会泄露他的行踪。所有人都以为那天他已经走了。
京城里流传的,也是我们夫妻不和的传闻。因为互相害怕被对方“克死”,所以一直躲着对方。
没错,这个传言,正是我让人散布出去的。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就是九个月。
边关那边,彻底失去了音讯。北方的蛮夷屡次扰乱边境,侵扰我国边陲村庄,抢夺粮食。
我很担心谢怀安,也日夜思念着他,却不能给他写信。毕竟在他父亲和世人的眼中,我们是水火不容的夫妻。
好不容易安插在谢家军里的探子,也被人揪了出来。
我无法得知他的消息,只能通过边关传来的战报中只言片语的提及,来推断他的近况。
我多想告诉他,他的孩子好生调皮,一点也不乖,每晚都将我扰得睡不好觉。白天处理政务时也使不上力气,整日昏昏沉沉,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可是,我来不及告诉他,就传来了他战死沙场的噩耗。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当场晕厥。
等我醒来,看见父皇正守在我的床前。他看上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恰在此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
父皇看了一眼纸条,长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关于谢怀安的?”我焦急万分地问道。
“不是,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平安生产之后,我们再慢慢商量。”
“爹,您知道您撒谎的时候,鼻子会耸动吗?”
他将纸条揉成一团,语气坚定:“任何事情,等你生产完再说。”
“我不!您若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启程去自己查!”
他见我神色坚定,也知道我说到做到,终究还是将纸条递给了我。
上面写着:[谢怀安拿到谢詹通敌叛国的证据,被设计偷袭匈奴时围困于乌桓山,尸骨无存。]
“为什么?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我蹲在地上,痛苦哀嚎,声音撕心裂肺。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父皇没有说话,只有我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里久久回荡。
谢怀安的尸骨找不到,自然没有墓地。
但我坚持要回到公主府,亲手给他做一座衣冠冢。
我刚垒起土堆,府里便一片哭喊哀痛之声,而我正专心地烧着纸钱。
突然,一把冰冷的刀横在了我的脖颈处。刀锋只是往前移动了一点点,便渗出了血珠。
我顿时不敢动弹分毫。
“梁时,快放开公主殿下!”红杏焦急地对挟持我的刺客喊道。
梁时——丞相的大儿子!我那“被克死”的第三个未婚夫?
他竟然没有死?!
来不及细究。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强作镇定地问道。
梁时笑得面容扭曲而狰狞:
“公主,你把我骗得好惨啊!我从未对不起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地通过喂我吃食,对我下毒!”
“你这心肠,好狠毒啊!”
我嘴硬反驳:“我哪有!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如果我给你下毒,你还能活蹦乱跳地劫持我?”
“我呸!”梁时情绪激动地向地面啐了一口唾沫。
随着梁时的动作,刀锋又往我脖子上深入了几分。血珠顿时连成了一道血痕。
“若非御史家的大公子与我交好,曾无意中提及,自与你定亲后,你每上门一次,他身体便虚弱几分。”
“我又怎会知道,你一直在我们身上下慢性毒药!”
原来我是这样暴露的。我的第二任未婚夫用自己的死亡,向我的第三任未婚夫警示了我身上的问题。
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坐实“克夫”的恶名了。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死!既然‘克夫’,那就都克死好了,成亲做什么!”梁时的言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毒。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梁时猛地挥刀,想往我的肚子上扎去。
我身边的侍卫见状,都纷纷朝着我奔来。这更加激怒了梁时。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降临,却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咚。”
梁时好像倒地了。
我刚想转头去看,却有人从背后伸出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别看,脏。”
这个声音,是我魂牵梦萦,日夜思念的。
我急忙转身,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来不及欢庆他死而复生,一股湿热的液体濡湿了我的衣裙。
“快!传太医!公主要生了!”
红杏焦急万分,但指挥众人却井井有条,而谢怀安则彻底呆若木鸡。
经过一整晚的努力,我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
父皇和谢怀安在产房门口紧紧相拥,相互道贺。
当晚,公主府里多了一个新生命。同时,也少了两个人——那两个被皇后赐下、负责将梁时放进来的假姨娘。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令人喜悦的。特别是孩子的父亲和外公。
他们两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赶忙开始了最后的收网阶段。
铁证如山,谢詹通敌叛国的罪行被彻底坐实。从此,他们有了正当理由来收拾谢詹,而不会轻易惹怒那些门阀世家。
一个掌权十多年、提拔任用天下寒士的君王,他害怕的从来都不是一个镇国大将军。他害怕的是世家联合,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没有与联合世家抗衡的实力,那么最好的选择便是逐个击破。只有找到正当的理由,才能在铲除镇国将军的同时,不引起其他世家的警觉。
逐个击破,直至将他们彻底清除。
可惜,谢詹的消息还是太灵通了。他直接撕破了伪装,逃亡到了匈奴。这十多年他都不曾回京,现在是彻底回不来了。
父皇转头开始收拾皇后。
他“恰好”撞见了皇后与假太监私通的丑闻。
并“顺便”爆出,自我娘亲生下我之后,他因“受伤”而不能生育。
因此,我后面的十三个兄弟姐妹,连带着他们的母亲,都被三尺白绫送走了。
唯独对皇后,父皇特意下旨,施以酷刑。能挨几种挨几种。
皇帝一夜之间戴了十三顶绿帽子,生气是理所当然的。迁怒一下也是正常的。他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打压起宫妃身后的家族时,毫不手软。
等那些世家回过味来,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看着父亲为了我,不惜“自揭伤疤”,将自己的过去摊开在世人面前,谢怀安又怎会甘心落于人后?他直接率领精兵悍将,掉转马头,奔赴边关,目标直指他的生父——谢詹。
镇国大将军谢詹的叛国之举,激起了将士们无比的愤怒和耻辱。正是这股无形却强大的怒气,支撑着他们一鼓作气,将整个匈奴部落彻底击溃。坏了规矩,这场原本的“自卫反击战”,不知不觉间,竟演变成了一场侵略与征服的战役。
待到匈奴全境被攻破,寻找谢詹的下落着实费了一番周折。原来,他早已被匈奴的首领制成了残忍的“人彘”,像一件可怖的展品,被放置在营帐中供人围观。想想也是,一个能够背叛自己国家的人,到哪里又会被真心善待呢?一条连饲主都会反咬的恶犬,路人又怎敢放心地收留它呢?
谢怀安见到眼前的谢詹沦落至此,最终还是没有亲手了结他。他只是吩咐部下,将谢詹带上,一同踏上回京的漫长路途。谢怀安语气沉静,却带着一种残酷的了然:“对于现在的谢詹来说,死亡无疑是一种解脱。而我,偏偏不想让他如此轻易地得到安宁。”
自打朝中大臣知晓,皇帝膝下竟无一亲生皇子后,朝堂之上便炸开了锅。他们纷纷上奏,吵嚷着要父皇从旁系兄弟中过继一位宗室之子,以承继大统。
父皇总是面带温和的笑意,不疾不徐地询问他们:“诸位爱卿觉得,谁最是合适?”
然而,一旦他们说出某个特定的人选,那位“适合过继”的候选人,总会在不久之后,以各种各样的“意外”缘由,迎来自己的葬礼。
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吓得连夜上书请辞,请求前往自己的封地就藩。他们生怕自己跑得慢了,自家儿子就会被朝堂上那些“老糊涂”们给无辜牵连,招来横祸。
那些再迟钝的朝臣,此刻也猛然间醒悟过来:原来,不知从何时起,那位被他们视为可以随意操控、轻松拿捏的年轻皇帝,早已挣脱了他们的掌控,羽翼丰满!他们发现得太晚,权势的天平早已倾斜,一切都已无力回天。
然而,父皇却依旧保持着笑意盈盈的面容,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在外多年、任人摆布,甚至无力保护自己爱人的落魄皇子。
“诸位,”他清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朕觉得如今的朝堂着实过于死气沉沉了,是时候引入一批年轻有为的人才了。只是,这朝中高位数量有限,是不是该有人,体面地、自觉地退位让贤了呢?”
谢怀安回家与我讲述这段时,我仿佛都能想象出父皇说这番话时,那种笑面虎般的威慑模样。
是以,等我从月子中恢复过来,重回朝堂,山河版图已然扩大,朝中官员也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大洗牌。大量寒门出身的子弟——其中不乏女子——被提拔上来,而世家的影响力则逐渐式微。
再无人敢提出立男子为太子。我顺理成章地被推上了皇太女的位置。
那一刻,父皇私底下看我的那种眼神,终于第一次毫无保留、正大光明地向世人展示。那是君王望向他唯一继承人时,所流露出的——慈爱、欣赏、骄傲,以及为她荡平一切障碍、保驾护航的坚定决心。
在我被册立为皇太女的第二个月,父皇便宣布了退位诏书。
“在那个位子上,日夜操劳了这些年,朕是真的受够了,”他语气轻松,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我还没带着你娘的遗物,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呢。”
他带着娘亲的遗物,像一个寻常的旅人,走遍了无数山川大河。直到他心满意足,再也走不动了,才回到京城。但他没有重回那座冰冷的皇宫,而是径直回到了我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僻静小院。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他安详地躺在藤椅上,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去与我娘亲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我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从此宵衣旰食,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谢怀安有时会留在京城陪伴我,有时则又远赴边关,继续他的戎马生涯。
“我要在我这一代,把我能打的仗全部打完,”他目光坚定地说,“这样,等我们家霸霸接手时,就能轻松多了。”
是的,我们的女儿,名叫赵霸。
而当事人,赵霸同学对此表示:“放屁!这纯粹是放屁!”
“谁家像样的人,是上半年在京城里苦学帝王之术,下半年就被自己亲爹拉到前线打仗,甚至还要冲锋陷阵当先锋的啊!”
当时的她,只觉得不停地收服其他国家,开疆拓土,是一件酣畅淋漓的酷事。直到她及笄之年就被传位登基,才追悔莫及,痛骂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深夜里,她熬夜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时,总会偷偷抹眼泪,小声嘟囔:“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年脑子里进的水啊。”
你问我们这对亲爹亲娘为何不帮忙?
那当然是因为我爹正带着我娘,去欣赏那些后来被纳入版图的国家和地区的风土人情了。毕竟,我们家唯独我娘亲还没见过这些景色。她总说,她可不想当个“ 土 鳖 ”皇帝。
(正文完)
我叫赵怀安。
五岁以前,我还能依偎在娘亲的怀抱里,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五岁以后,我的世界就坍塌了。只因娘亲撞破了我爹与我那名义上的“姑姑”之间的苟且之事,便被我爹狠心下毒害死。
没错,真相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什么“姑姑送人给我爹,娘亲吃醋气死的”。即便是她逝去,那对卑劣的 狗 男 女 还要往她的名声上泼脏水。
从那天起,我失去了娘亲。我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我赵怀安,也再没有父亲。
八岁那年,我刚结束军营三个月的历练归来。
却意外撞见我那位素来高傲的“姑姑”,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一条平民居住的小巷子。她一向嫌弃百姓居住的环境,我觉得事出反常,里面定有蹊跷,于是偷偷跟了上去。
我看到她的侍女,正在四处打听,询问那户人家的孩子长什么模样。远远地,我听见邻居们描述,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就在这时,我一转头,便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开心地指着串上的山楂:“这颗最大的给阿娘,这颗给阿锦,剩下的要留着等阿爹回来一起吃。”
只这一眼,我便立刻明白,她就是我姑姑正在找的人。
她歪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她大概也察觉到有人在找她,这个傻气的姑娘,笑得更加灿烂,甚至还想上前去“认领”。
我心头猛地一紧,顾不得多想,一把拉过她,扭头就往巷子外狂奔。
那串象征着甜蜜的糖葫芦,掉落在地上,再也没能等到她的亲人来享用它。就像阿锦的娘亲,最终也没能等到再次拥抱她的女儿。
我不知道姑姑找她们母女究竟想做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她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来过这里。一旦消息传开,她还得费尽心机去和那些京城小姐妹解释。
所以我带着这个小小的姑娘,找到街上巡逻的卫兵,请求他们送她安全回家。我不能出面,以免暴露行踪。
直到目送她小小的身影消失,我的心跳依旧久久不能平静。许久之后,我依然无法分辨清楚:这种异乎寻常的快速跳动,究竟是剧烈狂奔所致,还是另一种名为“心动”的感觉。
我再次见到她,是在谢府,只不过,她并没有发现我,因为我是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的。
她被一个面容悲伤的男子牵着,脸上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他们二人的脸上,都笼罩着化不开的悲戚。
而我的父亲,却正在威逼那个男子,娶我的姑姑为妻。
我让人深入打听,才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就在那天,我的姑姑杀死了她的母亲。仅仅是因为姑姑看上了她那拥有皇家血脉的父亲。这让屡次在皇子妃选拔中落选的姑姑,再次燃起了希望。
唯一的障碍,是那个男子已经娶妻生女。
在姑姑的世界观里,平民百姓的性命,根本一文不值。她亲手将刀刺进了阿锦娘亲的身体,而阴差阳错出门买糖葫芦的阿锦,才侥幸逃过一劫。
京城里多了一位皇子——原来那位失踪多年的二皇子。他刚出生便被人掉包,皇上和皇后找了他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被我的父亲给找到了。
为迎接他归来的宴会很是盛大。我趁着人多眼杂,找到了他。他带着我进了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
我告诉他,他的妻子是被我姑姑残忍杀害的。我急切地催促他快去悔婚,否则他即将迎娶的,就是仇人。
他满是悲戚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比哭泣还要难看。
“多谢你,将这些告诉我。”
“你,你还会娶她吗?”我紧张地追问。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妥协:“娶。”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情绪失控:“你不能娶她!她一定会加害你的女儿的!”
提到女儿,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鹰隼一般:“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见过啊,她(姑姑)的侍女在你家门口,询问那家的孩子长什么样。”
他笑了,这次的笑容很温和,带着一丝感谢:“原来那天带着阿锦跑去找官差的,是你啊。谢谢你,救了她一命。”
他站起身,伸出手,带着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
“回去吧,宴会已经开始很久了。”
他收回手时,一把锋利的短刀从他的袖子里滑落。他用脚将刀踢到了角落的阴影里,随后转身,向外走去。
“如果你是为了权势,要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你不如把她给我,我来抚养!”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脱口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胸腔里充满了愤怒。我气愤他为了往上爬,竟然要牺牲自己年幼的女儿。她那么小,一定会被姑姑残害的。
他停住脚步,带着一丝玩味反问:“你说什么?”
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我内心一阵懊悔,却还是极力挺直了脊背,声音坚定:“我说,如果你不想要她,就请将她交给我吧!我……我还差一个……媳妇。”
短暂的思考让我明白,我绝不想让她做我的侍女。她理应被人捧在手心伺候,而不是去伺候别人。
“想做我的女婿?”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揶揄和戏谑。
他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而认真:“我不嫁女儿,我只接受有真本事的女婿入赘。”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扎进了觥筹交错的宴席,也一头扎进了京城这个充满血腥的名利场。
仅仅因为他一句“有能力的女婿”,我便义无反顾地投身边关。
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
在边关的日子里,我无数次策马奔腾,却始终无法再次找到那天救下阿锦时,那种与心跳同频的悸动。我终于确定,那是对她的心动。
三年后,他已登基为帝。
我借口探望姑姑,迫不及待地跑去找他。
“如果,我和你父亲彻底反目成仇,你,会帮助谁?”他坐在养心殿内,身上带着一股令人敬畏的上位者威严。
“帮您。”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理由。”
“我想要迎娶锦瑟,我的娘亲是被他(谢詹)杀死的。这个理由,够吗?”
“还不够,”他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不要用言语说服我,用你的行动,向我证明。”
在那之后,我奉命与我爹一起去了边关。那个老东西终究是心虚害怕了,一直躲在边关,不敢轻易回京。
这次一待,就是漫长的十年。
这十年间,我小心翼翼地将我爹的一举一动、所有阴谋诡计,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他,终于开始对我建立起了信任。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将女儿许配给我。
京城那边,阿锦已经连续“克死”了两个未婚夫。他似乎丝毫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感受,没有一丝缓冲,接着又将她赐婚给了梁时。
我生平第一次传信给他,不是汇报情报,只是为了痛骂他一顿。
他没有回任何消息,却反手也给我赐下了一桩婚事。
我爹听说后,显得非常开心。女方本就是与他交好的大臣家的女儿。我爹催促我尽快回京完婚,说这桩婚事对谢家有利。而他自己,却依然胆怯,不敢回京。
回到京城,皇上竟在一个月内,让我“克死”了两位赐婚给我的未婚妻。
与此同时,梁时那边也传来死讯。
比起阿锦的三年克三,我以一月克二的速度,迅速取代了她,成为了京城头号“灾星”。
朝堂上,阿锦难得没有上朝。皇上趁机问谁家适龄的公子愿意迎娶阿锦。
朝臣们纷纷后退,生怕这桩灾祸落在自家头上。
只有我,毅然决然地站上前,请求迎娶。
皇上高兴得直拍大腿:“好啊!好啊!她克夫,你克妻,朕也十分好奇,你们两个,究竟谁更‘耐克’!”
是啊,这不过是皇上的一时好奇心,无人会站出来质疑这其中是否有蓄谋已久。大家只会庆幸,还好,这灾祸没有落到自家头上。
世人为我们的这桩婚事,秘密地设下了赌局。
我去到赌场时,看到几乎是一边倒地押注我“赢”。理由是:我一个月就能克死两个,按照这个速度,给我一年,我能克死二十四个,远远超过阿锦的三年克三。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阿锦的那些未婚夫,其实都是被毒死的。
我不信鬼神,更不相信命运一说。如果真有鬼神,为何母亲从不来看我一眼?为何阿锦娘亲和我娘亲这样好的人会惨死,而那些作恶的恶人却能活着?
我只是,不想看到她有一丁点受伤害的可能。
我押上了我的全部身家,赌她赢。如果注定我们夫妻中,有一方会被“克”,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大婚的那个晚上,是我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凝视阿锦。不是在朝堂上偷偷地瞄一眼,也不是在宫道上被堵住时的躲闪。
我就这样坦然地看着她,看着她将五包白色的面粉,小心翼翼地倒进了酒壶里。
她太过专注,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早已来到这里,一直默默地盯着她。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却又如坠冰窟——她好像是把我当成了仇人。
这本不意外,也不值得我伤心。但我痛苦地意识到,她竟然没有记起我。
我出言打断了她,我担心她再倒下去,那酒壶里的东西就可以直接和面、扯面片了。
本来是带着笑意的啊,怎么眼眶却越来越失控?特别是在她失手打翻酒杯,却仰头将酒壶里的“毒酒”一饮而尽时。我真心希望,那是真正的毒酒。
因为不是,因为我抱有了期待,所以在那份明确的希望落空的一刻,我控制不住地想流泪。我的胸腔不住地起伏,难以平静。
阿锦真是可爱极了。她会半夜不睡,抱着一大捆木剑,坐在角落里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她小嘴上下翻飞,我看得入了迷,心中好想亲吻她。
可她却让我去床对面的那个角落蹲着,说是这样的距离最远,也最安全。
经过一天的劳累奔波,加上情绪波动实在太大,我没能熬过她,最终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她也真的可恨。
我在努力推辞,她却替我收下了那两个皇上赐下的女人。这个举动让我清晰地明白,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负气出走,甚至搬到了外面居住。
可她却在夜里敲响了我的房门,甚至不惜给我下春药。
在意乱情迷之时,我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害怕——害怕她事后后悔,于是我推开了她。
果然,她的计划是“去父留子”。
可是,孩子本应是带着父母的爱意,带着美好的期待降生的。如果父母之间根本不相爱,又怎么会爱他们的孩子呢?
我向皇上提出了辞行。
一方面,是我有点心酸,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份复杂的情绪。
另一方面,我娶了公主,我爹那边特意派人来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不在新婚后就离开,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阿锦心里是有你的,走之前,你当真不想确认一下吗?”
我没有拒绝皇上的提议。
我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否如我心底所期待。
在写下那封“放妻书”的时候,我是无比认真的。如果她的心里当真没有我,我愿意让她重获自由。只要她能得到幸福,即便那个给予她幸福的人不是我,也可以。
万幸,我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她的心里,是有我的。
我最终还是离开了。
我爹那边的势力和布局还没有彻底瓦解,所有确凿的证据,我还没有全部到手。我留在京城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利于我们的计划。
然而,他最终还是发现了端倪。
趁我率领小分队奇袭敌军的时候,他派人将我团团围堵在了乌桓山。我的亲信们拼死护着我,才让我得以侥幸逃脱。
等我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奔回到公主府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心跳瞬间停止:梁时正高高地挥舞着刀,想要刺向阿锦的肚子。
身体的动作比脑子还要快。
我从背后,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那个晚上,我成为了一个父亲。
女儿的降生,让我和皇上都清晰地意识到,收网行动必须加快了。
在阿锦坐月子的这段时间里,我在外浴血征战。皇上则在内,彻底整顿官场和后宫。
等阿锦再次回到朝堂上时,她一定会为京城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感到无比惊奇。
这是一场“赌狗必输”的典型局。
这场关于我们夫妻谁更“耐克”的赌局,除了庄家,根本就没有一个赢家。
我爹这个老狐狸,简直是通吃。数钱数到手都数麻了。
我凑上前,想往回偷偷顺一点,结果被他抬手打了回来。
“干什么?”我揉着被他打红的手,不满地抗议:“那堆银票里,至少有十分之一是我和谢怀安贡献的!”
“谁叫你们要赌呢?不赌,什么事都没有。”他理直气壮。
“我现在没钱花了,给点儿。”我伸出手,像小时候问他要钱买糖葫芦一样。
他特意拿出厚厚一摞银票,在我财迷的眼神里,一张一张地数给我看。
随着他的动作,我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
可就在我满怀希冀的目光中,他猛地将银票收了回去。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文钱,放在我的手心。
“一会儿出宫,给我孙女买点糖吃。”
我撇了撇嘴,把那枚铜钱收进了袖子里。
就在这时,我一抬头,比刚才那摞厚了三倍不止的银票,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给你的,”他语气带着笑意,“给自己也买点喜欢的。”
我拿着这笔钱,笑着往宫外走去。
外面阳光正好,我的所有家人,都在我的身边。
这,才是世间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