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丈夫相爱10年,生下2个女儿,却抵不过27岁戏子,她含泪诀别
发布时间:2025-10-29 12:00 浏览量:4
民国二十六年的上海,报纸社会版的黑体字扎眼:名教授梁宗岱与粤剧花旦甘少苏的结婚启事。
沉樱坐在藤椅上,指尖划过报纸边缘,没掉一滴泪。
桌上压着张纸条,钢笔字用力太狠,纸背都透了墨:“永不再见”。
十年婚姻,两个女儿刚会叫“爹爹”,抵不过27岁戏子抛来的一个媚眼?
她没砸东西,没去报社闹,连质问的信都没写——为什么偏要把“再见”两个字碾得粉碎,连回头的余地都不留?
1905年,沉樱生在山东潍县的旧宅院里。祖父是前清举人,父亲在新式学堂教算学,家里的线装书堆到房梁,却从不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
十五岁进济南女子中学,她遇到了刚从北大毕业的顾随。这位后来被叶嘉莹尊为"先生"的词人,上课不讲"三从四德",却在黑板上写:"女孩子要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绣楼里的花瓶,是能顶门立户的人。"
沉樱坐在第一排,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得飞快,把这些话刻进心里。
1923年夏天,她瞒着家里填了上海大学中文系的志愿,录取通知书寄到潍县时,父亲看着"文学系"三个字,半天说了句"随你"。
那时她已经在《小说月报》发表短文,笔名叫"沉樱",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看着淡,却洇得深。
大学剧团排《女店主》,沉樱演女主角,马彦祥是导演系的才子,总蹲在侧幕条看她走位。
台词对到第三幕,他突然说“你该带点不屑的笑”,手指点着剧本,油墨蹭在她手背上。
散场后他请吃阳春面,汤里飘着葱花,两人就着昏黄路灯定了情。
婚结得仓促,租的亭子间摆不下梳妆台,她把顾随送的《稼轩词》压在枕头下。
可日子没过满一年,马彦祥总往联华影业跑,说去看白杨拍戏。
起初是“讨论角色”,后来是深夜带醉回来,西装上沾着脂粉香。
沉樱在洗衣盆里搓他的衬衫,领口那团淡红洗不掉,她没摔盆,也没去片场闹,只在他又一次说“白杨比你懂戏”时,把叠好的嫁衣塞进樟木箱。
“这婚离了吧。”她把钢笔往离婚协议书上一戳,墨水洇开个小团,像没哭出来的泪。
马彦祥愣住,她已经收拾好藤箱,锁扣“咔嗒”一声,比他后来所有挽留都响。
1930年代初在上海的文人沙龙里遇见梁宗岱时,她刚从上一段婚姻里走出来,这个留法回来的翻译家穿着笔挺西装,讲波德莱尔的诗时眼睛发亮,沉樱觉得这次不一样。
梁宗岱为娶她,真下了血本——老家有个包办的妻子,他硬是凑了七千大洋,连书稿预付款都填了进去,才把婚约解除,那笔钱在当时能在上海买栋石库门。
婚后头几年是真甜,两人在书房讨论福楼拜到深夜,台灯把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棵相依的树,沉樱接连生下女儿思微和次女,梁宗岱抱着孩子说“以后教她们念莎士比亚”。
可1942年夏天梁宗岱回广西奔丧,一切都变了,他在灵堂帮忙的粤剧班子里遇见了甘少苏,27岁的花旦,水袖一甩能唱哭台下人,梁宗岱先是资助她脱离戏班,后来干脆在梧州赁了处宅院同居。
上海这边的家,开始收到广西寄来的匿名信,说梁先生“金屋藏娇”,沉樱把信压在砚台下,照样教女儿认字,只是夜里翻书的声音,比往常响了些。
1943年3月,广西寄来的报纸在桌上摊开,社会版头条的铅字像烧红的烙铁:"梁宗岱与甘少苏于梧州完婚"。沉樱把思微的作业本推到一边,手指抚过"梁宗岱夫人甘少苏"几个字,指甲掐进掌心。连夜写的信里,她问"十年夫妻,两个女儿,难道抵不过一个戏子的媚眼?"回信半个月才到,梁宗岱的字迹依旧漂亮,内容却像冰锥:"遇见少苏,方知何为真爱"。
那晚她没点灯,摸黑收拾了藤箱,把顾随送的《稼轩词》塞进箱底,又把梁宗岱送的翡翠镯子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连同那个"梁太太"的名分一起留下。从笔筒里抽出钢笔,在白纸上写下四个字,笔尖划破纸页的力道,像是要刻进骨头里:"永不再见"。
天没亮透,她牵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女儿走出弄堂,思微抱着她的布娃娃,次女攥着她的衣角,谁都没回头看那扇紧闭的黑漆大门。
到了台湾,日子是真难,租的日式木屋漏雨,夜里抱着发烧的女儿坐在藤椅上,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手里还在改翻译稿。
她给报纸写专栏,译法国小说,稿费一到手就先交房租、买米,剩下的给女儿扯花布做裙子。
有人劝她再嫁,说“女人总要靠个男人”,她只笑笑,指着书桌上的《红与黑》译稿:“我有这个就够了。”
思微后来考上台大外文系,次女成了医生,两个女儿都说,小时候看母亲在灯下写字,就知道女人也能靠自己站起来。
如今再提民国那些女性故事,总有人说“十年夫妻散了可惜”,也有人叹“一个人带两个女儿太苦”。
可沉樱在台湾的灯下改译稿,笔尖划过稿纸的声音,比“梁太太”的名分实在得多——传统里讲“忍辱守节”,难道真比不被人踩碎的尊严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