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徐恩增触碰了蒋介石哪根神筋?被免去本兼各职,永不录用?

发布时间:2025-09-26 05:03  浏览量:5

徐恩曾的掉队之年

1951年11月,国民党中统特务张国栋自首后,被关押在广西省公安厅南宁看守所。张国栋。广东人,1927年开始,张国栋22岁时就担任国民党唐山市党部常委,1928年进入国民党中统局前身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1936年7月任特工总部情报科副科长,1947年任国民政府内政部人口局副局长兼内政部调查局情报科科长,成为“中统”第四号人物。一九七五年张国栋被特赦。之后成为政协江苏省文史馆馆员,本文是根据张国栋的自述写成的文章。

人到中年,怕的不是敌人,是上峰的一句话。中统里风从来都不刮在脸上,都是在背后改向。1945年那个寒冷的上午,礼堂里话还没说完,徐恩曾的官帽就等于掉在地上。这事儿后来张国栋在看守所里慢慢讲过,手心攥着回忆,像在盘一串旧念珠。

徐恩曾是那种“看起来不像特务”的人:书卷气,眼镜,个头不高,说话不多。年轻时候念的是电机,先在上海的洋学堂读书,再咬牙去了美国深造。按理说,这样的理工才子,一头扎实验室也挺合适。可他从来不是孤立的人——家族和陈氏兄弟、张静江那一圈人都沾着亲缘与交情,门一推就进了政界。1928年,他就被拉进中央组织部做了管总务的,替党部装新电话总机,搞密电码,费用也盯得严。说句实在话,他把机关里那一摊子文牍归整得很漂亮,陈立夫看着也顺眼。

有一次,叶秀峰去杭州休假,中间一段空缺。陈立夫把徐恩曾推去“代管”,说只是临时看着点儿。张国栋当时还是调查科的小差,跑一趟杭州,把话捎到叶那儿——“你快回来吧,徐只是代管”。谁知道叶另有打算,没有回头。到1930年春天,徐恩曾就顺势坐上了调查科的科长,这是他从书房走进阴影世界的起点。

从蒋介石开始血腥围剿,共产党在城市里的活动就成了重点盯防对象。中央调查科在陈氏兄弟操盘下,像蛛网一样往各省市、铁路系统扩散。地方党部里挂上“肃反委员会”,下面再设一个“肃反专员”,专门对接中央;另起一间屋子,不挂牌、不开窗,叫特务室,由调查科派主任带人驻守。徐恩曾把这条线一节一节接了起来。人手从几十到上百,钱也不缺,蒋那边有“特别办公费”打底子。南京瞻园路那栋房子,暗里就是特工总部的神经中枢。

1935年前后,格局又动了一下。军委会下面摆了一块新牌子,叫调查统计局,三处分工:党政情报归徐恩曾,军事情报归戴笠,邮电检查是第三处。表面上是一家,其实各自封门。徐把第一处的人马和中央调查科捏成一团,成了中统的班底;戴笠也把复兴社的特务处合并,另起炉灶,是将来的军统。两个系统的暗战,从那时起就没停过。

抗战爆发后,机关从南京一路撤到武汉,转眼又挤进重庆。名字换了,架子没倒。1938年,在汉口,两块牌子正式挂出来:中统局和军统局,各有自己的“挂名局长”和真正主事的人。徐恩曾忙着织网:明面上的调工、通讯员,隐在灰色里的“内线细胞”——后来他们管这叫“特情”。入伙得填表、宣誓,建立单线联系,别看是个“同城同行”,往往彼此谁也认不出谁。张国栋说,那时候的重心是学校、工厂、机关、报社,耳朵眼睛都插在里头。

如果故事只写到这儿,那就是一条典型的升势线。可真正的拐点,是从一张手令开始的。1945年一月底,蒋介石一纸命令,就把徐恩曾从中统的座位上拨下来,调用速度之快,连办公桌里的铅笔都还没装箱。第二天,叶秀峰接班,第三天,交接仪式。这一连串像有人在鼓上重重敲了三下,谁都明白节拍变了。

为什么突然这样?事后翻旧账,理由并不单一。最要命的是机要秘书这条线漏了风。早些年,顾顺章在上海叛变,本可以一举网住中共要员,但钱壮飞把消息送到了中共那边,关键的人都提前撤了。这一下,蒋的怒火不是一时半刻能消。他看的是两件事:一是你手下出这种纰漏,却没有把真相如实报上来;二是共产党人竟然潜到你身边做机要,你居然没嗅到味儿。特务头子要是连近身的风都辨不出,等于是把自家的锁门匙交给了对手。

还有一桩私事变公事。徐恩曾在男女这点上,不太会“做减法”。他已有家庭,却又痴恋上费侠。费侠走过苏联留学,后来和中统有了牵连,身份复杂。陈氏兄弟劝他收手——不是看不惯风流,是看不惯风险。徐偏不。他去见蒋,蒋问一句:“你能拿得住她吗?”他嘴上说没问题,转身就把婚结了。说到底,领袖最忌的是部属把自己的事业和情感搅在一起,尤其是这种对外界起风的情感。蒋嘴上忍住,心里记了一笔。

1941年,徐又多了一顶帽子,交通部次长。蒋找他说清楚:你去,是为了把“调查网”铺到铁路、港口、航空那些系统去,让中统有本事伸到管线里。徐听了,心里却盯上了另一个位置——经济部长。他四下活动,跟吴铁城越走越近,写经济方案,送到总裁案头。政学系那边不买账,蒋也觉得“不懂经济还要硬上”,这已是明显的冷风。中统的日常工作因此漏洞百出,军统那边跟美方合作得热络,蒋的对比停在心里也不用说。

更冒险的一回,是去经济部抓人。中统盯上一个嫌疑,徐一声令下,让重庆那边直接进去动手。经济部的职员不吃这一套,翁文灏立刻去找蒋告状。蒋火了:中统是党务系统,不是警察署,你这让政府颜面往哪摆?一通严斥,又命把参与抓人的人全撤了、查办。那时候中统的规矩是不在明处抓人,这回做得太急,目的也太明显——要把翁的位子掀翻。

再看别的案子。中央党部内墙上忽然出现一句刺人的标语,影射“总裁独裁”之类的,蒋要求立刻查清,徐把党网、重庆区都动员起来,忙了很久,到头来没个结果。英国情报系统找中统合作,第一次协作也做砸了,蒋拿它跟军统同美国的配合一比,心气更低。后来一次会上,蒋问河北、山东敌后区域的情况,徐说不出个门道,戴笠却条分缕析,把路线、据点、活动都讲得有模有样——这就是脸面上的输赢。

还有个小细节,关乎报纸。重庆的《新华日报》,蒋不愿见,但形势逼着他得让它发。中统一直盯着封堵、延迟,但它偏偏比《中央日报》送到各地还要快。蒋一生气,把“特检处”从中统划给了军统。中统管的范围一下又缩了。

徐自己看到了失势,就想扳回一口气。他在局里提出“争时间、讲效果”,把上下班提早到早上六点。开始几天,他也四处巡查,装作重振旗鼓。过不了多久,又回到原来的步子。有人说他是有心无力,也有人说他是心不在这摊。

军统那边等着机会。戴笠拿到一件事:徐的旧妾王索卿住在成都,仗着关系,在外面屯物、放贷,甚至用卡车走私,打着徐的名头。这事被军统查获。中统和军统互相防着,抢着在蒋面前争宠,那份手迹去到总裁桌上,像是一颗定时雷。

于是那纸命令落地。执行的人是吴铁城和陈立夫。陈立夫提议让叶秀峰接任,吴也不再替徐说话。徐被“一笔画掉”,只给他留了个民间协会的头衔当遮面。

二月一号上午,重庆那边的礼堂坐满了人。徐先把叶秀峰介绍给大家,然后说几句“多年共事”的话,说到动情处,台下也有人红了眼眶。他随即把声音拔高,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新的领导来了,中统的前途还长。仪式很短,他上车走了。张国栋记得那个背影,像是刚下坡的人在找刹车。

后来吴铁城还派他去贵阳参加活动,蒋很快就拦下来——不许再上台亮相。五月那次全国代表大会,旧届的委员几乎都被列入候选名单,唯独把他放在外面。局势到这一步,他再明白不过。

1946年初,徐回了上海,住在霞飞路那幢洋房——这房产是战时“劫收”后送给他的。他把办公室设在黄浦滩边,挂起“中国机械农垦公司”的牌子,后头又搞了个“中国打捞公司”,雇日本潜水员去江里海里捞。生意滚起来,钱也跟着滚起来,人脉也又聚起来。他不爱寂寞,还是想回到台面。1947年借“电机工程师学会会长”的身份,挤进国大代表;过不了几个月,费侠也坐成了立法委员。夫妻俩去南京,在山西路的新宅接待老部属,门口车来车往,像旧时热闹回了魂。

但时局比个人的算盘快。国内风向急转,蒋的盘子快要散架。1949年春天,徐和费侠去了台湾,像很多人一样,在那边安下一个身影,日后就少有人再提他的名字了。

张国栋讲这些时没有加戏,他只是把自己当年看到的、参与的,与后来听到的,串成一条线。有些段落他也不愿多说,比如那张手令之前他听到的那些风声,谁暗中推他一把,谁袖手不理。他说,中统里的人,常常以为自己在安排别人,其实命运安排他们的手也不软。把一个电机才子推到特务之巅,再把他从台面上拿掉,只用几句话。人到了那个位置,连婚姻都不是私事,连上班时间都是政治。我们常说“历史是大势”,但看近了,其实就是一张张脸的悲喜与一封封信的去向。

徐恩曾后来在生意上有起色,这算不算他想要的“公开的生活”?或许吧。可我总想起那个清晨的礼堂,台上台下一阵短暂的哽咽。一个人的跌落从来不是一场戏,它更像在屋里突然关了灯,谁都知道路还在,只是摸不着开关。几年后,他们从重庆、上海、南京散开,跑去不同的岛屿和街区,旧人各自消散。那张没有盖章的心愿,可能一直放在他抽屉里,没有寄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