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失去清白，23岁和已婚才子同居，怀二胎时对方才说：我娘不肯

1930年，25岁的秦德君怀着“丈夫”的第二个孩子回国，满心憧憬着她和“丈夫”的新家。

可几天后，“丈夫”却匆匆忙忙找到她：“我娘不肯。”

那一刻，秦德君如坠冰窟。

又是这一句，一年前，她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丈夫”也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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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君心中的“丈夫”，不是别人，正是大文豪茅盾，两人相识于1927年东渡日本的船上。

当时的她，正陷入失恋、失去和组织联系的双重困境中。

第一次在甲板上看到茅盾时，她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儒雅、富有文采。但一相处 ，却发现茅盾儒雅的外表之下，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

茅盾会经常拉着她出来看海，每次她只要一皱眉，茅盾就会调皮地拿出秦德君的名片，扔到海里，然后说：“看！秦德君跳海了。”

在年龄上，茅盾比他大10岁，可茅盾却喜欢拽着秦德君的衣角“阿姐”“阿姐”地叫着。

……

欢声笑语，让这艘前往异国他乡的船，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船到港后，秦德君找到了之前联系好的陈望道的前妻吴庶五，和她一起住进了女生宿舍。而茅盾，也自己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了。

原以为，两人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有一天，茅盾突然敲响了女生宿舍的门：“我找秦德君。”

秦德君走出来一看，眼前的茅盾不修边幅，整个人格外憔悴，十分心疼，立马把他带到附近的饭店。

详细聊下来才得知，原来茅盾在国内受挫，来到日本后又一直没找到工作，也没有收入，非常颓废。

秦德君一听，这算什么大事，比起自己15岁失去清白，还要被迫嫁给强迫自己的人来说，茅盾这些困难根本算不上苦难。

于是，她立马展现出“大姐姐”的一面，给足了茅盾安慰和关怀，还鼓励他：“未来，我们可以一起去苏联。”

那次之后，茅盾就经常去找秦德君，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

有一次，秦德君正在茅盾的面前读他的《从牯岭到东京》，当她读到“我看见北欧运命女神中间的一个……”时，茅盾突然兴奋地抱住她：“就是你，我亲爱的阿姐！”

那一刻，秦德君彻底沦陷在了茅盾的柔情里。

过去的她，有太多不堪，太多爱而不得，如今眼前这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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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两人开始了同居。

这一年，秦德君还只有23岁。

茅盾告诉她，自己虽然有家室，但妻子是从小被定下的娃娃亲，两人根本没有感情、没有共同语言。

秦德君信了。

因为她也经历过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她深刻地知道那是必死的婚姻，所以她更加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同居后，秦德君就成了茅盾的助手、兼生活保姆。

茅盾小病不断，不是牙疼，就是眼睛疼，又或者肚子不舒服，秦德君只能百般呵护。

后来，茅盾决定要写一部长篇小说，来恢复自己的名誉，可他脑子里没有很好的原型，秦德君便把自己朋友的故事讲给他听。

茅盾一边听，就一边设计小说情节，开始撰写。

茅盾每撰写好一部分，秦德君就全部誊抄一遍，然后顺手把有关人物的语言全部改成四川方言。因为主角人物的设定，是四川人。

到了给作品取名字的时候，秦德君说：“虹既有妖气，又有迷人的魔力。”于是，这部作品就被取名为《虹》。

也正是这部作品，让茅盾再次声名大噪。

1929年夏天，秦德君怀孕了，她高兴地告诉茅盾。可茅盾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支支吾吾地劝说：“阿姐，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秦德君十分伤心，她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当作的“丈夫”的男人，居然连孩子都不想要。

茅盾见秦德君脸色不对，又立马哄着她：：“下一次，等下一次，我一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家。”

不得不说，茅盾很会拿捏人心。

秦德君从小就寄人篱下，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曾经她委屈自己嫁给毁自己清白的穆济波，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家。

但穆济波实在不堪用，她脱身离开。

如今，自己最爱的男人，亲口承诺要给自己一个家，秦德君心动了，她决定再给茅盾一次机会。

于是，秦德君悄悄回国接受流产手术。

可是，在那个年代，名人才女的流产手术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茅盾的妻子孔德沚和母亲耳中。两个女人如临大敌，誓死要捍卫完整的家。

很快，秦德君就发现，茅盾的稿费被截下了。

打听之后，她才得知，原来是茅盾的母亲和妻子找到了叶圣陶与郑振铎，声泪俱下请求两个文坛长者把稿费全部都寄到了茅盾的老家。

她们希望，用经济制裁的手段，让茅盾回归家庭。

因为这招“经济制裁”，秦德君和茅盾好不容易富裕起来的日子，瞬间又转入贫穷。

由俭入奢易，可由奢入俭难。没了钱的茅盾，脾气变得越来越差，他也开始和秦德君有了争吵。

1930年，秦德君再次怀孕。

这一次，当他把消息告诉茅盾时，茅盾心中大喜。他想着，有了这个孩子，那他就可以拿着孩子去打动母亲，只要母亲站在自己这边，不管是离婚还是钱就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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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大错特错。

当他带着秦德君再次回到上海时，母亲根本不愿意见秦德君，她只对茅盾说了一句话：“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离婚。”

如意算盘落空，茅盾又不死心找到原配妻子孔德沚，孔德沚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静地提出：“离婚可以，但需要2000的元作为补偿。”

2000元，不算很多，可那会儿的茅盾偏偏没有。

于是，他灰溜溜地回到旅馆，对秦德君说：“我娘不肯……孩子还是打掉吧。”这一次，还没等秦德君开口，茅盾立马就补充：

“给我四年，等我在四年里赚到钱，就能结束原来的婚姻了。”

秦德君有些心灰意冷。

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也是这般不堪大用。

可知道是一回事，要舍弃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德君主动牵起了茅盾的手，两人来到附近的照相馆，拍下了一张合照，一人一张。秦德君决定，再给他四年时间。

这一次，秦德君还是做了人流手术，她和茅盾的第二个孩子终究也化为了一摊血水。做完手术之后，茅盾痛哭流涕，陪了她整整3天。

等到秦德君出院，回到她和茅盾的屋子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还放着两瓶安眠药。

那一刻，秦德君内心悲愤交加，直接吞下了200粒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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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她在医院醒来，侄子救下了她。

看着自己因为吊水肿得老高的胳膊，秦德君决定，给自己一些时间，也给她和茅盾一些时间。

她回到了老家，回到了母亲身边。

四年之约，终究是不了了之。茅盾没有再来赴约，甚至没有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听说，他和妻子孔德沚十分恩爱，家庭美满。

自此之后，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这段感情。

1981年，茅盾去世，秦德君接到了茅盾遗体的告别仪式邀请函，但她没有去。她只是在家中给自己热了一壶黄酒，自己喝一碗，桌对面还放着满满一碗。

这就算是，秦德君的告别句号了。

茅盾晚年的回忆录和日记中，对于自己的婚姻和爱情，只字不提秦德君，有的只是对孔德沚的愧疚。

他在日记中写道：“她（指孔德沚）这一生，辛苦、节约、勤劳……我很对不起她。”

至于秦德君，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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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样的秦德君有些活该，谁让她去招惹有妇之夫的。

可在那个年代，和原配被逼成婚、又离婚的比比皆是。她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是去破坏别人家庭，她想的，只是给心爱的男人一个家。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嘴上一套，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套。

她想要的是爱情，但生活给她重重地上了一堂课。

它的名字叫：爱人之前，先爱己。

参考文献：《茅盾传》，人民文学出版社202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