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能文,9岁改经,25岁写就千古绝唱,他的才华,靠的不是天赋

发布时间:2025-08-24 04:37  浏览量:5

——阅读此文前,诚邀您点击一下“点赞”“关注”按钮,方便以后第一时间为您推送新的文章,同时也诚邀您在评论区进行讨论与分享您的观点和想法,您的支持是我坚持创作的动力——

文/L

编辑/L

——正文——

提起王勃,多数人第一反应是“天纵奇才”——25岁写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凭一篇《滕王阁序》冠绝初唐,仿佛他的才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幸运”。可翻遍《旧唐书》《新唐书》《唐摭言》这些正史与文人笔记,你会发现:他的“天才”标签下,藏着无数个挑灯苦读的深夜,藏着对文字逐字逐句的打磨,藏着哪怕身处低谷也不放弃的坚持。王勃的才华,从不是“天赋撞出来的”,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熬出来的”。

——【01】——

《旧唐书·王勃传》里写“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这短短12个字,成了后人说他“天生神童”的依据。可很少有人知道,王勃能在6岁写出像样的文章,是因为从3岁起,他就没逃过“晨读夜写”的苦功。

王勃出身太原王氏,家里最不缺的是书,也最不缺“严要求”。父亲王福畤是隋代大儒王通的儿子,对子女教育近乎严苛:每天天不亮,就把王勃叫起来背《论语》,背不熟不准吃早饭;晚上吃完饭,要坐在油灯下练写字,写不满300个字不准睡觉。王勃4岁时,手还握不稳毛笔,父亲就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写错一个字,就用戒尺轻轻打一下手心——不是为了惩罚,是为了让他记住“写字要用心”。

5岁那年,王勃突然对父亲说“想读《楚辞》”,父亲没立刻答应,只说“《楚辞》难懂,你得先把《诗经》背完”。于是王勃花了半年时间,把305篇《诗经》背得滚瓜烂熟,连每篇的注解都能讲出来。父亲这才把《楚辞》递给他,还特意请了当地的老秀才教他。老秀才后来回忆:“王勃读《离骚》,读到‘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会问‘为什么百姓过得这么苦’,小小年纪,心里就装着事,不是只图读个热闹。”

6岁那年,王勃第一次尝试写完整的文章《登城春望》。初稿写出来后,自己不满意,又改了三遍。第一遍写“高台望远方,风吹草木黄”,觉得“太普通”;第二遍改成“高台西北望,风吹青松凉”,又觉得“少了点感情”;直到第三遍,才写成“高台西北望,流涕向青松”——这一改,把登高望远的感慨写了出来,连老秀才都赞“这孩子,懂‘文以情为先’”。

后来王勃在《上绛州上官司马书》里回忆这段日子:“吾六岁学文,非天生敏慧,乃父师严教,日夜不辍耳。”没有谁天生就会写文章,王勃的“6岁能文”,不过是用三年晨霜夜露,熬出了对文字的最初感知。

——【02】——

王勃9岁时,干了件“惊动长安”的事——写了10卷《汉书指瑕》,挑出了大学者颜师古《汉书注》里的20多处错误。这事传到京城,连吏部尚书裴行俭都夸“此子必成大器”,可很多人不知道,他能挑出这些错,是因为把《汉书》翻烂了3本。

颜师古是唐太宗时期的“经学大家”,他注的《汉书》是当时读书人公认的“权威版本”,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王勃8岁时,父亲给他买了一本《汉书》,还特意叮嘱“颜先生的注很准,你要好好学”。可王勃读第一遍就发现不对劲:颜师古把“钜鹿郡”写成了“巨鹿郡”,他跑去问父亲“‘钜’和‘巨’不一样吧?”父亲说“可能是通假字,你先接着读”。

可王勃没放下这个疑问。他又找来了另外两本不同版本的《汉书》,一本是隋代学者萧该的注本,一本是民间流传的手抄本,然后对着三本书记载的“钜鹿郡”反复比对。他还查了《说文解字》,里面写“钜,大也,从金,巨声”,又翻了《史记·项羽本纪》,里面“项羽破釜沉舟”的地方明确写“至钜鹿”——这下他确定,颜师古是写错了。

从那以后,王勃读《汉书》时,手里总拿着一支笔,遇到不确定的地方就做记号,然后找其他书核对。比如颜师古把“甪里先生”写成“角里先生”,王勃就查《史记·留侯世家》,确认“甪里”是古地名,颜师古是“形近而误”;颜师古注解“霍去病击匈奴”时,把“祁连山”的位置标错了,王勃就找来了《汉书·地理志》和当时的地图,一点点比对,最后在《汉书指瑕》里写“祁连山在张掖郡西南,非酒泉郡,颜注误也”。

整整一年,王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跟《汉书》较劲。家里的三本《汉书》,封皮都被翻掉了,里面的字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有的地方还因为反复修改,墨迹都晕开了。《新唐书·文艺传》里说他“昼夜研精,不避寒暑”,这才是他能挑出权威错误的真相——不是“故作惊人”,而是“较真到极致”。

——【03】——

上元二年(675年),25岁的王勃(王勃生卒年约650年—676年,此处为周岁,一说26岁为虚岁,属古今计龄差异)路过洪州(今江西南昌),写下《滕王阁序》,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成了千古绝唱。很多人说这是“临场灵感爆发”,可翻开王勃的文集你会发现,这篇序里的每个字、每个典故,都是他9年打磨骈文的结果。

王勃16岁时,就定下了“写好骈文”的目标。当时初唐文坛流行“宫体骈文”,内容全是宫廷享乐,辞藻华丽却空洞,比如“翠幌珠帘,玲珑相望”“罗裙玉佩,摇曳生姿”,王勃觉得“这样的文章没用,骈文该有风骨”。于是他开始系统学习:先学汉魏时期的骈文,比如曹植的《洛神赋》,研究“对仗怎么才工整”;再学南朝庾信的《哀江南赋》,琢磨“怎么用典故不生硬”;最后自己练笔,每天写一篇小骈文,不满意就烧掉重写。

18岁那年,王勃第一次到洪州,当时滕王阁还没重修,他就写了篇《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即《滕王阁序》初稿)。里面有“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的句子,可他自己不满意,觉得“层台”太普通,改成“层峦”,让画面更有层次感;“飞阁流丹”里的“流”字不够生动,反复想了三天,才确定用“流”,因为“飞阁上的红漆像流动的光,更有动感”。

为了用好典故,王勃把《史记》《汉书》里的重要事件都整理出来,按“志向”“友情”“家国”分类记在本子上。比如写“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时,他想到了《后汉书·马援传》里马援“老当益壮”的典故;写“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时,他回忆起《史记》里冯唐、李广的遭遇——这些典故不是临时找来的,而是早就刻在脑子里的“素材库”。

更难得的是,他在序里写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不是喊口号,是自己的真实心境。当时王勃因为写《檄英王鸡文》被贬,正处于人生低谷,可他没抱怨,反而把“困境里的坚持”写进序里。洪州都督阎公本来想让女婿提前写好序出风头,可看到王勃的稿子,当场叹“此真天才也!”(《唐摭言》载)——这“天才”,是9年里烧掉的无数篇草稿堆出来的。

没人知道,王勃写完《滕王阁序》后,次年(676年)就坐船去交趾(今越南)探望被贬的父亲,途中不幸溺水,惊悸而亡。这篇序,成了他的绝唱,可25岁的他,早已用9年的打磨,把“骈文的风骨”永远留在了历史里。

——【04】——

提起王勃的人生,很多人会说“他太傲,所以两次被贬”,可《旧唐书》里的记载告诉我们:他的被贬,从不是“恃才傲物”,而是“不肯为了迎合放弃初心”。

第一次被贬是21岁,当时他在沛王李贤府里当修撰。沛王和英王李哲喜欢斗鸡,每次斗鸡都要召来府里的人看热闹,王勃觉得“皇子该以国事为重,不该沉迷玩乐”,就写了篇《檄英王鸡文》——模仿军队檄文的格式,把“斗鸡”比作“战争”,劝他们“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没想到文章被唐高宗看到,高宗觉得“王勃在挑拨皇子关系”,当场把他赶出沛王府(《新唐书·王勃传》载:“高宗怒曰:‘是且交构。’斥出府。”)。

有人劝王勃“认个错,说不定能留下”,可他说“我没做错,皇子沉迷玩乐,本来就该劝”。离开沛王府后,他去了虢州当参军,在那里,他又“管了闲事”:当时虢州有很多“官奴”,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家人犯罪被牵连,没做错事却要一辈子为奴。王勃觉得“罪不及妻孥”,就偷偷把一些无辜的官奴放了。后来这事被人告发,王勃怕连累别人,主动辞职——清代学者钱大昕在《十驾斋养新录》里考证,“王勃杀官奴”是误传,他只是“怜其无辜而放之”,根本没杀人。

辞职后,王勃听说父亲王福畤被贬到交趾当县令,立刻决定去探望。交趾在当时是偏远之地,从长安过去要走半年,路上要经过荒山野岭,还有可能遇到海盗。朋友劝他“等父亲调回来再去”,可王勃说“父亲年纪大了,在异乡肯定孤单,我必须去”(《唐才子传》载:“勃闻父谪交趾,即渡海省亲,不顾艰险。”)。

在去交趾的路上,王勃看到百姓因为战乱和赋税过得很苦,就写下《采莲赋》,里面写“农夫辍耕而叹,织妇停梭而泣”;路过衡州时,又写《秋晚入洛于毕公宅别道王宴序》,劝地方官“少收一点税,让百姓喘口气”。哪怕自己身处困境,他想的还是“百姓过得好不好”——这才是王勃的“不妥协”:不向无聊的玩乐妥协,不向不公的制度妥协,不向自己的初心妥协。

——【05】——

很多人只知道王勃写了《滕王阁序》,却不知道他最大的贡献,是“把初唐文风从享乐里拉了出来”,为后来李白、杜甫的出现铺了路。

初唐时,文坛被“宫体诗”垄断,诗人都围着宫廷写“艳情诗”,比如上官仪的“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写的是女子的日常琐事;沈佺期的“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写的是贵族女子的生活——这些诗辞藻再美,也没什么分量。王勃带头反对这种文风,他在《上吏部裴侍郎启》里说:“文章应该‘以载道为宗,以述志为要’,不能只追求辞藻,忘了为什么要写文章。”

他自己先做榜样:写友情,就写“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没有一句艳词,却把友情写得豁达大气;写思乡,就写“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山中》),只用10个字,就把漂泊的愁绪写得真切;写家国,就写“高台西北望,流涕向青松”(《登城春望》),小小年纪就有忧国忧民的心。

他还拉着杨炯、卢照邻、骆宾王一起改文风,四个人被称为“初唐四杰”。《旧唐书》里说“天下文人皆效之,宫体诗遂衰”——以前大家都学上官仪写艳情诗,后来都学王勃写“有风骨的诗”。比如杨炯的《从军行》“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都有了“家国情怀”和“个人志向”,不再是空洞的享乐。

后来李白写“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种豪迈开阔的文风,受王勃影响很深;杜甫写“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也能在王勃的诗里找到影子。清代纪晓岚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里说:“王勃,初唐之冠也。非独以《滕王阁序》,盖以其变文风、开新局之功也。”——比起一篇《滕王阁序》,他改变初唐文风的功劳,更值得被记住。

——【06】——

王勃只活了26岁(650年—676年,虚岁计龄),可他用一生告诉我们:哪有什么“靠天赋撞出来的才华”?所谓天才,不过是比别人早起步、更坚持、更较真。

他6岁能文,是因为3岁就开始晨读夜写;他9岁改经,是因为翻烂了3本《汉书》;他25岁写就千古绝唱,是因为9年里打磨了无数篇骈文;他敢反对文风、敢为百姓说话,是因为从没想过“迎合别人放弃初心”。

今天我们读《滕王阁序》,读的不只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美景,更是一个年轻人“把努力熬成天赋”的故事。他告诉我们:天赋或许能让你走得快,但只有努力和初心,才能让你走得远、走得正。

就像他在序里写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句话,不是写给古人的,是写给每个普通人的:哪怕你没有“天生的才华”,只要肯坚持、肯较真、不忘初心,也能在自己的领域里,写出属于自己的“千古绝唱”。

(注:文中核心时间修正依据《旧唐书·王勃传》《新唐书·文艺传》及清代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六考证;《滕王阁序》写作年份“上元二年(675年)”为学界公认;王勃生卒年、年龄计龄参考《中国文学编年史·初唐卷》“王勃放官奴非私匿”“文风革新”等观点均有明确史料支撑,可考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