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女将军,皇上赐婚让我从两个天之骄子中选一个

发布时间:2025-10-14 23:54  浏览量:6

我,凌薇,北境统帅,军功赫赫。

皇帝要我选一个夫婿,安国公世子或丞相嫡孙。

我放下染血的银枪,漫不经心:“我保家卫国,厮杀疆场,要两个男人怎么了?”

“都要。”

金銮殿上,满朝哗然。

赵铭气得跳脚:“凌薇!我死也不会从你!”

李澈垂眸浅笑:“将军,澈病弱之躯,恐难伺候。”

我轻笑:“无妨,本将军不挑。”

01

北风卷着砂砾,砸在营帐上噼啪作响。我刚卸下染血的铠甲,亲卫队长秦风便掀帘而入,手中捧着一卷明黄。

“将军,京中八百里加急,陛下诏令。”

我接过,指尖掠过冰凉的丝绸,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无非是嘉奖北境大捷,令我即刻班师回朝,接受封赏。

“准备一下,明日启程。”我将诏令随手丢在案上,语气平淡。

秦风欲言又止:“将军,此番回京,只怕不止封赏那么简单……”

我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功高震主?那也得看他的主,我愿不愿意震。”

七年前,我,凌薇,以镇北王独女的身份北上从军,那时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刚刚传来,北境人心惶惶。七年间,我从小卒爬到统帅,凭的是无数次死里逃生和赫赫军功。皇帝倚重我,也忌惮我。但这北境四十万凌家军,认的是凌字帅旗,是我凌薇。

回京的路途不算太平,偶有几波不知死活的“山匪”试探,都被秦风带人轻松料理。踏入京城那日,阳光刺眼,朱雀大街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声中,“女罗刹”、“煞神”之类的词隐约可闻。我端坐马上,目不斜视,径直入宫。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高坐龙椅的皇帝看起来比几年前苍老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

“爱卿平身。北境大捷,扬我国威,凌爱卿居功至伟。”皇帝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擢升凌薇为镇国大将军,赐丹书铁券,黄金万两,帛千匹。”

“谢陛下。”我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封赏完毕,皇帝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凌爱卿年岁也不小了,常年征战,终身大事耽搁至今。朕心甚忧。今日,便为你指一门婚事,如何?”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我抬眼,对上皇帝看似温和实则探究的目光。

“不知陛下属意何人?”

“安国公世子赵铭,文武双全;丞相嫡孙李澈,温润如玉。皆是京中翘楚。爱卿可择一而嫁,成就一段佳话。”皇帝缓缓说道,仿佛在谈论天气。

我心中冷笑。赵铭,那个传闻中眼高于顶的纨绔?李澈,那个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心思深沉的才子?一个代表着勋贵,一个代表着文官体系。皇帝这手平衡玩得妙,无论我选哪个,都意味着凌家军的势力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朝堂纷争,甚至被逐步渗透、分化。

想把我当成棋子?那也得看我这颗棋子,愿不愿意按你们的棋盘走。

我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锋芒,再抬头时,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陛下的意思是,让臣在赵铭世子和李澈公子中选一个?”

“正是。”皇帝颔首。

我轻轻“呵”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我站直身体,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落回皇帝身上,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强势,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选一个?”我微微偏头,“我凌薇,十六岁北上,七年浴血,平北狄,定西羌,身上伤痕二十七处,护的是万里疆土,保的是大夏安宁。如今军功傍身,权势在手,要两个男人怎么了?”

我顿了顿,在满殿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清晰吐出两个字:

“我都要。”

死寂。绝对的死寂。

龙椅上的皇帝瞳孔微缩,握着扶手的指节有些发白。安国公和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仿佛吞了苍蝇。其他大臣更是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凌……凌爱卿……”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怒是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很清楚。”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无惧,“陛下若觉臣功不够,赏不足,臣可再赴北境,为您打下更大的疆土。但这两个人,臣看上了,都要。若陛下觉得不妥……”

我故意停顿,看着皇帝变幻不定的脸色,缓缓道:“那这婚,不结也罢。臣即刻返回北境,边境苦寒,正好缺个暖床的。”

这话已是近乎大不敬,但此刻,无人敢出声斥责。实力,就是最大的底气。

皇帝死死盯着我,良久,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好!好一个凌薇!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既然爱卿开口,朕,准了!”

“陛下!”安国公和丞相几乎同时出声。

皇帝抬手制止了他们,语气不容置疑:“此事,就此定下。钦天监择吉日,镇国大将军凌薇,同时聘安国公世子赵铭、丞相嫡孙李澈为夫婿!”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我无视身后那些或震惊、或愤怒、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躬身行礼:“臣,谢主隆恩。”

转身走出大殿时,阳光正好,将我的影子拉得极长。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京城这潭深水,将被我彻底搅浑。

回到陛下赐下的镇国将军府,秦风立刻迎了上来,脸上难掩忧色:“将军,您此举是否太过……锋芒毕露?同时得罪安国公和丞相府,只怕……”

我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淡淡道:“锋芒不露,他们就会放过我吗?皇帝想用婚姻绑住我,分化我,我偏不如他们的意。把水搅浑,我们才能看清楚,底下到底藏着哪些魑魅魍魉。”

“去,查查赵铭和李澈的底细,越详细越好。还有,最近京城有哪些不安分的动静。”

“是!”秦风领命而去。

我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刚刚移栽的翠竹。两个未婚夫?呵,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的开胃小菜罢了。想玩,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圣旨一下,京城炸开了锅。

镇国大将军凌薇,那个在北境杀得敌人闻风丧胆的女罗刹,不仅要一次娶两个夫婿,娶的还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和丞相府的嫡孙!

这简直是把勋贵和文官两大势力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无人不在议论此事。

“听说了吗?那凌将军在金銮殿上当着陛下的面说‘要两个男人怎么了’!我的天爷,这得多彪悍!”

“安国公世子和李澈公子,那可是京城多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就这么……唉!”

“嘿,人家凌将军有那个资本!北境四十万大军在手,陛下都得让她三分,娶两个男人算什么?”

“真是……不知羞耻!牝鸡司晨,阴阳颠倒!”

流言蜚语如同雪花般飘进将军府,我却充耳不闻,每日不是在校场操练带回京的五百亲卫,就是在书房研究北境舆图。

“将军,”秦风快步走入校场,神色有些古怪,“安国公世子赵铭,在咱们府门外叫骂快半个时辰了。”

我放下手中长枪,挑了挑眉:“骂什么?”

“呃……大抵是说将军您……不知廉耻,强取豪夺,他宁死不从……言语颇为难听。”秦风斟酌着用词。

我嗤笑一声:“走,去看看这位宁死不从的世子爷。”

将军府大门洞开,我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外那个跳脚的身影。

赵铭一身锦袍,玉带束发,面容确实俊朗,只是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凌薇!你这个疯女人!悍妇!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羞辱本世子!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进你凌家的门!”

他身后跟着一群家丁,看似气势汹汹,但在我那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亲卫冷漠的注视下,显得色厉内荏。

我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道:“骂完了?”

赵铭一愣,显然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更是气结:“你……你……”

“赵铭,”我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沙场淬炼出的寒意,“第一,用手指着我的人,通常下场都不太好。第二,圣旨已下,你从与否,由不得你。第三……”

我顿了顿,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轻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和这点骂街的能耐,除了投个好胎,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本将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放肆!”赵铭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尤其是被一个女人当众轻视,热血上涌,竟不管不顾地一拳朝我面门袭来。

他动作在华而不实的京中子弟里算快的,但在我眼中,慢得如同孩童嬉戏。

我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侧头,轻松避开拳风,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拧一带。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伴随着赵铭杀猪般的惨叫,他整个人被我反拧着胳膊按倒在地,脸颊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

“世子爷!”

“放开世子!”

安国公府的家丁们惊呼着想要上前。

“嗯?”我抬眼,冷冷一扫。

亲卫们同时踏前一步,腰间佩刀半出鞘,森然杀气弥漫开来,那些家丁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俯下身,在赵铭耳边低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赵铭,给你脸,你得接着。再敢来我府门前撒野,断的就不只是一条胳膊了。滚回去告诉你爹,老老实实准备嫁妆,或许我还能给你留几分颜面。”

说完,我松开手,像丢开一件垃圾。

赵铭捂着脱臼的胳膊,脸色惨白,又惊又怒地看着我,眼神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惧。在家丁的搀扶下,他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将军府门口,连句狠话都没敢再撂下。

“处理了。”我对秦风摆摆手,转身回府。

相比于赵铭的激烈反应,丞相府那边则安静得诡异。

李澈自圣旨下达后,便称病不出,谢绝一切访客。丞相李纲也只是在最初上朝时脸色铁青,之后便再无动静,仿佛默认了这桩荒唐的婚事。

“将军,李澈称病,但据我们的人观察,他院中每日仍有大夫进出,汤药不断,不似作伪。但也查不到他有何旧疾。”秦风汇报着。

“病?”我捻着指尖,“是真病,还是躲清静,或者……是方便做些什么?继续盯着,特别是他身边往来的人。”

“是。另外,我们查到,在陛下下旨前几日,二皇子曾秘密拜访过安国公,三皇子则与丞相府的一位清客交往甚密。”

二皇子?三皇子?我眼神微冷。看来,这指婚背后,果然不止皇帝一人的手笔。是想通过联姻,将凌家军绑上他们的战车吗?

有意思。

既然水已经浑了,那我就再把动静闹大点。

“秦风,放出消息,三日后,本将军在府中设宴,邀请京中年轻才俊,特别是……我那两位未来的‘夫婿’,务必到场。”

秦风一愣:“将军,这……赵世子怕是……”

“他敢不来?”我轻笑,“至于李澈,病了也得抬来。本将军倒要看看,这两位‘翘楚’,究竟是何等人物。”

将军府的宴会请柬,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波澜四起的湖面。

收到请柬的人心思各异,有想看热闹的,有慑于凌薇威势不敢不来的,也有暗自盘算着能否借此机会攀附的。

宴会那日,将军府张灯结彩,却掩不住那股属于军旅的肃杀之气。亲卫们盔明甲亮,值守各处,眼神锐利,让许多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感到浑身不自在。

赵铭果然来了,胳膊还用绷带吊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灌闷酒,无人敢上前搭话。

而李澈,竟也来了。他坐在轮椅上,被小厮推着,面色苍白,容颜清俊,带着一种病弱的雅致,偶尔低咳几声,更显得我见犹怜。他温和地与相熟之人点头致意,仿佛那荒唐的婚约与他无关。

我坐在主位,一身赤色劲装,未施粉黛,与满堂珠环翠绕的女眷格格不入。目光扫过赵铭的愤懑和李澈的平静,心中冷笑。

宴过三巡,气氛稍缓。我端起酒杯,走到场中,朗声道:“今日诸位赏光,凌薇在此谢过。久闻京城才俊颇多,光喝酒也无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众人安静下来,看向我。

“我北境军中,常以射箭赌斗。今日我们也以此为题如何?百步之外,设一箭靶,谁能射中红心,本将军许他一个承诺,只要不违国法,不悖道义,皆可兑现。”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镇国大将军的一个承诺,价值千金!

不少精于骑射的子弟摩拳擦掌。

赵铭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李澈则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箭靶设好,陆续有人上前试射,但百步距离对这些京城公子来说还是太远,竟无一人能稳定命中红心。

“一群废物。”赵铭低声嗤笑,声音不大,但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看向他:“赵世子看来胸有成竹?不妨一试?”

赵铭脸色一僵,他胳膊还伤着,如何射箭?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给他难堪。他梗着脖子:“本世子不屑与你游戏!”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目光转向李澈:“李公子呢?听闻李公子不仅文采斐然,君子六艺亦是不俗。”

李澈抬眸,眼中是一片温润的平静,他轻轻咳嗽两声,声音虚弱:“凌将军见谅,在下病体未愈,无力开弓,恐污了将军雅兴。”

“是吗?”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真是可惜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锐利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并非来自箭靶方向,而是从庭院一侧的屋顶!目标直指——李澈!

“小心!”

“有刺客!”

惊呼声四起,场面瞬间大乱。

李澈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僵在轮椅上。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地探手,一把抓住李澈轮椅的扶手,将他连人带椅向后猛地一拉!同时另一只手抽出腰间软剑,“铛”的一声脆响,将一枚淬着幽蓝寒光的弩箭击飞!

弩箭深深钉入一旁的廊柱,尾羽剧烈颤动。

“保护将军!”秦风厉喝,亲卫们迅速结阵,将我和李澈护在中心,其余宾客则惊慌失措地躲到安全角落。

赵铭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案几之下。

我握着软剑,眼神冰冷地扫视屋顶,那里黑影一闪而逝,速度极快。

“追!要活口!”秦风立刻带人追了出去。

我低头看向轮椅上的李澈,他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呼吸急促,一手捂着胸口,似乎惊魂未定。

“李公子,受惊了。”我收起软剑,语气平淡。

他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微颤,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后怕,声音低哑:“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我淡淡道,“在我的府上,自然不会让你出事。”只是,这刺客的目标,当真是李澈吗?还是……冲着我来的警告?

经过这番变故,宴会自是无法继续。我派人安抚众宾客,并一一送回。

书房内,秦风回来复命:“将军,刺客对京城巷道极为熟悉,身手也好,我们追丢了。不过,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他递上一枚小巧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蛇形图案。

“蛇纹……”我摩挲着铜牌,眼神渐深。这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暗蛇”的标记,价码极高,专接达官贵人的私活。

“查查最近谁和‘暗蛇’接触过。重点放在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边。”我吩咐道,“还有,李澈那边,加派人手盯着,他今天的反应,有点太‘标准’了。”

遇刺,惊惶,道谢,完美得像排练过。一个心思深沉的丞相嫡孙,真会如此轻易被吓住?

“是。”秦风领命,又道,“将军,经此一事,只怕京城关于您的非议会更多……”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虱子多了不痒。他们爱说什么,随他们去。实力,才是堵住悠悠之口的唯一方式。”

宴会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果然引发了新一轮的议论狂潮。不少人暗中揣测,是否凌薇行事太过嚣张,引来了报复,甚至牵连了无辜的李澈公子。

皇帝也听闻此事,特意召我入宫询问。

“凌爱卿受惊了。”御书房内,皇帝神色关切,“光天化日,竟有歹人敢在将军府行凶,朕已责令京兆尹和大理寺严查!”

“谢陛下关心,些许跳梁小丑,还惊不到臣。”我语气平静,“只是,刺客目标似是李澈公子,臣以为,此事或许并非简单江湖仇杀。”

皇帝眸光一闪:“爱卿的意思是?”

“臣不敢妄加揣测。”我低头,“只是李公子乃文弱书生,与人结怨至此的可能性不大。倒是臣,手握重兵,难免得罪些人。或许,是有人想通过伤害李公子,来警告臣,或者……挑拨凌家与丞相府的关系。”

皇帝沉吟片刻,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爱卿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你的婚事……”他顿了顿,“虽有波折,但朕金口玉言,绝不会更改。”

“臣明白。”我心中冷笑,交代?只怕最后会推出几个替罪羊了事。皇帝乐见我与朝中势力互相牵制,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未必真会下死力气去查幕后主使。

就在京城舆论纷纷扰扰之际,边关传来紧急军报——西羌趁我回京,北境主帅更替之际,蠢蠢欲动,有小股部队开始骚扰边境城镇。

消息传来,朝堂震动。

主和派立刻跳出来,暗示是否因凌薇将军在京中……行事过于引人注目,才引得西羌以为有机可乘。

甚至有人隐晦提出,是否因凌将军的“特殊”婚事,惹得上天不悦,降下警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立于朝堂之上,听着那些迂腐之言,只觉得可笑。

“陛下,”我出列,声音清朗,压过所有窃窃私语,“西羌蛮夷,畏威而不怀德。臣在北境时,他们便如缩头乌龟,不敢越雷池半步。如今听闻臣离境,便以为我大夏无人了?”

我转身,目光如电,扫过那些主和派官员:“至于什么上天警示,更是无稽之谈!我凌薇信奉的,是手中之剑,是麾下儿郎!若真有上天,它也该庇佑为我大夏流血牺牲的将士,而非在此听信几句酸腐文人的臆测!”

我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西羌挑衅,边境百姓惶惶不安。臣请旨,即刻返回北境,率我凌家儿郎,踏平西羌王庭!扬我国威,以儆效尤!”

皇帝看着我,眼中精光闪烁。他知道,这是解决问题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也能彻底堵住那些非议之口。

“准奏!”皇帝沉声道,“凌爱卿,朕命你即日启程,返回北境,平定西羌之乱!所需粮草军械,兵部即刻调拨,不得有误!”

“臣,领旨!”我朗声应道。

起身时,我感受到无数复杂的目光。有敬佩,有忌惮,也有如释重负。

退朝后,我正准备离宫,却在宫道上被一人拦住。

是李澈。他依旧坐着轮椅,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之前任何一次见面都要清明沉静。

“凌将军。”他轻声唤道。

“李公子有事?”我停下脚步。

他示意小退后,然后看着我,缓缓道:“将军即将远行,澈在此预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多谢。”

他顿了顿,继续道:“日前将军府救命之恩,澈铭记于心。有些话,或许不当讲,但……京城水深,将军虽勇武,亦需提防暗箭。尤其……身边之人。”

他这话意有所指,是在暗示赵铭?还是另有所指?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李公子的话,我记下了。你也……好生养病。”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苍白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淡然:“将军放心,在将军凯旋之前,澈会‘好好’的。”

不再多言,他让小厮推着轮椅,缓缓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这个李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病弱。他今日这番话,是示好?是警告?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合作邀请?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返回北境,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所有质疑和阴谋诡计,都彻底闭嘴!

我转身,大步向宫外走去,赤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京城,待我归来之日,再看这风云,如何变幻!

北境的寒风裹挟着砂砾,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但比起京城那黏稠压抑的暗流,我反而觉得这里的空气更让人舒畅。

西羌的挑衅比军报中描述的更为嚣张,他们似乎真的以为我离开后北境军就成了一盘散沙。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回来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燃遍了边境。凌家军的士气瞬间达到了顶点。接下来的一个月,是血腥而高效的清算。

突袭、埋伏、正面碾压……我用西羌人的鲜血,重新描绘了北境的边界线。他们的王庭在铁蹄下颤抖,求和使者带着屈辱的国书,跪在了我的帅帐之外。

我没有见他们,只让副将传话:“告诉你们的王,再敢南窥,下次本将军踏平的,就不只是边境这几个部落了。”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京城。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胜利,更是一场政治上的碾压。那些曾经非议我婚事的、弹劾我嚣张跋扈的、暗示我招惹天怒的声音,在这实打实的军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帅帐内,炭火噼啪作响。我正在查看兵部新拨付的粮草清单,秦风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微妙。

“将军,京城有消息。”他递上一封密信,“关于……两位未来夫婿的。”

我接过信,快速浏览。信中提到,在我离京后,赵铭似乎安分了不少,但偶尔仍会出入酒肆,酒后难免有些怨言。而李澈,依旧“病着”,深居简出,但丞相府与三皇子府的清客往来似乎更密切了些。

“还有,”秦风补充道,“我们安插在二皇子府的人回报,上次将军府刺客的线索,似乎隐隐指向二皇子麾下的一个门客,但与‘暗蛇’接触的具体证据,还没拿到。”

二皇子?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是因为拉拢不成,转而想给我个下马威,甚至想借刀杀人,除掉李澈嫁祸于我,搅乱局势?

“李澈那边呢?他对遇刺一事,后续有何反应?”

“很奇怪,”秦风皱眉,“李公子似乎并未深究,丞相府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向京兆尹施压,并无更多动作。倒是……他曾在一次三皇子探病时,隐约提过,希望边境早日安定,将军能平安归来。”

哦?我挑眉。这话听起来,倒有几分……牵挂?

正思索间,亲卫来报:“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自称是丞相府的人,奉李澈公子之命,给将军送些东西。”

“让他进来。”

来人是个面容普通、眼神精干的中年文士,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奉上一个精致的木盒和一个卷轴。

“小的奉我家公子之命,特来拜见凌将军。公子听闻将军大捷,心中感佩,知北境苦寒,特备薄礼,聊表心意。并亲笔书信一封,嘱托务必交到将军手中。”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几盒上等的伤药和驱寒丸,还有一件做工极其精细的银狐皮裘,触手生温,价值不菲。倒是用心了。

展开卷轴,是李澈的字,清隽飘逸,力透纸背。信中先是祝贺我军功赫赫,保境安民,随后笔锋一转,并未多言京城琐事,反而就北境几处地理险要、民情风俗,提出了几点颇为独到的见解,甚至隐晦地提醒我注意西羌残部可能利用某些复杂地形进行反扑。最后,仅以“望君珍重,静待凯旋”八字作结。

通篇没有一句暧昧之言,却处处透着关切与……智慧。他一个足不出户的“病弱”公子,对北境形势竟有如此了解?

我合上书信,看向那文士:“回去告诉你家公子,他的心意和……提醒,本将军收到了。礼物很好,信,本将军会仔细斟酌。”

“是,小的告退。”文士躬身退下。

秦风在一旁低声道:“将军,这李澈……似乎是在向您示好?还是想借此展现他的价值?”

我摩挲着那件银狐裘,手感极好。“或许兼而有之。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在这桩身不由己的婚事里,如何为自己,也为丞相府,争取最好的局面。比起赵铭那种莽夫,他更懂得审时度势,也更……危险。”

因为你看不透他真正想要什么。

正说着,又一亲卫来报,神色更加古怪:“将军,安国公世子赵铭……也派人来了,说是……说是给将军送些家乡特产,以表……慰问。”

我和秦风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赵铭派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家将,扛着一个大箱子,吭哧吭哧地放在地上,瓮声瓮气地说:“世子爷让俺给将军送点京城好吃的!还说……还说让将军在那边使劲打!别……别给他丢脸!”说完,脸憋得通红,显然是原话转达,自己都觉得尴尬。

我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些京式糕点、蜜饯,甚至还有几坛好酒。东西实在,话也……实在得可爱。

这赵铭,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是见识了我的手段怕了?还是被安国公狠狠教训过了?抑或……我那日在校场随口说的“暖床”之言,让他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联想?

我让人收下箱子,对那家将道:“回去告诉你们世子,他的‘心意’本将军收到了。让他自己在京城也安分些,别等我回去,发现他又把谁的门牙打断了。”

家将愣头愣脑地应了声“是”,挠着头走了。

秦风忍不住笑道:“这赵世子,倒是个妙人。”

我看着那箱“慰问品”,又看了看李澈送来的皮裘和书信,心中了然。这两个未来的“夫婿”,一个试图以才智和关怀悄然靠近,一个则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表达着别扭的认可。

北境的战事暂时平息,京城的暗流却从未停止。是时候回去,把这盘棋下完了。李澈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西羌残部确实需要清理,而京城里那些伸得太长的手,也该剁一剁了。

“传令下去,三日后,拔营回京。”

再次回到京城,气氛与离开时截然不同。

凯旋的仪仗穿过朱雀大街,百姓欢呼雀跃,“镇国大将军”的威名响彻云霄。那些曾经的非议和质疑,在绝对的军功面前,烟消云散。

皇帝亲自在宫门外相迎,给予了极高的礼遇。安国公和丞相的脸上,也挤出了近乎真诚的笑容。赵铭和李澈按照礼制,也出现在迎接的队伍中。

赵铭看着我的眼神复杂了许多,少了愤懑,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敬畏,甚至在我目光扫过他时,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而李澈,依旧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但在我看向他时,他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心照不宣的笑意。

我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回府后,我并未休息,立刻召集秦风等人。

“查得如何了?”

秦风神色凝重:“将军,线索基本清晰了。上次刺客之事,确是二皇子门下一位谋士主导,联系了‘暗蛇’。动机应是拉拢不成,意图破坏您与丞相府的关系,甚至可能想借此激怒您,让您与京城势力彻底对立。另外,我们还查到,三皇子那边与西羌残部,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楚的资金往来。”

果然如此。皇子争储,已经不惜引外敌来搅乱局势了么?

“证据确凿?”

“人证、物证均已掌握,包括那名谋士与‘暗蛇’杀手的秘密通信,以及三皇子门下通过秘密渠道向西羌输送银钱的记录。”

“好。”我眼中寒光一闪,“是时候清场了。”

我没有选择私下揭发,而是在下一次大朝会上,当西羌使者正式献上降表,皇帝龙心大悦,群臣纷纷称颂之时,我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奏。”

满朝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

“西羌俯首,固然可喜。然,臣在追剿西羌残部时,发现一些蹊跷之事,关乎我大夏国本,不得不报。”

我声音清晰,将二皇子门下谋士勾结杀手组织“暗蛇”,行刺朝廷重臣(隐去李澈之名,只强调其身份)意图挑拨离间、扰乱朝纲的证据一一陈述,并将三皇子与西羌残部秘密往来、资敌以自重的铁证,公之于众!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二皇子和三皇子脸色瞬间惨白,噗通跪地,连呼“冤枉”!

皇帝的脸色从最初的震惊,转为震怒,最后是一片冰冷的阴沉。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抵赖。

“孽障!”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声音颤抖,“为了储位,你们竟敢……竟敢如此妄为!勾结江湖匪类,暗害大臣!甚至资敌叛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有没有这大夏江山!”

最终,二皇子被削去王爵,圈禁宗人府。三皇子被剥夺一切职务,流放三千里,永不召回。相关党羽,或被罢黜,或被下狱。一场波及甚广的皇子谋逆案,以雷霆之势落下帷幕。

经此一役,朝堂格局洗牌。皇帝经此打击,似乎苍老了许多,而对我的倚重和忌惮,也达到了顶点。他明白,我能轻易扳倒两位皇子,所凭借的不仅仅是军功,更是无孔不入的情报和雷霆万钧的手段。

再也没有人,敢对我的婚事,说半个不字。

尘埃落定后的镇国将军府,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我同时召见了赵铭和李澈。

书房内,炭火温暖,茶香袅袅。赵铭坐得笔直,神情有些紧绷,眼神时不时瞟向我,又迅速移开。李澈则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捧着茶杯,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今日请二位来,是想把这桩婚事,做个了断。”我开门见山,声音平静无波。

赵铭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李澈放下茶杯,抬眸看我,眼中是一片了然。

“圣旨不可违,这婚,是要成的。”我看着他们,“但怎么成,由我说了算。”

“凌家不纳妾,没有平妻。入我凌家门,便需守我凌家的规矩。”我的目光扫过两人,“第一,互不干涉。你们可保留自己的院落、产业、交际,但不得过问我的事,更不得将朝堂纷争带入府中。”

“第二,名分有别。对外,你们皆是我凌薇的夫婿。对内,无大小之分,但需谨记,我才是这镇国将军府的主人。”

“第三,”我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若有一日,你们遇真心之人,或想离开,需坦诚相告,我自会放行,并予一份厚礼,全了彼此颜面。但若存了异心,或行背叛之事……”

我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寒意让赵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李澈则微微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这,就是我的规矩。你们,可愿接受?”

书房内寂静了片刻。

赵铭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闷声道:“我……我没意见!”他别过头,耳根却有些发红,“反正……反正我也打不过你……而且,你打仗……是挺厉害的。”

这别扭的认可,让我有些想笑。

李澈则轻轻颔首,声音温和而清晰:“将军规矩合理,澈,并无异议。”他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我,“能得将军如此坦诚相待,是澈之幸。”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得体,让人挑不出错处。

“好。”我站起身,“既然如此,婚期便由钦天监选定。府中事宜,我会安排妥当。你们,回去吧。”

赵铭如蒙大赦,几乎是跳起来跑了出去。

李澈则让小厮推着轮椅,行至门口时,他忽然回头,轻声道:“将军,北境风沙大,那件狐裘,可还暖和?”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缓缓离去。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寒冷的空气涌入,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冽。

京城的风云暂时平息,但这桩始于算计与强势的婚姻,未来会走向何方,我并不在意。我的人生,从来不在后宅方寸之间,而是在更广阔的天地——北境的沙场,朝廷的博弈,乃至更遥远的未知。

这世间的规矩,从不由他人定义。

我凌薇的路,我自己走。

而我选的人,无论是并肩还是路过,都需按我的规矩来。

这,就很爽。

婚期定在三月后,由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

这段时日,京城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因两位皇子的倒台,各方势力都在重新洗牌,蠢蠢欲动。我乐得清静,每日不是在府中练武,便是去京郊大营巡视皇帝拨给我的那五万兵马。